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看着东方毅一脸沮丧的样子，艾莉儿忙说：“东方伯伯不要难过了，楚阳他只是太忙了，等过段时间他会搬回来的。我一定帮你好好劝他。”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其实，楚阳和你正处在甜蜜的热恋期多了我这个老头在中间多没意思啊！”东方毅打趣地说着。
“厚，连东方伯伯都学会欺负人了……”
“东方伯母你要帮我哦！”艾莉儿赶忙寻找同盟。
“艾莉儿啊，你跟楚阳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有没有什么打算啊？”姚蕙芯含笑问着。
“打算？什么什么打算啊？”艾莉真的彻底被问糊涂了。
“就是你跟楚阳以后的事啊。”
“以后？”还是不明白。
“你们没有打算过要结婚吗？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看艾莉儿一脸茫然，姚蕙芯替她暗自着急。
“结婚？”她还真没想过这个词。一直以前，她只是很单纯地喜欢和东方楚阳呆在一起的感觉。关于结婚，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她是天使，可以跟凡人结合吗？
寒冬的风呼呼刮过窗沿，天上的星辰也都怕冷地躲到云层里面去了。望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艾莉儿愣愣地发呆。从东方公馆回来后，艾莉儿就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她知道凡间相爱的两个人最后都会在神父的见证下，许下庄严的誓言，再一起相扶相持一起走完一生。
可是，她是天使，不是凡人。虽然，喜姐姐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天使了，可她没说她是凡人了啊！
天堂的规矩她还是懂一点的，古今以来，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一个天使嫁给凡人的。七仙女与董永的故事，不就是一段千古悲剧吗？
“艾莉儿，你怎么了？”东方楚阳自背后圈住她的腰，柔声问道。
“没……没有啊！”艾莉儿被吓了一跳，苹果样的小脸上，划过一层白。却不全然是因为东方楚阳的惊吓，而是……
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自己。“艾莉儿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隐藏心事的女孩，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了，还说没什么？”东方楚阳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艾莉儿心虚地垂下头，“我……”
“难道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他不是存心要逼她，只是不愿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
她应该是开心天真、无忧无虑的，任何一点点愁容都不应该出现在那张灿若朝阳的脸上。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在东方楚阳灼热目光的注视下，艾莉儿慌忙想解释，越急却越解释不清。
东方楚阳无奈一叹，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今天去看东方伯伯了。”艾莉儿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闷闷的。
东方楚阳只是圈着她，没有开口。他对艾莉儿向来有足够的耐心，静静等候下文。
“东方伯母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然后呢？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他原来也有这个打算的，只是没想到爸爸他们早一步先提出来了。
“我……我……我……”犹豫了半天艾莉儿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东方楚阳也不急着逼她，就用一双深邃的蓝眸望着她。眸光波动处，满是温柔的深情。点点滴滴传到艾莉儿心里，柔化了她的顾虑。
“楚阳，你知道的，我是天使，所以……”抬起担忧的星眸，里面每一颗璀璨的星星都映上了东方楚阳的影子。
“你是说，天使不能跟凡人结婚？”挑起眉角问。
“好像是……”垂下头，呐呐地说。
“什么好像不好像的？到底是不是？”东方楚阳有些急了。
逃开那双炽热得可以灼伤她灵魂的蓝眸，望着窗外璀璨迷人的灯火。“我不知道，天堂没有这样的先例。虽然，喜天使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天使了，可我也不是凡人啊！”经过这么多事，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这个时而冷漠，时而温柔的男人。
东方楚阳终于明白她的顾虑，也理解她为什么闷闷不乐了。走到她身边，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给予她此刻最需要的温暖。
“我明白了，既然不能结婚，我们就不要结婚啊，像现在这样不是好好的嘛。”蓝眸溢满宠溺的笑。
