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玫瑰前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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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贫穷母女俩

冬冰小心翼翼在陈玉萍的周身穴道推拿按摩,轻重缓急掌握的恰到好处。

他看到陈玉萍,仿佛就像见到了逝去的母亲,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他仿佛就是在替母亲按摩,心里充满了暖流以及浓郁的赤子之心。

陈玉萍原本酸痛麻木的四肢,逐渐变得轻松自如,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全身说不出来的舒适与惬意。

老人家连连夸奖,对冬冰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年纪轻轻就学会了精湛的按摩术和神奇的医术,我们家的倩儿能够嫁给你这样的好男孩,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倩一脸红云,她低头摆弄着手机。“娘,你在胡说什么呀?”

冬冰仍然浸沉在母亲的回忆中,他根本没有听清楚她们母女俩在说什么。

陈玉萍和蔼可亲,“孩子,你今年几岁了呀?叫什么名字呢?”

小倩轻轻地杵了一下冬冰的肩膀,“大哥哥,我娘问你呢?”

冬冰才从遥远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他一脸难为情,“伯母问我什么啦?”

小倩随口说道,“我娘问你年龄几何,姓啥名谁!”

冬冰毕恭毕敬,“大娘,我名叫冬冰,今年刚满十五岁。”

陈玉萍喃喃自语,“冬冰,多好听的名字!女大男,夫妻生活过得最香甜,恩爱白头赛神仙。”

冬冰慌忙岔开话题,大娘,以后我把按摩术传授给小倩,你就再也不用吃药打针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尽量少吃药。”

小倩美眸忽闪,“你真的只有十五岁吗?真的会把按摩术传授给我吗?”

冬冰从衣兜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了小倩,“小倩姐姐,我遇上你们母女好似见到了久违的亲人,我一定会把按摩术传授给你,让你天天晚上为大娘按摩,用不了多久,大娘就能够彻底康复。”

小倩看过了冬冰的身份证,心里有一些失落,自己竟然整整大了冬冰七岁,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但是转念一想,就如同她母亲所说女孩岁数大一点,更会让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她脸上又绽放着迷人的微笑。

小倩戏谑道,“亏我还口口声声叫了你大半天哥哥,原来你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冬冰蓦然站到小倩的身旁,小倩整整矮了他一头,“咱俩比比高矮呗,让伯母看看谁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小倩一脸红云,“你肯定是吃了添加剂,个子才会疯长。”

陈玉萍忍俊不禁,“傻闺女,你赶紧去把住院费结了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医院里,全是花了一些冤枉钱。”

小倩到医院收费处算清了费用,三人有说有笑跨出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将近快半个小时,才来到小倩母女俩租住的地方。

这里全是一片危房,十多幢六七十代年建造的土坯房,墙身绽满了裂缝,屋瓦上长满了青苔。

这里原来住着一些农户,改革开放以后全都搬进了城里,他们就把这些老房子租给外来的务工人员,每月房租三百到五六百元,根据房子的大小而定。

小倩一路上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冬冰,她出生在西北农村,五岁时,她父亲突发心肌梗塞,永远离开了人世,从此她便与母亲相依为命。

她母亲为了让女儿走出贫穷的山村,节衣缩食,供她念完了大学。

小倩的母亲积劳成疾,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她不放心母亲一个人待在老家,就把母亲接到了城里。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城里买上一套房子,让母亲过上幸福的晚年生活。可是帝都寸土寸金,别说买房子,连租房子都难如上青天,一套三四十平方的房子,租金就要近万元。

万般无奈之下,她们母女俩只好搬到这片危房区,虽然房屋破旧,但是非常便宜。

她今年七月份刚刚大学毕业,在帝都找了两份兼职,白天在一家销售公司当售货员,晚上到夜总会当服务员。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生活本来就捉襟见肘,她母亲又住进了医院,要不是遇上冬冰,她们母女俩又是阴阳两隔。

冬冰更加同情这对母女俩,小倩的遭遇与自己如出一辙,他娘也是省吃俭用把他送进学校,就是盼望他将来能够走出大山,过上城里人富裕的生活。

可是天降厄运,他才刚刚跨入高中的大门,他娘就患上了胃癌晚期,撒手人寰,把他留在了这个冰凉的人间,他万般无奈之下,才选择了闯荡江湖的道路。

想到往事,他心如刀割,泪水模糊了视线。只听到砰的一声,他的额头撞上了土墙。

小倩慌忙拉住他的手腕,满脸关切,“小兄弟,撞伤了吗?”

