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眼微眯,怎么,难道说这个包打听认识朱不二不成,要不然他怎么一听朱不二的名字会变成这个样子。
包打听的开水喷的电脑显示屏上都是的,他一边心疼的拿毛巾擦着上边的水,一边略显尴尬的对我摆摆手,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我心中虽然有着疑惑,可是我脸上还是露出笑意,说不要紧的。
包打听擦干净显示屏上边的水迹,打开主机试了一下,还好,显示屏没事,这货明显的长出口气。
我看着他此时的样子,颇为无语,不就是一台破电脑吗,至于吗,我估计现在卖给回收站,人家能给他五十块钱已经很够意思了。
包打听此时脸上已经没有刚才见我时候那么笑意迎面了,他苦着一张脸,小声问我:“老板,问你个事啊,你找朱不二做什么?”
听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这个猥琐男真的认识朱不二不成?
我心中暗生警惕,不动声色的悄悄运转元气,只要这个包打听敢使坏,我保证分分钟让他变成植物人,这些日子惩罚恶人,我的‘克’字符箓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弹指间祭出真言符箓跟玩的一样。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说:“也没什么大事,他欠我一些东西,我想找他讨回来,这不是眼看着要过年了吗,那些东西是家里长辈送我的,现在在朱不二的手上,换了你大过年的,长辈送你的礼物弄丢了,你好意思回家吗?”
我的这番话虽然不尽详实,不过,也并非胡编乱造,家传的七星毫,打鬼鞭此时都在朱不二的身上,我也算没有骗包打听。
他面露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淡然对他微笑,看不出一丝的破绽,他明显的相信了我所说的话,点点头,对我说:“老板,我看你这人不像坏人,在这里小声劝你两句,要是那些东西真的不是很重要的话,还是算了,我给你小声提个醒,那个朱不二不简单,江湖上的朋友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喊声朱当家的,这里边水太深,你听我一句劝,就此罢手,要不然到了最后,东西非但讨不回来,连小命也搭上就不好了。”
我讶然的看了一眼这个猥琐男,真没看出来他这个奸商心肠倒还不算太坏,他说的这番话无疑于金玉良言,我知道朱不二的老底,这个猥琐男竟然肯告诉我这些事情,说实话,我对他的感官这一刻改变了不少。
包打听看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害怕了,就又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听老板口音不像本地人?”
我说:“中原小城天南县的,小地方来的,早就听说湘西古城秀美绝伦,而且特色小吃还多,这不,就旅游来了,到了这儿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朱不二也在这里,可是我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只是知道他现在人在湘西,具体地址却不知道在哪,这不,我看广告上说你这私家侦探挺牛气的,这就来看看,想让你帮我查查朱不二的具体下落,那个啥,你要是真能帮我查到他人在哪的话,我在你原来的价钱上再加一倍,怎么样?”
包打听垂头丧气的叹口气,说:“唉,老板,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看你这人说话这么豪爽,也不是一个小气人,你要是调查其他人下落的话,就凭你这股豪气劲,价钱便宜点,这个活我也接了,眼看着年关到了,手里头也确实急需用钱,可是偏偏你要调查的人是朱不二,实话告诉你,这水太深,你这单子我不敢接啊!”
我眉头皱起,问他:“包探长,难道说我多付钱---你也不接?”
他摇头叹气,说:“真不敢接,不接你这活,我顶多就少赚一点,大不了勒紧裤腰带,过个寒碜年,可是我今个要是接了你这活的话,我估计自个连这个大年三十都活不到。”
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继续待下去也没啥意思,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朱不二,想不到江湖中三教九流的人听到他的名字会吓成这个样子,自己也真是倒霉催的,竟然会和这个老狗结上深仇大恨,想想都是一阵蛋疼。
我站起身子,叹口气,说那也只好这样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包探长,咱后会有期!
