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宝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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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往事不堪回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紫莴苣虽然嫁给了徐兽医,但她时不时有空还会和徐兽医一起来看望黛玉夫妇。

日子很平静,就像无风的湖面。

天气随着夏天的到来,也变得越来越炎热。喜欢阳光的树木疯长。黛玉家门前的两株柳树,翠****滴,只要有风,它就像美丽婀娜多姿的女子,扬袖翩跹起舞。黛玉喜欢吃完饭搬一把竹椅坐在门前,看着这柳树,还有柳树下人来人往的车马,任意遐思。做久了大家闺秀,做做小家碧玉,也是很有趣的。

这一日虽近黄昏,夕阳依旧迟迟不肯下落。晚霞像火一样,烧着半天落叶般的残云。眼看着,这天空,彩霞落尽,光秃秃的天空,颜色越来越深,先是油蓝色变成紫色,再变成黑色。黑色的天空中,突然浮出来一些泡沫似的星星,和一轮摔残了的碎瓷片似的孤月光。“哎呀呀!相公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见踪影呀!”黛玉开始急了,坐不住了。

被晒了一整天的房子,真有蒸笼般的闷热了!黛玉总觉得心里很热、很燥,拼命地摇着手中的那柄蒲扇,在屋内来回地踱着。但还是热。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打开窗户透透气吧?窗外的风比屋内的更热。真想挖个泥洞钻进去,好凉快凉快。想到洞,黛玉想起她的师傅芳芷来。对了,要么我干脆去师傅那儿吧!她那里冬暖夏凉,是最好的避暑的地方。只是怕宝玉回来寻不到我着急。真是的,这人到哪去了嘛?平时不管他去哪里,最迟都会在这个时候回,要么也会叫邻里捎个口信。

萤火虫点亮草木丛。蛐蛐儿躲在夜里,大胆地尽情地四处唱歌。夜晚,到处充满着诱惑。黛玉在想,“宝玉该不会是在路上遇到哪个心仪的姑娘,忘记了回家吧!算了,懒得管他。天气这么热,谁还管谁。热死人,不如我先去师傅那避暑,舒服一下。”虽然嘴上这么自言自语,但黛玉的脚还是不自觉地把她带到了街巷里,一条条巷子找。她总希望,眼底能捞到什么宝玉的影子。

“娘子。你这么晚了不在家中等我,出来乱跑干吗?这一带好多强盗出没,难道你不知道吗?”才走没几步,竟然就听到了一个声音,是宝玉的声音,黛玉抬头一看:眼前站着的果真是宝玉。她简直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太好了!这么快就找着宝玉了。到底是夫妻同心,一出门,两条岔道,我就感觉这条路上可能遇到。

“他是谁?”黛玉见宝玉的旁边还跟着一位叫花子,她纳闷地问道。那叫花子蓬头垢面,头发像刚拔出来的树根一样,散乱极了,还带着腥臭的泥土,遮住了面庞。这模样真是见不得人呵!黛玉拿手在鼻子面前挥了挥,“好臭!”她小声地嘀咕着:“真是见鬼了。”不巧宝玉却听到了黛玉的话,他忍不住要笑。他说:“分别没多日,难道你就忘记了贵公子了?他是宝钗的相公金宝呀!他遭人陷害,逃出来。正好我在路上发现了他,就把他带回家来。”黛玉听到是金宝,她心中猛地抖了一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呀!金宝如此善良忠厚老实,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呢?一时间,黛玉心中充满了好奇。

想起宝姐姐,黛玉赶忙问那乞丐道:“金公子,宝钗呢?”金宝撩开一丝挡在眼前的乱发,看着黛玉道:“不知道。”黛玉道:“不知道?是你的娘子,你怎么会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金宝头一低,叹口气说:“此事说来话长。”黛玉一听说说来话长,就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她想找个舒适的地方,边吃喝边慢慢聊。于是她道:“想必你们都还没吃饭吧!走!咱们赶紧回去烧火做饭去。填饱了肚子再说。”“好啊好啊!我早就饿了。亲爱的娘子,今晚上,我越来越喜欢你的手艺了!真的。”宝玉兴奋地道。黛玉用右手的食指,戳一下宝玉的鼻尖,娇嗔道:“你呀!馋猫!”宝玉嘿嘿地傻乎乎笑着。有娘子在身边,真是幸福呵!虽然不再有万贯家财。

三个人到了房子里,宝玉提好了两大木桶水给金宝洗澡用的。金宝洗完澡,换上宝玉的衣裳,梳好了头发出来,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潇洒英俊。

晚餐很丰盛。餐桌上,是宝玉夫妇为金宝准备的野味和农家的青菜、瓜果,还有美酒。金宝虽然这一路行来是饿坏了,受尽了屈辱,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翩翩风度,夹菜比较客气,吃饭也是细嚼慢咽。叫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饿坏了的。

三个人围桌吃饭。黛玉问起金宝:“做乞丐好玩不?”宝玉马上从嘴里喷出来一口饭菜。“哪有你这样问话的?”宝玉忍俊不禁。金宝摇着头,似笑非笑地说:“没关系。林姑娘是关心我。”

吃饱了饭,金宝就和宝玉夫妇说起自己的这段屈辱史来:“自从那日,宝钗一见到你们夫妇俩,就走了。我当时不知所措。一边是恩人、朋友,一边是娘子。当我追上她时,见她实在不肯跟着我再走回来。于是问她原因。她实话说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既往不咎。我了解她的苦衷,于是就依着她,和她一起回到了顺天镖局。