“楚阳，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毕竟不是凡人的身躯，不知哪一天就……”东方楚阳急急打断她未出口的话。“不许胡说，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的。你不是来帮我找寻幸福的吗？现在我的幸福就是你，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我不允许，绝不允许……”霸道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惶恐啊？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以后不许你再胡思乱想。我明天就告诉爸爸去，我们不结婚，这一辈子都不结婚！”搂紧艾莉儿深怕一不注意，她就消失不见了。
依偎在他温热的胸膛里真的好温暖好温暖，她好想就这么一直靠着，永远不离开。可不知为何最近心底总有一种不安盘旋在心底，她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可是，这种感觉好奇怪……她逃不开……
“楚阳，我也好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哪怕不能做天使了，只拥有短短数十年的寿命，跟凡人一样经历种种生老病死我也愿意。可是，我天生就是上帝爷爷用特殊泥土塑造的天使，我是没有自主能力的，我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过生活……”天地万物皆有无奈之处，即使是天天羡慕的天使，也是身不由己的。
“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把你抢走，即使是万能的上帝也不可以。”一想到没有艾莉儿在身边的日子东方楚阳整颗心便拧成一团，痛得不能呼吸。
单是想像就那么痛苦了，如果有一天艾莉儿真的离开了……东方楚阳甩甩头，命令自己不可以再想了。
蓝眸中掠过的痛苦灼痛了艾莉儿单纯的心，刻意忽略掉那股陌生的感受。扬起笑：“我们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啊？开开心心地过好每天才是最幸福的事啊！”
“对……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们就要快快乐乐的，你可是我的开心果！”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
“好痛啊，你又欺负我！”艾莉儿不依地嘟起红唇，故意大声嚷嚷。
惹得东方楚阳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怜爱，深入骨髓的怜爱。
阵阵欢笑再度飘扬在屋子里，只是，今天的沉重话题并不是几声欢笑可以化解得了的。他们心底的某一个地方，已经悄然居住了一头名为“担忧”的怪兽。
为了不想让对方担心，为了让气氛恢复到轻松愉快的氛围中。俩人都很努力地想各式各样开心的话题，聊着、笑着、想着、闹着……
不知不觉中，刚才的沉重已经被温馨与甜蜜所取代。严冬的空气里不再浮飘着缕缕清冷，而是相拥的温暖。
只是，命运的转盘一格格轮转中，某些事，正悄然变化着……
时光匆匆，在人们尚未完全将记忆装满的时候，年轮已经转了一圈又一圈。东方集团在东方楚阳的带领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拓展，如今已经成为排名世界五十强的国际大公司了。
短短五年间，东方楚阳的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了。而他俊美优雅的外形，加上亿万身家更是引得无数怀春少女对他投怀送抱。
然而，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成功靠近他，更别枉想成为他的女人。五年前的花花公子，如今已经是痴情男人的最佳表率了。
光阴总是特别厚待男人，五年的时间并非没有在他身上刻下任何痕迹。反而，使他散发出一股成熟的魅力。
这种无形中的魅力加上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更是令无数女人为之疯狂尖叫，可他从来都是一脸酷相。
不管是哪个女人靠近，都会被他狠狠推开。除了——艾莉儿。
五年过去了，他们的感情始终如一，甜蜜得令所有人艳羡。只是，不管东方毅怎么催促，东方楚阳就是不结婚。
他说，结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很多人不是今天欢欢喜喜地结了，明天就吵吵闹闹地离了。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一点也没有想结婚的打算。
刚开始东方毅还软磨硬泡，说，一定要给艾莉儿一个名份，一场婚礼。可是，不管是劝说，还是威胁，东方楚阳都不为所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东方楚阳和艾莉儿的感情依然如故，就是没有一点点要结婚的意思。东方毅也慢慢想开了，知子莫若父，东方楚阳的倔强性格他比谁都清楚。他知道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
既然他们无意结婚，那么就随他们去吧。
五年过去了艾莉儿还是一如往昔一样迷糊天真，经过五年的朝夕相处，她和东方楚阳的感情很稳定。
只因她一时自扰的担忧东方楚阳便决定不结婚，任凭东方毅怎么劝说都没用。艾莉儿很安于现状，只要能和东方楚阳在一起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每次东方楚阳出差，那些记者就像无孔不入的苍蝇一样紧随着他，他一跟某女稍有接触就被大肆渲染。
