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颂不忍心看这样的墨芷凌,但此刻他更想得知真相。
他握住墨芷凌的手:“妹妹,哥除了这件事没能帮上你,其他的地方对你都很好,是不是?”
墨芷凌依旧不能平静下来:“你是南墨的董事长,你要救我,怎么救不了。”
墨颂摇了摇头,泪眼婆娑:“不是,现在南墨的董事长是墨彦靖。”
“什么?”墨芷凌满是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一直让你防着他吗?”
墨颂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事防的住倒好了。”
墨芷凌眼中最后的希望消失殆尽,现在南墨都是墨彦靖的,他怎么可能救自己?
“芷凌,你告诉我二十多年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墨颂忽然问道。
墨芷凌失神地看着他:“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要走,墨颂抓住了她的手腕:“妹妹,我这二十几年受到的心里折磨还不够多吗?告诉我真相吧!”
虽然这件事找人去调查,并不难,但他就想亲耳听墨芷凌说。
墨芷凌望着他苍白的头发,和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有些不忍心。
“是我诬陷的赵云清,赵云清没有背叛你,她被我下了安眠药,然后送去和外科医生睡在了一起。”
“两人都吃了药,根本没发生过任何关系。”墨芷凌冷淡的说着话。
墨颂那双眼睛慢慢的暗沉下来,他缓缓松开了墨芷凌的手,低着头:“为什么呀?”
他像是问墨芷凌,又像是问自己。
他想问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调查清楚,为什么相信墨芷凌的一面之词。
“因为赵云清怀了你的儿子,爸妈说,他们会把股份全部给墨彦靖。”墨芷凌喉咙哽咽。
“我是他们的亲身女儿,他们竟然都不为我考虑,为什么呀?”
墨芷凌一张脸变得扭曲不堪,她深深的咬着牙:“从小到大,哥哥你什么都有,而我就是一个拖油瓶。”
“为什么我当初会嫁给一个老家伙?我还不是想要他的钱,别人都以为我是墨家的女儿,多么的幸福,可是爸妈根本就不在乎我。”
墨颂一手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中滑落,他低声呜咽,后悔至极。
“可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要股份,你可以和我说,你为什么要诬陷云清?”
墨芷凌听后冷冷一笑:“因为我嫉妒她,我嫉妒她嫁给了喜欢的人,我嫉妒她的父母对她那么好,就连嫁妆都让我眼馋。”
“同样是人,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同样是大小姐,为什么她像是个公主,我像个丫鬟?”
墨颂此刻心中如同刀绞,根本说不出话来。
墨芷凌望着他此刻的样子,有些心疼:“哥,你从小到大对我最好,可是赵云清把你的爱分走了,我不甘心,她就是个陌生人。”
“可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让我记恨我的爱人,让我讨厌我的儿子。”墨颂浑身都在发抖。
墨芷凌挑了挑眉:“那怪谁?还不是怪你自己,你根本不爱赵云清,你就爱你自己,你爱面子,你还封建,你和爸妈一个德行。”
“不一样的是,他们重男轻女,而你讲究什么血统的纯正,你以为你是欧洲皇室吗?好笑,哈哈哈……”
墨芷凌知道自己逃不过死亡的结局,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数落着墨颂。
最后被人强行带回了监狱里。
墨颂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去,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了门口,晕厥了过去。
墨颂被人送到了医院,醒来,就看到墨林涛站在阳台抽着烟。
“林涛。”他有气无力的叫道。
墨林涛扭头看向他,将手里的廉价香烟按灭。
“渴了还是饿了?”他懒洋洋的问道。
墨颂摇了摇头,干裂的唇微启:“对不起。”
墨林涛深邃的眼瞳微微一亮,脸色却很平静,他去接了一杯水,递给墨颂。
“我不是说了,这话应该和大哥说。”
墨颂喝了一口水:“可我也对不起你和你母亲。”
墨林涛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痞痞一笑:“多久的事了,我都忘了,你却记起来了。”
墨颂看着他,迟迟说不出话来。
“刚才给大哥打过电话了,他会派人来照顾你,我先出去了。”
墨林涛实在是不喜欢这种亲人之间相互道歉,然后重归于好的戏码。
他不是个冷血的人,但同样不是热心肠的人。
“林涛。”墨颂叫了一声,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很是苦涩。
……
墨林涛每处可去,就窝在了墨彦靖办公室的沙发里。
来往墨彦靖办公室的高层还有秘书,时不时会打量他一下,他也不介意。
“你如果只是想这么待着,可以去家里,或者去医院。”墨彦靖受够他这么懒散的样子了。
墨林涛拿过桌上的杂志,翻看了一下:“不,我觉得这里最舒服,再说了,我回来不就是要打理公司吗?当然得跟着你学学。”
墨彦靖目光一寒:“这么说,你是要和我作对喽?”
之前的兄弟情义果然是假的。
“你如果这么认为就是这样,怎么?你要赶我走?”墨林涛笑的很甜,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样。
“当然不是,你喜欢待着,就待着好了,希望你可以学点真东西。”墨彦靖坐下来,看向电脑。
就在这时候,墨林涛打开了某音,外放的声音整个楼层都可以听到。
“哈哈哈,真是好笑……”他一边看一边无耻的笑着。
总裁办,外面设置的秘书室里,几个秘书怪异地朝着这边看。
“话说那是墨家二少吗?感觉像个痞子也。”
“可不是吗?听说回来争家产的。”
“这时候争家产,他难道不清楚南墨和汇智正拼得你死我活吗?”
“谁知道呢?故意的吧!”
“……”
办公室里面,墨彦靖面不改色的工作,丝毫没有收到外音的影响。
墨林涛看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没了趣味,将其关闭。
他怀疑自己这个大哥,就是炸弹轰到家门口,他都可以坦然处之。
不过这样一个人,干嘛要把金钱和权势看的这么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