回去后,就遇到了林总彪头。他见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很是高兴。先是伸手轻轻地摸一摸我的头发,再拉着我,仔细地瞧,然后,他似乎略有所思地说:‘你这个傻小子,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你是中了毒的?何苦这样把自己的性命看贱呢?”我笑着对林总彪头说:‘镖局养着我,我不能苟且偷生,视镖局的安危不顾。’林总镖头拍拍我的肩膀道:‘我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听说你对儿女感情也是忠贞不二的。我好喜欢你!假如你不是有妻子的人了,我还打算把我的闺女嫁给你哩!’我当时不好意思地道:‘总镖头,惭愧了。我这次丢了镖局的脸面。那些家伙还在笑镖局看重一个向我这样,要飞飞不起来,力气也没有,几乎是废人的人哩!’****头皱紧眉头,庄严且认真地道:‘他们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你受苦了!’说着,总镖头还要邀请我去他家一起吃晚饭。我婉言谢绝了。

开开心心从镖局回家的路上,突然路边一群人打打杀杀的。我素来不喜欢观看这些打架斗殴的场景。但是很不巧,听到耳边飞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人哪!救命啊!’我的天,这不是九王爷的声音么?我顿时扭转身去看,清清楚楚地瞥见人堆里果然有一个是九王爷,他身上穿着的紫色丝绸袍子,已经不知被哪个粗鲁的坏蛋扯破了。跟烂布条似的坠在身上,甚是滑稽!我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被九王爷看到我的不应该出现的笑容,他会怎么想。于是我马上敛住笑,大叫一声:“刀下留人!”就一个鹞子翻身,过去救人了。

毒已解,功力刚好在这次途中也恢复了,正好是我露两手的好机会。我快刀斩乱麻,先是打开那群纠缠不清的家伙,然后一望九王爷快被一个恶人的剑刺中头颅,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那恶人的大刀,及时救走了九王爷。

……

等把那伙恶人赶跑后,九王爷连连称谢,还问我是哪里人氏,在哪高就。我就高兴地抿着嘴含笑,一一如实答复了他。当他知道我是在顺天镖局从业时,高兴地说:‘我九王爷的大名想必你已经早有所闻吧!和你们总镖头的交情,你也应该清楚。这样吧!你今后跟随我,哈哈!明天我去和你们总镖头说声。他准答应。’我当时犹豫不决,说:‘这这……这不大好吧!’‘嗨——小兄弟你尽管放心好了。到我那里,吃的住的兵器什么的都会比你目前的要好得多……’我见九王爷如此诚心想要得到我,又早听说他是很重视人才的。不如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是上,我是下,我不能不依呵!就这样,当日我回去捡好东西,准备就带着娘子搬到九王爷府住了。

这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回到家中,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和娘子说了,她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只是心事重重地说:‘去了九王爷府,日后我们夫妻俩可能不得安宁了。一是九王爷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别带坏了你;二是,你的师弟沧海,一直嫉妒你比他强。昔日如有利益冲突,他定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师弟他不会的。’我不想任何人说坏了我的同门师兄弟,师兄弟妹就好比我的亲生兄弟姊妹。

然而,有些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宝钗担心要发生的事情终究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黛玉双手托着桃腮,认真地听着。宝玉也跟着问道:“是不是九王爷对宝姐姐觊觎已久,然后你发现了什么而生她的气,写下一纸休书?她也生你的气,一气之下跑了……”黛玉打了一下宝玉道:“呆子!别胡说。听金宝兄慢慢说来。”金宝不紧不慢地接着往下说:“接下来的日子里,沧海和我走得更近了。他说,以前不住在一起,老想我,却不能经常相见。如今,只隔数十步之遥,就像住在同一个家里了。他还说,他的娘子凤霞也很喜欢我们夫妇,常和他提起要去我们舍下坐坐之类。

自从我来到九王爷府,九王爷因为我救了他一命,且看到了我的武功超人,很是赏识我。不仅赐予我很多金银珠宝,还对我予以重用。沧海看到九王爷对我比对他超过许多倍,有我在,九王爷似乎把他给淡忘了。因此,他对我怀恨在心。但是,他表面上依然对我恭恭敬敬,笑脸相迎。

一天,我回家,经过走廊,就看到了卧室里,一对男女在帐帘内亲密的背影。‘宝钗!?’我当时几乎气晕过去,真想大喊一声。但想,‘在进王爷府之前,宝钗就和我分析,说九王爷是色狼。肯……肯定是九王爷做的好事。昨天九王爷路过我家,进来坐坐,还在夸奖我的娘子长得漂亮,人也聪明,知书达理。’为了顾全大局,我没有作声,而是冷静地悄悄地离开了。我一个箭步,跑了出来。我不知如何控制我的情绪。不争气的眼泪,哗啦啦,如一场暴雨,瀑流般地倾泻了出来。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我难受、委屈的样子,于是我来到茅房,不方便也蹲在里面。茅房里有些臭臭的。这样正好可以阻止我放声大哭。直到外面有人大叫,‘里面有人吗?三急!’我才猫着腰,低着头走出来,并且还拿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被人看出来是我。

心情不好,我就去附近的酒家喝酒,却忘记了带银钱出来。我一个劲地喝。本来就难受,只想多喝点,借酒解愁吧!

我喝醉之后,认识我的店老板看我已经醉得不成样,也没有向我要银子,只是关心地对我说:‘金公子,时候不早了,小店要关门了。对不起。欢迎你下次光临。你已经喝醉了,还能回家吗?要么我送你回家吧!’我当时脑子里还清晰,说:‘兄弟,我没事的。谢谢你的关……’话还没说完,我就只觉得胃里面一酸,从口里、鼻子里喷出来一些酒水。酒水正好喷在那人身上。他没有责怪我,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道:‘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