林悠然看着顾昔城清冽的脸，脸瞬间垮下来，撇了撇嘴，却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昔城看着她的模样，“筱寒，对我来说，你很重要，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疼你，原谅你，除了伤害莫萱。”说完这些，他便擦着她的身子走过去，未走几步，忽然又重新“你会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身后，悠然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眼里露出愤恨的，哀怨的目光。
昔城走出厨房的时候，明绝已经下了楼，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慢慢的饮着，“你们先走。”
“嗯。”昔城一边应着一边穿上搁在沙发上的外套，“那麻烦你了。”
“你小子跟我这么客气干嘛？”明绝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
另一边，莫萱也已经穿好走了出来，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昔城过去牵起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握在手心里，也不过只有自己的半个手掌那般大。
昔城抬起眼看着明绝和悠然，“明绝，悠然就交给你了。”
明绝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嗯。你们去吧。”
只是，等昔城牵着莫萱的手走到门边，刚刚拉开大门时，身后便传来林悠然悠悠的声音，“昔城……”无限娇柔委屈，任谁听了都会感到怜惜。莫萱睁开昔城的手，安静的站在一侧，表情愈发淡了下来。
昔城回过头，看着林悠然我见犹怜的模样，叹了口气，轻声道：“想去什么地方让明绝带你去。没事的。乖。”无奈地语气。
未等悠然再开口，他便迈开步子追上已经走到外面去的莫萱，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莫萱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奈何他却多用了几分力气，刚好可以拥住她，不至于使她逃开。
他伏在莫萱耳边，声音低低的，“生气了？”
“没有。”莫萱安静的说。音调平平，看不出任何情绪。
昔城低下头，看着她的面容，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放开她的胳膊，“上车吧。我有话想和你说。”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他浅声说。
客厅里，明绝看着林悠然的模样，嘴唇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林小姐，人也走了，你也不用演戏了吧？我看着累，你不累吗？”
从进这个屋子开始，明绝对她的敌意，林悠然并非不知道，她笑了笑，笑容妩媚，在明绝对面坐下，“你对我有敌意？”声音浅浅的，娇柔的。
明绝向沙发后躺去，使自己整个身子陷在沙发里，唇边的笑意渐渐收起，安静的扫向林悠然，“对于人面兽心的人，人们向来厌恶。”顿了顿，他说，“昔城，自然也不例外。”
稍许怔住，随即安静的笑起来，“你又不是昔城，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
明绝也只是笑，眼底一片黝暗，看不出情绪，手搭在沙发的一边，“你以为，你有胜算吗？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语调平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悠然只觉得脊背发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真不是一个好演员。”明绝依旧只是笑，眼底冰凉一片，“装的很不像。有些事，昔城不愿意追究，是他没有勇气，不想毁了记忆里的那个筱寒。”他唇边的笑意大了些，笑的安静而冷冽，“如果他不想毁，或许我可以帮他。”
“你想做什么？”林悠然看着眼前只是微笑的明绝，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那要看，你想做什么。”
林悠然看着他，出现在脑海里的，是另一张邪肆的脸，她低下头，不敢迎上明绝的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傻充愣么？明绝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暗了下来，看着那张柔柔弱弱的脸，他轻笑，“看见你，我总会想起一个词。”如期的迎上她有些好奇的眼神，他依旧只是轻笑，“蛇蝎美人。”眼底却是冰冷一片。
林悠然看着他的脸，心里的不安愈来愈大，眼神和话语却是无辜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委屈的，就要流出眼泪的模样。
“那我就再说的简单些吧。”明绝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慢慢的饮着，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一般。林悠然蓦的想起古堡里住了千年的优雅的吸血鬼。
他抿了抿唇，接着说：“莫萱失去的那个孩子，原本就不可能出生，对吧？”
林悠然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娇滴滴的唇委屈的说，“怎么这么说？不是昔城不小心的吗？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莫萱，但我已经知道错了……”委屈的，歉疚的模样。
明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亦不打断她的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眼里的神色却让林悠然愈发不安起来。看着她微微有些怔住的模样，明绝笑起来，“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还想听听，你能说出让人多心疼的话来呢。”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户前面，脸上的笑意褪去，只剩下冷冷的表情。
“是要我提醒你，那些日子，你做过什么吗？”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
林悠然怔了怔，随即低下头，声音浅浅淡淡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眼眸低垂，看不出表情。
明绝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已经是秋天了呢。
“如果不知道你做过什么，我还真会被你给骗过去。”明绝转过身，眼睛淡淡的扫过她，然后靠在沙发边缘，“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谈谈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方才从楼上拿来的一些照片和纸，扔到林悠然对面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