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骆生,是一名烧尸工。
现在的烧尸工比起从前的待遇,可是好多了,毕竟现在都是高科技的设备。80年代初,还是那种铁炉子,烧具尸体,要用钩子把尸体慢慢的拉入铁炉子里,然后再关上。
有时候尸体因为神经肌肉的缘故,会在大笼子里面不停地蜷曲着,甚至发出砰砰砰的响声,听上去格外骇人。
我爹就是一名烧尸工,后来他意外身亡便把位子给了我,可那个时候殡仪馆的条件已经好了许多,引进了新的东西。那时烧尸很是惬意,只需把尸体往里面一塞,然后用阀门一样的东西牢牢锁住,基本上,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炉子里面的温度高达6000多度,而且修建的格外厚实,每一个焚尸炉,就像是一个小房间一样,大概有十余平米,大部分时间把尸体往里面一扔,我便坐在外面看报纸。
那时殡仪馆里面有三个这样的烧尸房间,有一天领导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跟我说:“骆生啊,你看现在收拾的工作这么简单,完全不需要三个人来烧了,只需一个人来烧即可,可是现代化的大设备也有一些弊端,尸体烧了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在里面留一些残渣,你和林江就负责这些残渣的清理吧,一周清理一次,工资还比烧尸高。”
我一听便来了兴趣,从前这领导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周扒皮,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多少工资?”
“一个月8000多,五险一金都有,最重要,比烧尸舒服,我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才给你留了个名额的,另外一个烧尸工陈海,那可是想求都求不到。”领导说完便挠了挠自己已经秃顶的秃头。
我简直两眼放光,这样的馅饼居然砸到了我的头上,原先收拾工的工资也不是很高,却也不低,一个月6000多,引进了新设备之后,就非常的惬意了。
我跟那个陈海有点过节,陈海跟我住在一个宿舍里,他特别不讲卫生,还经常拿我的东西用。我不是小气的人,但他从来不跟我说,总是让我慢慢发现,这就让我非常不爽了。
陈海有时候还会对外嚼我舌根,跟个女人似的。所以领导一说陈海的名字,我立马就答应了,这家伙梦寐以求的工作,没有做到肯定很生气吧。
再说这工作,一个月就工作四次,比烧尸轻松多了,工钱还这么高,我还可以做其他的。跟领导签署合同之后,我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趾高气扬的。
刚走出来没两步,就听见刘叔在那喊我,“骆生,快过来,有事。”
刘叔平常很照顾我,他是专门去现场拿尸体的,跟警察素有往来。他有两个徒弟,一般情况下都是他那两个徒弟再动手,如若他出手,便说明有不太好处理的尸体出现,我顿时两眼放光,一是因好奇,而是刘叔人不错,跟他打交道我喜欢。
再说刘叔,经常没事儿就说起他年轻时候,所发生的那些事,大多都是志怪的灵异,如今我能亲眼看上一番,不是很好吗?
坐在灵车上,刘叔便开始絮絮叨叨,“一会儿你去的时候,实在受不了,可以不去现场在外面等我,这是个碎尸案,我听警察们说的。”
我听到此事儿就两眼放光:“你说的是一个月前轰动整个城市的碎尸案,案子破了?”
只有案子破了,尸体才会到殡仪馆。
“瞅瞅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刘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案子早破了,只是一直没公开罢了,怎么,你还真是想看看杀人狂魔?”
杀人狂魔,这个名头是后来小道消息当中,流传出来的。因为这平和的小城市,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的事情,这事情经过各种坊间流传之后,逐渐演变出一个类似于英国的开膛手杰克一般的杀人狂魔案子。
一个虚构的杀人狂魔,出现在城市当中。
死者是一名16岁的小女生,被发现的时候开膛破肚,只剩下躯干,头和四肢都不知去向。最早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清洁工,后来警察们在城市里的垃圾堆,广场上某个不起眼的雕塑下面,还有各种奇葩的,甚至想都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那个小女孩的零部件。
于是怪诞的流言四起,我一直以为,外面出现了个杀人狂魔,见人就杀,还叮嘱殡仪馆的小姑娘,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现如今被刘叔这么说,顿时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那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就几个不懂管教的小屁孩,电视看多了,学人家分尸。”刘叔说的很是不屑,可我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心头。
小屁孩儿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刘叔跟我说,杀害那个小女孩的都是那个小女孩的同班同学。那小女孩本身是在这个城市的一所高中读书,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回家,路上便遇到了同班的几个男生,这些男生正跟着社会上的流.氓在学打劫。
女孩把自己身上所有钱都给了男生,当时男生们抢到钱就打算走了,可是那些流.氓却见色起意。
其实女孩出事的地点距离她自己的家不过一百米,当时那些流.氓做了那种无耻之事,又怕女孩声张,便把女孩那女孩捂着嘴,谁知道给直接捂死了。杀人之后,所有的流.氓都慌了,怕警察查到自己,便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女孩儿给分了尸。
并且经过许多流.氓和他同学的合作,把女孩的尸体放到了这个城市各个角落,本以为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到,却没有想到留下了更多的破绽,第三天案子就破了。
这案子实在太过恶劣,所以警察破案之后并没有声张,也没有公布,导致民众一直以为城市里面隐藏着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恶魔,见小女孩就分尸,朋友圈都传烂了。
不过我现在还情愿这是一个杀人恶魔的事,真相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小孩子怎么会做出如此恶劣之事?
女孩的案子破了,女孩的尸体自然让警察带过来烧尸,不久之后,那女孩的家长肯定也会赶到殡仪馆。
不过在我看来这是个很简单的事儿,为何会叫刘叔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