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邪拍打着君无忧的手,他粗暴的行为实在令人可恨。
“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你动手干嘛?又不是我要娶你师父!”东方邪委屈的大喊着。
君无忧的行为实在冲动了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见东方邪有心服软,手指缓缓松开。
东方邪整理着衣领,抱怨道:“你可真是玉绮罗的好徒弟啊,简直真传呐你,行事跟她的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东方邪忽然抬起头,仿佛在追忆什么,他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君无忧,道“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君师傅呢?”
君无忧脸色灰青,不发一言。
东方邪撇嘴,摇头,再叹:“唉!两年不见,你这脾气也上来了!”
君无忧似乎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他在这里叽叽歪歪,他扬袖而去,自己去打听擎苍这个人。
听街上的人说,擎苍住在城里。君无忧寻思着,要先找到擎苍这个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口出狂言娶他师父。
唐国永城最高雅的客栈,也莫过于风最大,景最好的天楼。
天楼下,城里近半的女子都围这里,好似都冲着擎苍而来。
花枝招展的女子,仿佛是在争香斗艳。
人群之中,总有几句呢喃细语,讲的都是她们如何崇拜擎苍,如何欣赏,如何心系,如何爱慕,如何置于心尖。
“一年前,我小姑姑病死,家父请了擎苍来为姑姑渡灵。当时我还以为渡师应该是个白胡子老头,没想到,却是一个年轻俊雅的公子。他一身白衣褥袍,款款而来,就像春风夹带着万物苏醒的芳香之气,一点一点的扑在了我的脸上,灌进了我的肺孔!”
“我出生在中元节的那天,从小便被鬼怪缠身,体弱多病。父亲为我请了很多法师都未能治好,后来,我偶然间遇到了他,是他把我从十六年的恶梦中唤醒,是他给了我新的希望。”
辰苍第一渡灵师,长得风雅极致,享受美女的追捧也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擎苍刚来唐国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唐国的女子也是着了魔的追随他,而且一个两个都变成了女诗人,随便说上一句,就比诗歌还要美妙。
君无忧站在不远处,举目看去一片混乱,想从正门走去似乎不太可能,他抬头看着天楼,默了一会儿,扑的一下就飞到了天楼最高层。
扑哧,风咧咧的响。
君无忧凌风腾起,已经飞到了天楼的第九层。
楼下的女子突然轰炸开来,皆抬头,望着九层高楼上的两个人影。
“咦,那青衣男子是谁?”
“好面生啊?”
“这样看去,倒丝毫不输擎苍半分咦。”
“拜托你们专一点行嘛!”
大家对突然出现的君无忧好像也产生了兴趣,这些深闺小姐鲜少接触外人,知道的男女之情,大多来自于各种戏本。
擎苍和君无忧就如戏本里的男主人公,姑娘们只能在心里勾勒,想象,填充。
九层楼上,擎苍怀抱着一只小狗在逗趣,远远看去,还颇有爱心的。
君无忧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一头漆黑的长发,一半系了发带,一半像丝缎垂落。
擎苍外穿湖蓝色的袍子,里面搭配的是一件土黄色的长衫。
君无忧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渗过来,擎苍一怔,又继续逗着怀里的小狗。其实他很早就发现了君无忧的气息,只是一开始就装着不知罢了。
君无忧也不想多耗费时间,事关玉绮罗,他必须要把话问个清楚。
他寻了个位置坐下,正好,二人背对而坐。
气氛变得有所不同,就连擎苍怀里的小狗都察觉到不对,它呜呜的叫了几声。
擎苍抚着它的头,顺着毛理了理,说:“阿花乖,等下请你吃凤凰鸡。”
说着,便把小狗从怀中放开。
小狗跑的很快,它感到杀气正在弥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九层高楼。
过了一会儿,楼下的动静更大了。
“看来是要比试了。”
“我觉得他未必是擎苍的对手。”
“那可说不定,依我看啊,青衣男子更有胜算。”
“我们不如就来赌一赌,到底鹿死谁手?”
其实,楼上的人根本没有打,好一会儿,二人才打了声招乎。
“在下君无忧,久闻第一渡灵师的大名。”
君无忧原本就是一个知礼数又谦卑的儒雅之人,他这客套的话,也不尽是客套话,他从来没有见过擎苍,也不知他是个什么性情,只好察言观色。
擎苍也是如此,能有飞上天楼的轻功,而且不费任何力气,落地竟没有任何风声,只是衣角飘荡了两下而已。
他转过身,面带微笑,脸上堆叠了一层层意外的异色。
“你这玄力应该在七位了吧?不知阁下师出何门?”
君无忧目光如炬,俊雅的脸上浮起足以颠倒一切的笑颜。
“家师乃是芒山玉绮罗。”
擎苍一怔,吃惊的挑眉。心中不由的有些想法,绮罗收了徒弟?她居然会收徒弟?
他忽然笑了起来:“我竟不知她收了徒弟?难道传言都是假的?…还是你另有目的?”
想不到擎苍竟然怀疑他?
君无忧不威不恼,他上前一步,漆黑的眼睛闪过一抹压迫的异光,仿佛,他的一切都不容质疑。
薄唇微抿,一条摄人心魄的弧度缓缓拉起,他淡淡开口:“我从来不说子虚乌有的事。”
说罢,他的脚步停在擎苍的右侧。挺拔的身姿与擎苍的身形并立,竟是一样的伟岸,一样的丰神俊朗!
擎苍又是一怔,此人不仅玄力高深,样貌出众,就连他的语气都那么令人咂舍,他的呼吸吐纳仿佛透着远古的厚重,有着无形的威慑与压迫。
擎苍见过神仙妖魔无数,却无法找到这种令人惊讶的气质,令他想不到的是,这种特殊的气质在一个人类的身上可以看到。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一飞冲天,成为三界上君,也许会被三界忌惮,走向灭亡。
气氛有点僵持,擎苍未能从深思中走出来,届时,君无忧继续道:“今天我来找你,也是为了家师的事!”
擎苍从走思中凝神,侧目而视,嘴角已然浮起意犹未尽的笑意。
“你倒是有点意思,不知你是来替你师父来把关的,还是想来试试我的诚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