陈玉萍转回身,用手抚摸着冬冰的额头,“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半夜三更还要来看望我这把老骨头。”

冬冰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幼时不小心摔跤,他娘也总是用长满老茧子的大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大娘,我没事!刚才没有看清路面。”

他们穿过两个弄堂,走进了一个小天井,陈玉萍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上的铁锁,咯吱一声,推开了木门,拉亮了电灯。

这间土屋子非常狭窄低矮,最多有七八个平方,右墙角放着一张不算很宽的木板床,床头有一个小衣柜,衣柜上面还放着一把做工粗糙的小提琴。左墙壁支着一张小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电饭堡和一个热水壶。

土墙壁四周满是裂缝,大的可以塞进去成年人的拳头,小的裂缝好似一条条长蚯蚓,爬满了墙壁。

小倩递给冬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木凳,又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她们母女俩坐在了床沿。

陈玉萍一脸难为情,“冰娃,我经常劝说倩儿,让她别把我接到城里,我不想连累她。这城里有什么好嘛!住的是又窄又破的房子,还不如农村老家,甚至连喝上一口冷水也需要出钱。”

小倩安慰道,“娘,你别唠叨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在帝都租上一座两室一厅的漂亮房子,咱俩一人住一间,还有独立的厨房与位生间。”

陈玉萍噗嗤一笑,“你别再痴人说梦了,赶紧去为冰娃弄点宵夜。”

冬冰摆了摆手,“大娘,我一点也不饿。”

他陪着小倩走出了房门,小倩拉亮了走廊里的路灯,只见走廊的尽头有一间敞开的公共伙房,里面支放着一个铁炉子,旁边有几口铁锅和一些蜂窝煤。

小倩仔细在房屋里找了一圈,一脸伤心难过,“冰冰,前久我才买来的一袋红薯,全被邻居给吃光了。”

冬冰揶揄道,“你别胡乱诬陷邻居,或许红薯是被大老鼠给偷吃个干干净净,因为老鼠最喜欢盗窃人类的食物。”

小倩咯咯娇笑,“这些可恶的大老鼠,你们也应该留下几个呀!让我俩也可以饱一下口福。”

冬冰不以为然,“你别在哀声叹气了,附近周围有红薯地吗?”

小倩仔细想了一下,她摇了摇头,“隔着这里还有十多公里远的地方,倒是有一大片红薯地,但是路途太遥远,而且深更半夜主人也不会为了几个小钱,起来挖红薯买给我们吧!”

冬冰轻轻地杵了一下她的额头,“十多公里算得了什么,我保证让你吃到香喷喷的烤红薯,你带上小提琴,咱俩到野外举行一场烤红薯篝火晚会。”

冬冰随手拾起几个尼龙袋,小倩回到屋里拿起小提琴,向她娘打了一声招呼,“娘,我陪冰冰到外面遛达一圈,你先休息吧。”

陈玉萍眉开眼笑,“倩儿,多陪伴一下冰娃,一定要温暖他的心,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要是万不得已,你就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别再当一个傻姑娘!”

小倩满脸红云“嗯”了一声,平素她娘最担心她与男孩子交往,害怕她吃亏上当。可是今天晚上却要她与冬冰去散步,还给她指点迷津,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小倩走出房门,俩人牵手跨出了院子。天空群星璀璨,一轮圆月悬挂在院子的上空。

冬冰轻声说道,“姐姐,你的速度太慢了,像你这种蜗牛一样的脚步,未等到达红薯地,天就大亮了。”

小倩嫣然一笑,“咱俩到达红薯地,正好是农民伯伯起床干农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买到红薯了呀!”

冬冰不由分说,弯腰揽抱起了瘦弱的小倩,“我的傻姐姐,你以为我真的会去买红薯吗?”

冬冰施展起了仙鹤轻功,快如闪电掠了出去,“从我出生以来,我还没有掏钱买过一个红薯。”

小倩躺在冬冰温暖的怀抱里,好似腾云驾雾,耳畔响起嗖嗖风声,“冰冰,原来你才是一只真正的大老鼠,专门盗窃农民伯伯的粮食。”

冬冰仰头大笑,“在我的故乡,只会把红薯拿来喂猪,村民们从来很少吃这种没有营养的食物。”

小倩轻轻地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臭弟弟,原来你在骂我是小猪猪,我轻饶不了你!”

冬冰吓唬道,“赶紧箍住我的脖颈,否则我一松手,你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小倩再也不敢胡闹,她的娇躯紧紧地贴着冬冰的胸膛,双手箍着冬冰的脖颈,呼气如兰,脸上荡漾醉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