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玫瑰前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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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坟前悄悄话

俩人穿过田间小路,进入了冬冰家的苹果园,只见墓碑前闪炼着两缕幽兰的光芒,如同山魈的双眼。

星语吓得全身哆哆嗦嗦,失声尖叫,一下扑进了冬冰的怀抱里,“冰冰,咱们遇到妖兽了!”

冬冰若无其事,“香儿,不用害怕,这是黄金蟒,它到这里为我父母守陵。”

他抱着星语来到墓碑前,用手抚摸着黄金蟒滚圆的大脑袋,满怀深情,“蟒蛇兄弟,辛苦你了!”

星语仔细一看,果然真的是黄金蟒,她从冬冰的怀抱里一跃而下,伸手轻轻地摩挲着黄金蟒柔软的身躯。“大萌宝,你吓了我一大跳,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呢?”

黄金蟒伸出长长的芯子,舔舐着星语的手背,摇头晃脑,似乎在说,“我为了感激小主人的救命之恩,就到这里来为老主人看守陵墓。”

冬冰点燃木香,轻声说道,“娘,你的好闺女星语来看望你了。”

星语接过木香,她虔诚地行了三鞠躬,把香火插到了两座坟堆上。

她扑通跪在了墓碑前,顿时泪如雨下,“娘,我们才分别了一个月,可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你的叮咛了!”

冬冰也跪在了星语的身旁,右手扶着星语摇摇欲坠的娇躯,他心如刀割,不知道如何安慰星语。

星语越哭越伤心,她肝肠寸断。干娘宅心仁厚,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可是为什么老天爷不放过她老人家呢?

她哭声震天,“苍天啊,你黑白不分,枉为天!阎王爷呀,难道你的眼睛瞎了吗?为什么要带走菩萨心肠的干娘?”

她回想起与秋菊相处的朝朝暮暮,心如刀剜,她自小就失去了亲娘,是秋菊又给了她母爱,给了她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

可是幸福转瞬即逝,再也没有人倾听她的心里话,再也找不到这样知冷知热的好母亲了!

星语痛哭流涕了一阵,心里的悲伤终于被泪水冲走了一些,压抑的思绪也轻松了不少。

秋菊曾经多次对她说过,让她照顾好冬冰,毕竟她比冬冰大了一个月,就是冬冰的姐姐。

现在她终于明白,干娘是担心自己走了之后,无人再呵护冬冰,才一次次暗示她。

她心里默默地祈祷,“娘,我一定替你照顾好冬冰,与他一辈子不离不弃,白首不离!可是他天性倔强,他要去闯荡江湖,我也阻挡不了他!”

星语又是一阵泪如雨下,心里默默唠叨,“娘,冬冰说是你老人家同意他出去闯荡人间,我也就不会从中作梗,愿你老人家保祐他平安归来,参加明年的高考。”

冬冰掏出纸巾,为星语揩拭着脸庞的泪珠,随后俩人一起点燃了冥币。

星语小声唠叨,“娘,你生前把我当成了亲闺女一样疼爱,可是你还没有享受过一天闺女的孝敬,就离开了我们,我一辈子也会惶恐不安!”

星语柔声说道,“冰冰,咱俩对着娘发誓,永远相依相伴,海枯石烂不变心。”

俩人异口同声,“娘,我们当着你老人家的面,慎重承诺,咱俩相濡以沫一辈子,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永为连理枝。”

黄金蟒对着俩人点头哈腰,似乎在说,“我是你俩爱情的见证人,祝愿你们将来永结同心,相亲相爱一辈子。”

天边升起了一丝曙光,朦胧的大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星语百感交集,人生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根本无法预测明天会发生了什么事。

星语满怀深情吻了一下黄金蟒的额头,“大萌宝,你一定要守护好干娘、干爹的陵墓,更要看护好这片果园。”

黄金蟒是一条灵蛇,它连连点头,似乎在说,“你们放心离开吧!我就是这里的守护神!”

冬冰飞掠上树梢,摘下来了十多个红苹果,他放了两个在墓碑前,递给了星语一个,“香儿,你尝尝真正的无公害水果吧!”

星语咬了一口,又香又脆,清爽宜人的香甜传遍了每一个感觉细胞。

“冰冰,今天咱俩要踏遍过去的每一个足迹,先去看一下木棉树,然后再去仙人岛,在月光屋里住上一夜。”

冬冰连连点头,“只要你开心快乐,随便你想去哪里,我都愿意当你的护花使者。”

两人向黄金蠎弯腰鞠了一躬,冬冰朗声说道,“蟒蛇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星语亲昵地抚摸着黄金蟒柔软如簧的身躯,“大萌宝,愿你将来会修成正果,飞升上天,成为一条真正的金龙。”

俩人牵手走出了苹果园,顺着河畔上的小路,来到了木棉树丛林。

星语喜出望外,他们俩人一起栽下的木棉树已经枝繁叶茂,比她还高出了一大截,再过几年的时间,树枝上就会绽放出娇艳欲滴的花朵。

鸳鸯坟堆上荒草萋萋,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蒿草,她牵住冬冰的右腕,“冰冰,咱们给鸳鸯夫妇也磕上一个头吧!”

