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并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我便受到了通知,让我只身一人前往祭台的位置参战,至于这送信的东西也很奇怪,竟然是一只乌鸦。
这乌鸦的脑袋顶上有一条裂缝,就好像那里生了第三只眼睛似的,不过这裂缝从我见到它以后也没有打开过,所以只是我的猜想而已。
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祭台速来,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信息了,一来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和我比,二来我也不能把秦宇带上。
“没事,你先去吧,我找机会从后山绕上去,绝对不会让人一个人面对危险的。”
秦宇这说话的语气是义薄云天,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如他所说的一样,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心想着我的人皮面具也没有拿掉,再加上我隐藏的很深,应该是没有被发现,于是乎我就抱着这种心态上了山。
今天这小溪边上安静的很,已经没有人在这里比斗了,想要加入天元的,不是被饕餮吃了,就是成功的上了山参加了选拔。
又因为这是天元举办的比斗,也没有人胆子大的敢来观战,所以那些不参赛的人,大部分都走了。
山路上依旧有人拦着,但已经不是昨天的饕餮了,这个负责拦路的人也很有意思,半边脸是笑盈盈的,半边脸则是耷拉着的哭丧相,很是怪异。
甚至这人说话的时候也很有特色,能够半边嘴皮子动,半边嘴皮子紧紧闭着,看他这说话的样子,我都替他着急了。
虽说动作怪异,可是这人说话却完全不会被这嘴皮子耽误,只听见那笑盈盈的半边脸说道。
“上去吧,上去吧,另一位已经到了。”
那声音也是透着三分喜气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把他的平均分给拉低了,我想我会对他有些好感的。
“小心点,别犯在我们手里了,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等我即将离去的时候,一个低沉且带着几分沮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竟然是另外的半边脸说话了。
两个声音一比较,我甚至都不敢确定,这竟然是一个人的声音,回头看过去,这人似乎开始和自己吵架了。
“我说赛老黑,你怎么老是这么消极呢?做人得乐观一点!”
“哼,有什么好开心的,谁像你似的,天天给洞房花烛似的,你说人活在世到底有什么可乐的?”
一时之间,这两个声音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真的吵了起来,最后这两个声音齐刷刷的冲我吼了一句:“看什么看!”
我吓的一个机灵,差点就从山道上掉下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小跑上了祭台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所谓的另一个参赛者。
这人我倒是眼熟,就是跟着黑衣剑客第二个上山的,一看到是他,我不由的松了口气,这家伙当初走上山凭的是一股子执着,但是他这本事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凡是懂点门道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玄术方面的造诣不怎么样,虽然这样做有些欺负他的嫌疑,但是我觉得能对上这样一个人,对我来说压力小了很多。
只不过让我有些不安的是,这家伙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饥渴的野兽一般,纵然我是一头狮子,但是一头吃饱了的狮子,也是会被饥饿的胡狼给威胁到的。
他的眼神让我非常的不舒服,再加上他那执着的性格,恐怕也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这就让我有些不理解了,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加入天元。
祭台上除了他以外,还有昨天那个懂得驻颜邪术的老白菜棒子,这个老东西今天显然是来做评委的。
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搬了一张小板凳,接着小小的身体就自顾自的靠在了椅背上,随后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只笑面脸谱自顾自的带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的一愣,还没等我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刚才还站在原地的中年人已经朝我冲了过来。
他这双眼里布满了血丝,似乎已经丧失理智了,任凭别人说什么,他估计都已经无动于衷了。
很显然,这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了,虽说给我安排了一个很弱的对手,但我实在没办法小看他,甚至他那一往无前的架势,都让我感觉有些害怕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抬脚使出源土冲,但是我自己想了一想,如果要隐藏身份的话,一定不能让人察觉到我的套路。
不管什么时候,我应对冲上来的敌人时,第一招肯定都是源土冲,这在我看来都已经成为了定式,很容易被熟悉的人抓到破绽。
如此一来,我便打算调整一下我的风格,就算是用茅山的法术,也不能用我以前管用的手段。
可是这地上最多的就是泥土,源土冲作为上清禁术里的招式,是最实用的一招,因为泥土随处可见。
四周望去,这祭台之上到处都是苔藓,而这苔藓里的水分又相当之充足,想到这里我便一脚踏在了苔藓之上,紧接着一道水幕骤然间从地面之上升腾而起。
不过说到底这水幕的攻击性能还是有限的,那中年人顺利的冲过了水幕,他可能是以为自己就要赢了,一直藏起来的后手也在此刻暴露了出来。
只见一把白晃晃的菜刀从他身后亮了出来,原本我还以为他的后手也是什么法术,但现在看到这把菜刀,我是一点也不慌了。
双手向前一排,凭空生成的水幕顿时扭转形态成了个水球,将此人整个包围在了水中,如同一个将他囚禁起来的水牢一般。
五行之中土为坚盾,水则变化无常,五行之气也各有所长,在操控这些能量的时候,不能被想象力所束缚,只要不违背五行的原理,大胆尝试才是重中之重。
我可能是一个比较懒的人,因为在学会了源土冲之后,就没有尝试过别的类型的法术,但现在因为之前所积攒的道行,用起这些法术来还算是得心应手。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位中年人的执念实在太甚,就算被困在水牢之中,他依旧在不停的挣扎,竟然还隐隐有被他挣脱的趋势。
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因为窒息而放弃,反倒是越来越疯狂了起来,竟然不顾一切的朝我冲来,我又实在是怕他窒息而死,只好解除水牢把他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