心里明明知道东方楚阳对她的心意和感情，但就是控制不了那股酸涩的感觉任其在心底慢慢发酵。
这几年里常常听到东方伯母跟她提结婚的事，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开始有点向往穿白纱的样子了。
每次看到电影里播出那些结婚的镜头，她就好羡慕，好羡慕。在心底暗暗想着，要是东方楚阳穿上纯白色的燕尾服站在神坛前，那该是多少俊逸非凡呐！
可是，天堂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她还是不敢轻易去违抗。尽管很想很想，但她不敢冒任何一点点风险，毕竟现在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虽然，少了那道程式，没能穿上那件象征永恒誓言的嫁纱，但他们的生活跟一般夫妻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那些讨厌的莺莺燕燕外。
随着东方集团的日益扩大，东方楚阳的名字更是成了电视、报章、杂志上的常客。他俊美的外表，模特儿般的高大欣长的身材，加上东方集团董事长的头衔……
很多人只要拥有一样就能令无数女人为之疯狂，而他非但样样都有，而且能力超凡。他简直就是每个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更是众多商业大佬们心目中的理想女婿。
尽管知道东方楚阳对自己的感情有多么深厚，每次捧起这些被记者画蛇添足渲染过的文字或图片，艾莉儿的心还是一阵阵不安。
天使果然是受到上帝厚待的，五年的风霜过去了，岁月并没有在艾莉儿脸上留下一丁点儿痕迹。
她看起来依然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依然那么天真活泼，脸上总是挂着向日葵般灿烂的笑。
东方楚阳将她保护得很好，身为公众人物的东方楚阳，随时都有可能暴露在镁光灯下，可却很久有人能拍到他和艾莉儿在一起的画面。
人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同居五年的女友，可是，见过的人少之又少。这也同时表明了东方楚阳对艾莉儿是何等的重视。
他不希望让单纯的她去面对那么复杂的社交圈，也知道艾莉儿并不喜欢那样拘束的生活。
于是，在东方楚阳有心的安排下，艾莉儿在外人心目中是特别特别神秘的。很多人都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令曾经的花花公子变成如今的新好男人。
尽管现如今的社会几乎什么是秘密的，可是，不管记者如何无孔不入的打探就是挖不到一点点关于艾莉儿的背景身份。
就这样，五年过去了，东方楚阳的迟迟未婚也令众多豪门名媛再度重新燃起当东方夫人的希望。
在八卦的刻意营造和渲染下，曾经的花花公子又再度成为报章杂志的常客。一波接一波的绯闻，像秋天片片绚丽的落叶，点缀了人们枯燥无味的生活，令一些爱做梦的小女生，对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向往不已……
不管东方楚阳再如何做好周全的保密工作，艾莉儿还是听到了许多许多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传闻……
迷糊的她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也越来越和东方楚阳结婚。她渴望借由那本红色证书来安抚自己惊疑的心，她也很希望像凡人一样在神坛面前为心爱的他套上那枚属于永恒的誓言。
最近她常常做一个梦，梦中的她披上了圣洁的白纱和穿着白色燕尾服，帅得一塌糊涂的东方楚阳走进布置得美轮美奂的教堂，在神父的指引下，在他的祝福和神的眷顾下，为彼此戴上神圣的戒指。
那一天她是最最美丽的新娘，她在众人眼中看到了诚挚的祝福。她为东方楚阳蜕变成真正的小女人，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每每醒来，心中总觉得惆怅。
下了凡的天使现在已经和凡人没有什么两样了，只是……
夏天的灿阳寸寸段段洒满城市每一个幽暗的角落，同时也将灼热的气息吐露在每一缕空气中。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一名身穿短袖T恤，洗白的牛仔裤配上一双普通的帆布鞋，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压低的帽沿遮住她大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她有长相。一身平凡的妆扮在西装革履、裙摆轻摇，气派辉宏的东方大厦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但她手上提着两个饭盒，却令一切显得理所当然。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外面酷暑难耐，很多人都不愿步出有冷气的办公室，而选择叫外卖。因此，每到这个时间，各家餐厅的送外卖人员便成了东方集团严肃中，一道别样的风景。
来人，熟门熟路地进入电梯，直接按下最高楼层。随着电梯数字一格格地攀升，来人取入遮住半张脸的鸭舌帽，两条黑亮的辫子在身后荡出一道道美丽的弧……
午餐时间所有人都下楼寻食去了，叫外卖的人员也都聚集在一块儿，边吃边闲聊。偌大的空间里，顿时显得空荡荡的。
“咚咚咚咚”
“请进！”里面传来一阵沉低好听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