俩人扑通一下跪在了鸳鸯坟前,鸳鸯生死相依的画面又浮现在了星语的眼前。

那是一个烈日高悬的中午,星语和冬冰到小河里畅游了大半天,刚刚爬到岸上,就看到树上掉下来了两只鸳鸯鸟,一只受了重伤,扑腾了几下羽翼,便一命呜呼。

另外一只鸳鸯见伴侣死去,它不甘孤独寂寞,蓦然撞向树杆,双双离开了悲凉的世界。

俩人感慨万千,他们挖了一个小土坑,埋葬了两只生死相依的鸳鸯,并为它们垒了一个小坟墓,又在坟堆前栽下了一棵木棉树幼苗。

“冰冰,你还记得咱俩在这里许下的十年之约吗?我要你当着鸳鸯坟,再重说一遍!”

冬冰一本正经,“香儿,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是二零零一年二月二十七日十一点五十二分,咱们十年后,一定到这里再相聚,完成我俩的约定。”

星语一脸绯红,如同绽放着一朵朵芳香四溢的木棉花,“冰冰,到了那一天,无论你我远在天涯海角,都一定要提前赶到这里,我就成为你的新娘!”

冬冰紧紧地地拥抱住星语,义博云天,“香儿,到了那一天,无论我的面前是刀山火海,还是枪林弹雨,也阻挡不了我的归程,我一定提前来到这里,娶你为妻。”

俩人吻在了一起,即使山无陵,天地合,海枯石烂也别想把俩人分开……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身边簇拥着成千上万只彩色蝴蝶,围绕着他俩翩翩起舞。

冬冰心里非常清楚,肯定是星语又散发出了浓郁的体香,才会吸引来了成千上万的彩蝶。

冬冰惊叹不已,这真是天下无双的奇迹,到了秋天的季节,已经很少看到蝴蝶的踪影,可是现在满天遍地都是蝴蝶,他俩如同进入了一个五彩缤纷的神话世界。

冬冰发现星语身上的天然体香变得更加浓郁,更加令人沉醉,这种似花非花的幽香,让人身心荡漾。

蝴蝶纷纷降落在了星语的周身,一个挨着一个,一层摞着一层,星语似乎也变成了一只彩色蝴蝶。

虽然冬冰紧紧地贴着星语,可是他的身上一只蝴蝶也没有落下,“香儿,蝴蝶只喜欢与你做朋友,我真羡慕你!”

冬冰悄无声息退到了一边,只见铺天盖地的蝴蝶仍然向星语飞去,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星语俨然成了一只最漂亮的蝴蝶。

星语张开双臂,跳起了糊蝶舞,她身姿窈窕,美仑美奂,就是一个蝴蝶仙子降临到了人间。

冬冰满眼痴迷,啧啧称奇!你还是原来的香儿吗?还是哪个大祸小祸一起闯的香儿吗?你肯定就是上天派到人间的天使,绝非普通的女孩。

冬冰不停拍着手掌,为星语的舞蹈打着节拍,嘴里哼唱起了巜蝴蝶曲》:

“蝴蝶呀蝴蝶,

万花丛中你最美,

窈窕身姿翩翩舞,

成双成对你最酷,

花蕊娇羞香满屋!

蝴蝶呀蝴蝶,

好想与你一起舞,

更想与你走坦途,

天涯海角永相依,

不惧暴雨狂风怒……”

星语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蝴蝶仙子,她步履轻盈,两臂就似蝴蝶的双翼,与蝴蝶们的节奏浑为一体,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蝴蝶公主。

冬冰凝视着翩翩起舞的星语,眼前出现了幻境,他来到了缥缈的仙宫,周围云雾缭绕,一群美仑美奂的仙女在翩翩起舞。

他一眼就认出了星语,一步跨了上去,伸手想要揽抱星语的柳腰,忽然半空出现了一支巨大的手掌,击向冬冰的胸膛,他只感到眼前一黑,跌下了天宫。

星语见冬冰蓦然摔倒在地,她停住了舞蹈,一步跨到了冬冰的面前,把冬冰扶坐在草坪上。

眨眼间的功夫,铺天盖地的蝴蝶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一只蝴蝶。星语的周身沾满蝴蝶留下的粉沫,以及淡淡的幽香。

星语轻轻地捶打着冬冰的脊背,心急如焚,“冰冰,你哪里不舒服吗?你可千万别吓唬我!别再跟我闹恶作剧!我真的再也经受不住你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