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萱洗漱好走进餐厅的时候，寂言已经将早餐端上来了。
在桌前坐下，她端着牛奶喝了一口，脑袋里却始终是昨晚明绝的话，昔城不见了，癌症晚期。八个字，却是她不能承受的重。
他会去哪里呢？他会做些什么呢？如果他知道生命只剩三个月的话。莫萱有些恍惚的想着。
而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寂言看着他神情恍惚的脸，想起的，亦是明绝的话，“如果她愿意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
寂言喝了一口粥，是莫萱最爱喝的，终究还是觉得食不知味，看着她始终不曾再落下筷子，终于还是低声问：“怎么了？不好吃。”关切的语气。
“额，不啊，很好吃。”莫萱怔了怔，随即唇边绽开一丝浅浅的笑容，只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寂言的厨艺一直很好呢。”
南宫寂言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要说出的话吞下去。她，明明只是喝了一口牛奶，连筷子都没动。还真是拙劣的谎言。
原本准备问莫萱有什么话想要和自己说的，只是，在看见她对自己强颜欢笑，对昨晚明绝来过电话的事只字不提，他便明白，她不准备告诉自己。
准备好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问才能绕过她的伤口，所以他会等。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莫萱已经换好了衣服，松松的T恤，休闲的牛仔裤，看上去干净而美好，像极了曾经在大学里简单的日子。
他拍了拍她的头，“走吧。”
“嗯。寂言……”她点点头，低声唤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宠溺而温柔。
她迎上他的视线，“谢谢你。”平静如水的面容，让寂言很难想象，昨夜，她曾那样绝望的在自己怀里哭泣。
宽大的手覆上她的头，揉了揉她短短的发，“不要和我这么客气。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莫萱突然想起昨晚，黎傲对自己说过的话。把感情分的太清，活在自己身边的人会觉得累。是么……
坐在车里，莫萱突然开口问道，“昨晚没睡好？”迎上寂言投过来的疑惑的眼神，她笑了笑，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黑眼圈好重。”
南宫寂言愣住，昨晚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回过神，他已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与宠溺的语气，“昨晚回来的迟了。没怎么睡。”
昨晚，他根本是一夜无眠，那样冲动的情绪一直折磨着他，到最后渐渐清醒下来，也是睡意全无了。
原来，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竟是那般该死的想要她，那样日复一日积累下来的情绪，总有一天，是会爆发的。
“那你等会回去睡吧。晚上我回去做饭给你吃，我厨艺也很好哦。”莫萱笑起来。温暖的模样，眼睛很亮，像是随时会有眼泪掉下来一般。
“好。”
说话间已到了莫萱的店铺前，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晚上过来接我哦，我们一起去买食材。”笑容恬静。
未等他开口，她已经关了门，转身离开。只是脸上的笑容在转身之后骤然间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