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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变

情变永远是一个让人超人气话题。

这是最近流传在台湾的一个真实故事。

某男爱上了原来是他秘书的某女,那种感情之强烈,让他毅然决然地向所有的人宣布:为了这个女子,他甘愿放弃一切,家庭和事业都不重要了,只要和她在一起。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说完这番话他们就双双飞去美国。因了他不爱江山爱美人,虽然对他事业打击不小,可是在一般大众心目中,也许因为对自己的婚姻也是敢怒不敢言,是以同情他的人占了多数,还是一个浪漫的形象。

而在某个综艺书目中,主持人要求大家写出心目中的第三者,所有人把白板翻过来,上面都是同一个名字。漂亮的某女对此并不表反对,越洋采访中,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很甜蜜。

事情过去了四个月,火辣辣的夏季过了秋天又更冷一点。某男忽然回到他家人的身边,隔天,某女也赶回来了。回来,本来就惹人猜疑,不是一起回来,更让人费心思。机场里,某女向大家展示她手上的戒指——虽然某男并未离婚,可是某女说,这是他们的婚戒,而且她已经怀孕,是在北京怀上的,所以,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决定将这个孩子定名为北京。

而那边,某男则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大家解释为什么要回来,原因竟是,受不了某女的“暴力控制”,激动处,更将裤子拉起,向大家展示腿上的一个伤痕,说是某女咬的,全场哗然。说到孩子,则表示:“我是男人,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会负责。”

某女并没有马上看到这个场面。当时她被一家电视台邀请参加谈话节目,一开始也像在机场做的那样:向所有的人展示两人甜蜜的照片、手上的结婚戒指、怀孕的医生证明书。主持人拿出一份某男对此事的声明来,她大约隐隐觉得大势已去,看了又看,方说,这个声明上没有他的签名啊,我了解他的习惯,他不签名就表示并不是他的意思哪。偏偏主持人还不依不饶追问:那如果他亲口说的呢?

看上去,她也就是一个平凡的漂亮女子,自然出过大场面,对着这样的问题,也还镇定自若,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慢慢地肯定地回答说:我觉得,这些都不会是他的真心话。我了解他。

残忍的事情在后面。主持人放了一段录像。就是稍早前某男记者招待会的实况。电视画面分为两半,有一个小镜头一直切出某女的头像。镜头里的漂亮女子专注地看录像,一直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甚至于偶尔还要努力地笑一下,但是终于终于终于,她掩住面,哭了起来。然后最终还是要擦干泪水,尽量笑着说:才两天,怎么整个人都变了。

某女显然道行不够高深,她一定以为上这样的节目可以说清一切,没有想到情变了,人也变了,一切早已经变到她不可想像,任她再深情款款,也挽不回那负心汉的心。那个人一早就负了别人,如今再来负她,倒也顺理成章,能不能得到大众的谅解还在其次,反正总要给大家一个理由,反正已经不再爱她,反正……

传媒是这么残忍的一种职业,将一个人的痛苦活生生撕开,向所有的人展示。而观众如我又是如此无情,因为不能预测这两个人的反应到底会如何,所以守在电视机前,一直不肯离开。整个情变当中,最快乐的,就是电视台,从开始,到结束,所有的镜头都留下来当成资料,随时取出回放,过去和现在一一对应,让人明白,这一份情,到底是怎么变的。

前次同情这一对男女的人们现在失望了,因为爱情永远不可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