包打听沮丧着脸把我送到了门口,忽然一拉我,我扭脸看了他一眼:“包探长,还有什么事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贼兮兮的瞄了瞄四周,小声对我说:“你这个单子太烫手,虽然我不敢接,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敢接,你按照这名片上边的地址去找这个人,就说是小包子介绍的,这人是个老前辈了,江湖上的人都得给他一点面子,说不定他能帮你。”
说着,他从钱夹子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那名片已经很旧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塞到我的手里,说:“真是不好意思哈,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咱有缘再见。”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上边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依稀可以看到地址,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倒爷,显然这不是他的真实名字,应该只是一个江湖称谓而已。
我还是颇为感激的和包打听道了谢,挥手而别。
这个猥琐的小奸商虽然没能帮上我的忙,不过也总归为我指了一条其他的路子,像朱不二身为骷髅门的当家人,门下门徒遍布全国各地,势力庞大到不可思议,他包打听只是一个小老百姓,胆小怕事是正常反应,我一点也不怪他拒绝我。
走下楼,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夜幕像块遮羞布,将这座城市边沿角落一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遮掩住了。
对于正常人来说,劳累一天,现在正是休息睡觉的好时候,而对于那些活跃在黑夜之中的野猫子,现在才是一天新生活的刚刚开始。
鸡婆巷子里这会热闹异常,那些白天还遮遮掩掩的洗头房现在亮着橘红色暧昧的灯光,店里边的失足女子毫不避讳的拉起人来。
一些鬼鬼祟祟的男人溜达到了这条红灯区之后,看上哪个店里的鸡婆,在门口谈好价钱就直接钻进店子里。
我虽然很是厌恶这些情男****,看着他们头上的生命线因为****不堪的生活而越来越弱,我的心中仍是一阵可悲。
‘酒色财气’这四个字足以概括一个人的一生,人活一世,谁也逃不脱这四个字的摆布,人有七情六欲,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本也无可厚非,一凸一凹,天伦之乐,可是一旦****,那就霉运沾身,气息不稳,身子骨会越来越弱,寿命也会随之减少。
所以说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这话真的一点不假,我一路摇头叹气走出巷子,重新回到了大街之上。
华灯初上,清冷的街道人迹稀少,这大冷的天,行人匆匆,我走进一家小吃店,让老板用高压锅帮我炖了一只老母鸡汤,飞机哥现在身子虚弱的厉害,需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食物,我特意安排了那个老板,炖的久一点,把肉炖的烂一点。
同时我自己也是饥肠辘辘,在小吃店里要了一点吃食,吃好之后,老母鸡汤已经炖好,我让老板帮我打包好,付了钱,来到了医院里。
我花钱请的陪护护士看我来了之后,才下班回家,这个护士大姐人挺不错的,对飞机哥照顾的很是用心。
此时飞机哥已经醒来,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看到我走进来,很是高兴,强撑着要坐起身子和我打招呼,被我慌忙按住了,他的伤在小肚子上,现在还不能坐起来,只能就那么躺着。
我将鸡汤从保温盒里盛到碗里,一口一口的喂着飞机哥吃了一大碗,就不让他吃了,他刚做完手术,不宜吃太多的食物。
这货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笑说:“嘿嘿,真没看出来,风哥你还挺会伺候人的,说实话,要是真能这样一直让你当大爷一样伺候着,我这一匕首还挨值了。”
我笑骂着拍了他大脸盘子一下,说你想的美,想让我一直这样伺候你,门都没有,你个逗比赶紧好起来,到时候还要找那伙人报仇呢,对嘞,感觉现在好点没有,伤口还疼吗?
飞机哥点点头,说还有一点点疼,不过已经好多了。
我安慰他:“放宽心把伤养好,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在呢,对啦,你有小倩电话没有?要不要通知她过来看看你?”
飞机哥一脸沮丧的说:“小倩的电话我存在手机上呢,麻痹的,被那伙****的朝车里边塞的时候,掉地上被车轮子压碎了,我也没有记住她号码是多少。”
我想了想,说:“我也没有她的电话,你这么久都没有消息,那个傻丫头估计都要急死了。”
飞机哥也是一阵摇头叹气,然后他问我:“你白天干啥去了?这段时间不太平,你一个人多注意安全,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是再出啥事,咱哥俩可就真的完蛋了。”
我心中一热,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脯,没有和他说去找包打听的事情,只是告诉他出去办了点事,我会注意安全的,你放心好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啊,精虫上脑,看见个女人就想约出去,结果被人整成这个鸟样。
飞机哥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着挠挠头。
两人正在闲聊着,忽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两个护士推着一个病人走了进来,后边跟着走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看上去像是病人家属,一身穿着颇为讲究,应该是个有钱人家。
那个病人是个瘦弱的老头,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呆愣愣的看着前边,像是没有了思维的植物人一样。
看到这个老头的第一眼,我的眼皮莫名的一跳,咦,不对劲,这个老头身上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