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又是熟悉的房间,苍白一片,这给神经病开的单间装修风格还不如牢房呢。
躺在地板上,我一时之间是感慨万千,从我给刘叔当徒弟以来,这麻烦事就没有断过,先是进了监狱,现在还被当成神经病给抓进来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正想到这,单间的门又一次打开了,依旧是两个保安加一个大夫的组合,冲到房间里二话不说就给我喂了两颗药丸还打了一针。
这针是镇定剂,药是安神药,是我被关进来以后,每隔几个小时都会来一次的待遇。
由于墙上连个钟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但是我清楚的记得,这已经是第四次给我打镇定剂了。
我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力气,但是这一针打完加上那些药,情况又变回了原来,我没有力气说话,没有力气站起来,甚至连喘气好像都没什么力气。
显然,这就是精神病患的日子,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体会过了,医院怕这些人太精神弄伤自己也弄伤他人,所以才会给他们打镇定剂。
虽然安全有保障了,但是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这幅样子还不如植物人呢,起码植物人没有意识。
而我虽然清醒着,可就是动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时间流逝,这比坐牢都要难受。
起先,我以为冯宁会发现不对劲,她会来救我,但是过了很久我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随后我以为刘叔和林江他们会发现我消失的事实,可他们也没有来救我。
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抛弃我,但是我很清楚,他们绝对有他们的理由,被关在这里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等不来救援,最后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然而我虽说做好了自救的觉悟,可是以我现在如同烂泥一般的情况,别说是自救了,就是自杀都困难。
就在我绝望的等待时,事情开始出现了转机,这一次那大夫没有拿镇定剂来,只是喂吃了两颗安神的药,不管如此这单间永远不开的门也打开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等我走出房间以后,外面的阳关刺的我有些眼睛疼。
等我看清楚外面的情况以后,我发现并没有想象之中峰回路转的转折。
刘叔没有提着桃木剑来救我,也没有冯宁带着一大群防暴警察来医院闹事,一切都很平静,除了我这个神经病意外,还有一大群神经病在外面的走道里放风。
有拿脑袋撞墙的,又蹲在地上舔墙壁的,又幻象自己是一只毛毛虫的,更有甚者脱光了衣服趴在桌上,觉得自己是一条热带鱼的。
慢慢的我开始明白了过来,我现在也是这群放风的精神病人里的一个,等我想明白这件事以后,我就开始琢磨起了逃跑的计划。
然而我刚想到这,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争吵声,那是相当别扭的中文,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金发的外国男人正对着几个看门的保安破口大骂。
“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关我!我要告你们侵权!我不是神经病!你们再不放我出去,信不信我让你们变成蛋糕!”
刚开始听着还有模有样的,可是他最后一句话还是暴露了他是个神经病的本质。
随即,一个大夫从旁边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支我十分眼熟的针剂,这东西我现在光是看到就害怕,哪怕这大夫不是冲我来的,我也感觉腿有些发软。
一针过后,这嚷着要出去的神经病彻底不说话了,随即被几个保安架着,一路拖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恐怕近期别想出来了。
见状,我彻底断了逃跑的念想,不逃的话还能在外面走动走动,一旦开始逃跑,那下场肯定和刚才那位老兄一样。
“嘶,嘶嘶。”就在此时,几声短促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我扭过头一看,身旁正站着一位朝我吐舌头的老兄。
他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扭动着脖子,嘴里还发出类似蛇一般的叫声,发现我在看他,他立马对我小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逃出去?”闻言,我心中就是一惊,立马冲他点了点头。
“好,今晚就行动,我带你出去。”那穿着病号服手脚都被绑起来的人笑着对说道,竟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真的能带我出去?”我十分好奇的问道,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心说我这运气还真是不错,正愁出不去呢,突然就来了个救星。
“当然啦!我可是蛇精,蛇精你知道吗?一会到了晚上,你就变成蛇从屋子里爬出来,我带你出去找老鼠吃。”
刚开始我这心里还挺开心的,听了这话我顿时就无语了,这不是蛇精,这就是个有幻想症的神经病。
想想我刚才差点就信了他的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开始犯神经了,显然这神经病院的确不是什么人待的地方。
“不好意思,你自己去吃老鼠吧,我喜欢吃猫头鹰。”我有些无奈的道,之前和我搭话的神经病听了有些失落,往地上一躺扭着就进了自己的单间。
等他走后,我看着这一屋子的神经病,心中忽然焦虑了起来,我要是再不采取点什么行动,在这里待久了恐怕我的智商也保不住了。
“骆生,是我。”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转过头一看,这穿着病号服被束缚住双手的人竟然是秦宇。
我被抓进来的时候,他也一起进来了,可以说在这个满是精神病的世界之中,能遇到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同类,对我来说那是天大的救赎。
“你怎么样啊?”我小声的问道,深怕被那些保安注意到,万一再给我来一针,我肯定受不了。
“还能怎么样?我进来以后他们连着给我打了八针,我现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想集中注意力都困难,这群王八蛋,我出去以后一定十倍奉还。”
秦宇咬牙切齿的怒道,虽然他此刻的想法很好,但要达到这个目的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