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不肯告诉尹七堇酆熙的下落,尹七堇只好自己去寻。
五殿阎君此处没有,她就去七殿阎罗那里。
正好忆景也在,她现在很担心自己孩子的状况。
阿达拉本来是被七堇留在酆都的,但见她离开,便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说也奇怪,尹七堇虽然现在是肉体凡胎,但所经历所学的,一般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悄悄跟着她。
但阿达拉却像是影子一样,追随在她不远处,让人难以看见。
七殿阎罗是个老头子,之前还因为不善决断被尹七堇在揍案上批评过,见是她过来,立马请她坐下。
得知她是来找忆景,就告诉她,忆景早在前些天就回了桃芷山。
尹七堇听七殿阎罗的话后,心里更加疑惑,前些天她回去过一次,并没有看到忆景。
她心里有些慌,跟着赶往桃芷山。
才一眼,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桃芷山上,酆熙设置的屏障已经不见了,满山的桃花树倒地,残花遍地……
山上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尹七堇一步步地走上山,看着满山残留的精魄,杏眼微微颤抖。
“酆熙。”
她快速地朝着九宫殿跑去,同样,一切都变成了残垣断壁。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酆都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连十大阎王都像是不知情一样?
“酆熙。”尹七堇站在废墟之中,看着天上的星辰,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岑不透。
她一步步地走着。
“哎呦,救命,踩死我喽!”忽然传来奇怪的说话声。
尹七堇低头,就看到自己踩到了一本书。
她连忙后退,书本飞了起来:“我终于烈火重生,重见天日了,哈哈哈。”
书本像个傻子一样,到处飞,随后停住。
“帝君呢?九宫殿,长身池呢?过了几百万年了吗?”
尹七堇见后直皱眉,一把掐住它的封页。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刚从地狱跑出来。”
尹七堇瞧着他的封页上面写着生死宿命书。
书本见到尹七堇有几分眼熟,立马挣脱她的手:“你是希芸那个恶毒女人的妹妹?”
此书见证了几百万年的历史,记得尹七堇。
“现在不是了。”尹七堇回了一句,不想搭理它。
此书飞到了她的旁边:“确实不是了,你给我的感觉比她更危险。”
它话音没落,忽然尹七堇的双瞳变得漆黑,眼白都瞧不见了。
它想跑已经来不及,只见尹七堇伸出手一团黑雾将它烧了干净。
之前希芸将它丢到地狱之火没把它烧死,这次是真的挂了!
尹七堇眼睛恢复正常,发现那本书已经不再,不由奇怪。
一刻钟后。
酆都城闹了起来,网络将桃芷山的状况传到了四处。
另外,还传出西方统治者的消息,路西法和撒旦都不见了。
尹七堇回到了海滨市,坐在阳台眼前一直浮现着桃芷山上的场景。
“七堇,你别听那些小鬼乱说,大哥那么厉害不可能出事的。”秦一然也知道了,在一旁安慰她。
科维这时候从屋顶落到了阳台上,秦一然见他立马捂住了衣服。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七堇,你身边的美人鱼呢?”科维扫了一眼这个破旧的房子问道。
尹七堇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有事?”
“我想要她带我去极寒之地,救我的族群。”科维直言道。
尹七堇听后,站起身,将他的剑取来,直接归还给了他。
后面,没有问他,直接打他去海边见阿达拉。
“阿达拉我们想去你的故乡。”尹七堇说道。
她想要去找白泽神兽,问他酆熙和她的孩子究竟去了哪里。
据辛夷说,北阴大帝归来,也没能知道酆熙的踪迹,唯一的说法,就是他离开这个世间了。
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酆熙忽然带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后有消失无踪。
酆都论坛上面,各种小鬼在上面评论。
“星辰依在,咋们家帝君该不会是为了美人故意逃了吧!”
“谁说不是,是我每天对着一个女人也会烦,毕竟鬼帝可是与天同寿的。”
“我对爱情的心死了,明天还是找个小猫投胎好了。”
“……”
尹七堇对那些评论视若无睹。
而有人不嫌事大,继续八卦。
“你们知道以前小娘娘遇到帝君前抽到的签文吗?孟姜女寻夫!”
底下顿时又有各种评论。
尹七堇记忆很好,清楚的记得签文:姜女寻夫。危途实可忧,未免得无愁,细思千里外,山水两悠悠。
当时柳凡絮的解签前一句说的是“徒劳无功!”
“没事吧?”一旁科维看她脸色越发难看,于是问道。
“没事。”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忘川河。
这时,尹七堇才明白为什么在路过忘川的时候,阿达拉会那么问她。
阿达拉跳入河里,周身光芒一片。
尹七堇瞧见一艘无人的小船朝着他们三人过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摆渡人的船,现在没了人划桨,它却有了灵性,可以自己行动了。
几人上船。
忘川河无穷无尽,它的支流更是遍布各个地方,是连接各地的纽带。
“你的族人怎么了?”尹七堇看向科维。
科维身上的伤没有好多少,坐在船尾抱着他手中的剑,好似一个落寞的剑客。
“他们疯了。”他淡淡开口,吐出四个字。
尹七堇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的悲凉。
“你本是狼人,为什么之前追杀你的捉鬼师会说你是吸血鬼?”
科维淡淡一笑,看了眼尹七堇:“你猜!”
秦一然这是斜看了他一眼,坐到尹七堇的旁边:“七堇,这件事有什么好猜的,我看是他爸妈一个是狼人一个是吸血鬼,然后生的他!”
“呵!”科维冷笑一声,看着秦一然挑了桃眉:“胖子,我问你,人和狗能生出孩子吗?”
秦一然扬了扬下巴:“马和驴就能生。”
科维脸上的笑意僵住,一张脸垮了下来,冰冷到了极点。
尹七堇轻声咳嗽了一声,瞪了一眼秦一然。
秦一然怒了努嘴:“说不赢我,就生气,哼……”
阿达拉听到他们的谈话,在河边靠过来:“七堇,马和驴生出的是什么?”
“小屁孩儿,一边儿去!”秦一然回道。
阿达拉正要继续问话,看秦一然的态度,因此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