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声响中,菲普利尔成为了传说。
因为没有完全进入菲普利尔地界,再加上在意识到不对第一时间完全退出菲普利尔,国王逃过了一劫。
看到被自己亲手斩断的人世与奥戈罗的连接点菲普利尔,以及那些被掩埋的士兵,夏尔喃喃开口:“这样,神器上就沾不到人血了。”
看到夏尔作出这番举动的卡侬,兴奋极了,狂笑着连说了好几个“好”,随后不无激动地说:“夏尔!很高兴看到你的蜕变!我在地狱等你!哈哈哈哈哈……”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他将自己护下来的菲普利尔人转移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这些见惯了白雪覆盖的人们,第一次见到了白雪以外的场景。
这缤纷的色彩令众人着了迷,就算是狩猎场,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伢妹将哥哥扶在一棵树下休息,然后起身,走到夏尔身边,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夏尔看看她,又看看被他救下来的人,他们也都是一脸困惑的表情看着他。他不可能带他们去奥戈罗,但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于是,他对大伙说道:“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里,你们不用担心有战争。也不用……继续靠着信仰防御外敌。”说完,转身就在前面走。
这话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以前,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们,他们也会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可他们,却在一个女人的挑唆下,要驱逐他。
众人自知有愧,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远远的跟着。伢妹扶起来哥,走在队伍里。看了看前方有些孤僻的身影,她确定来哥没事后,小跑着追了上去。来哥想要拉住她,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看了一眼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小姑娘,夏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脚步放慢了些,像是在散步。
伢妹知道他这是为了让自己跟上,心里有些小窃喜,主动开口说:“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安德鲁呢?”
听到这个名字,夏尔变得有些沮丧,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说:“我和他的意见产生分歧,所以我就把他丢在那里自己反省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之后不在多说一个字。实际上,当他看到伢妹义无反顾的冲过去之后,他的心也跟着一拧。
没有他的守护,菲普利尔会在瞬间被人攻陷,那个小姑娘回去就是送死。他也没有想过要撒手不管,只是有些小情绪,只要她开口,他是会跟着她一起回去的,这个笨蛋!
安德鲁看穿了他的心思,在一旁悠悠开口:“夏尔,我希望你记住,你是最尊贵的神,是主神斯恩姆与天后海恩娜的儿子,是赫琳兰德的王子。那些人胆敢驱逐你就是已经放弃了你。对于放弃你的人类,就该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夏尔没有看他,目视前方,说:“他们是我的第一批信徒,因为他们,我才有了更多的信徒。而且……”
他沉思了一会儿后,认真的看着安德鲁说:“刚刚我窥探了一下那丫头的未来,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安德鲁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大军压境,还能是什么样的未来:“既然已经看到了,那就应该明白,你改变不了什么。”
夏尔低头,沉默了一阵之后,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此话一出,安德鲁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知道拦不住他,于是他说:“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切磋了吧?”
夏尔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说:“老规矩,输的人要听赢得人话。”于是,他们开始了短暂的比试,结果显而易见,夏尔赢了。
“对不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安德鲁瞳孔一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夏尔已经将它定在了原地。
“夏尔!你这混小子!”安德鲁怒吼着。
夏尔看着他,眼带歉意的说:“对不起了老伙计,若要拯救那些人,我必须牺牲掉另一批人。这样的选择会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无从得知,但是我得保全你。你是赫琳兰德自然孕育出的神,是我的长辈,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的行为付出任何代价。”
安德鲁怒极:“知道我是你的长辈还敢这么对我!你这一身的本事也有我的一份,现在在我面前逞什么能?快把我放了!”
夏尔认真的看着他,说:“这个禁制会在第一缕阳光唤醒大地时解开,那时,我已经解决了所有事。等我处理完一切,就会回来,然后和你一起回到赫琳兰德,接受制裁。”
夜色渐渐褪去,第一缕阳光即将唤醒大地,看着这一切,夏尔叹了口气,心想:“看来,是要失约了。算了,等回头,再准备一些个不同品种的花束向他赔罪吧!”
他知道这位老伙计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脾气可傲娇了,只爱吃新鲜的带着露水的花,每次用这一招就能把他哄好。只是这次,他骗了他,看来不会很好哄啊。
摇摇头,一想起那个老伙计的傲娇脸,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他一边的伢妹看到这一幕,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见到他总算不再像之前那样沉着脸,也算是放下心了。
就这样,一群人朝着与太阳相背的方向前行,离开了这个,他们世代生存的地方。菲普利尔的守护神,随着菲普利尔的消失,也在人间慢慢失去踪迹。
苍茫的原野上,寂静无声。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带过去的几千人全部被掩埋在菲普利尔的地下,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他要回去!回去再集结部队。菲普利尔消失了,但是那座神坻还在,他要攻陷神坻,他要成为神!
正这么想着,他的马突然停了下来,无论他怎么鞭笞,它都不走了,被惹恼了,干脆直接把他摔下来。
国王滚了一地,摔得狼狈。当他号不容易站起来时,却看到了一个他现在不想见到的人,目光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卡侬慢慢走向他,很满意他眼里被他极力隐藏的恐惧,悠悠开口道:“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国王又惊又怒:“什么承诺?你并没有帮我杀了克诺韦恩!”
卡侬不屑的冷笑道:“我只答应过你帮你想办法攻陷菲普利尔,现在菲普利尔消失了,我的承诺算是完成了。该你兑现你的承诺了。”
国王大惊失色,吓得转身就要跑,可是又哪里跑得了呢?
他的灵魂被剥离了身体,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生命力。看着手中这团灰色的东西,卡侬嫌恶的说了句:“次品。”随即吞服下去。
还不无嫌弃的补充道:“次品的味道果然不怎么样。”
说完,在第一缕阳光即将到来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