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君无忧已经知道要保护人,绮罗觉得很意外。
“没想到,你离开这一年,长大了不少。”绮罗感到欣慰。
君无忧没有说话,这两年他从来没有在外界承认自己是绮罗的徒弟,绮罗也从来没有把收徒的事告诉外界,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师出于谁,也没有人知道绮罗收了弟子。
他们师徒二人已经是当时最有名的丹师,他们的性格极其古怪,一个冷漠无情,一个绝爱忘情。
在丹门的排名中,绮罗居一,无忧居二。
后来,绮罗开始没日没夜的炼各种丹药,而这些药大多邪性。
她时常在想,到底何时才能去越国拿到蝴蝶泪,又在何时,她才可以炼成归元丹修复残缺破损的心?
重重忧虑,堵得她心慌意乱。
君无忧看在眼里,心底涌起了无限厌恶,他不喜杀戮,不喜血腥。却看到绮罗不停的往山上带来尸体,每天都醉心在她的丹药之中。她从来就没有停止邪念!
君无忧不理解,也不了解。
那一天,他愤怒之下把绮罗的炉子烧了。
君无忧的脚下踩着未有成炼成的丹药,每行一步便会发出咯咯的声音,他一步一步逼近她,质问:“你已经是丹门第一人,为什么还要炼这些邪药?”
“身为丹师,炼药还得分正邪?”绮罗从来就不相信正邪,她只相信药效。
“师父,你就不能把人命看得贵重些?”君无忧非常不满绮罗用人体炼药。
“他们都是该死之人,我拿他们来炼药也算是为世间省下一块净土。”
绮罗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丹药,小心翼翼的放入盒子中。
君无忧气愤的甩袖离开,他感到非常郁闷无比困惑。
他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使绮罗改变?
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不会沉浸在炼制邪药的事件中?
到底如何做,她不会找些腐臭的尸体放到炉子里烧?
唐国永城
君无忧烦闷的时候就会到东方邪的家中一坐,近日,他开始喜欢上了喝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烈酒,不发一言。
良安走到他的身边,鼓着嫩嘟嘟的腮帮说:“无忧哥哥,东方叔叔说过,喝酒伤身。”
这时,东方邪正好掀开门帘,徐徐走来,他拍了拍良安的小鬼头,不满意道:“臭小子,你叫谁叔叔呢?”
良安撇嘴,缩着头,不发一言,趁机溜走。
跑到门外,胆肥的良安回首应了一句:“东方叔叔叫得就是你啊!”
东方邪跳足:“信不信我打死你!”
良安做了个鬼脸就跑得无影无踪。
君无忧难得笑了一个:“良安这孩子就是喜欢说实话。”
东方邪的冷脸一黑,埋怨的看着他:“你也挖苦我,哼!今天你最好把那臭小子一起带上山,我可不想养个没心没肺的小狼崽。”
君无忧的微笑转为苦笑,似有许多委屈无处可诉,他摇摇头,拿起瓶子又是啜。
东方邪严肃的坐到他对面:“你好像有心事啊!”
君无忧望着他,很多话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东方邪转念一想,他一惊一乍的指着君无忧问:“哦,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玉绮罗吧?”
君无忧听到这话,莫名的不自在,他瞪着东方邪,目露凶光。
一团紫气罩在了东方邪的身上,然后整个人忽然飞了起来。
东方邪吓得全身冒汗,悬浮在半空,不能上也不能下,最怕一不留神就掉了下来。
掉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摔个狗吃屎,怕就怕一张英俊脸摔成歪瓜。
他大喊大叫,骂骂咧咧。
“君无忧,你学了本事就这样对待老朋友,你简直就是禽兽!”
君无忧低下头,没有理会,继续喝着他的小酒。饮了一口,才抬头眯了眯吊在半空的东方邪。
“你信不信,我让你闭嘴。”
话音刚落,君无忧便将一粒绿色的药丸丢进了东方邪的嘴里。东方邪神色慌张,本要张口问:“你给吃的是什么?”结果开口竟是无声的。
君无忧嘴角上扬,微微笑道:“这样安静多了。”
说着,目光深遂,一层波纹慢慢收敛,抬袖间,一股淡淡的草香扑面而来,悬在半空的东方邪终于落下,只不过东方邪是躺在地上的。
君无忧想了想,满肚子的烦恼究竟要从哪里说起?
“我今天下山,其实是我跟师父吵架了,我以为我学习了她的本领,一心向善就能感化她,可她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捡一些尸体回来,或杀一些做恶的人放到炉子里烧,炼出来的药都是至邪之物,我阻止不了她!但又不愿看她走向魔道,今日,我一怒之下烧了她的炉子。”
此刻,东方邪的面部表情非常丰富,他想说话却苦于没有声音,只能用各种各样的丰富表情来表达他的观点。
君无忧瞧着东方邪的面部五官接近扭曲的样子,差点要笑出声,他一本正经的拍拍桌子说:“严肃点,我现在心情不好。”
东方邪的手一直在挥舞,也不知他要表达什么?
“终于领会到不能说话的痛苦吧?烦请你以后啊多少积点口德,否则下辈子投胎变成哑巴就够你悔的。”
东方邪差点要哭出眼泪来,有话却不能说的痛,真是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君无忧伸手拿起酒瓶,突然一双大手盖了下来,东方邪猛的捉住他的手,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凝视着君无忧,其中表情复杂神色紧张。
“你想说话?”
东方使劲点头。
君无忧风雅的甩开另一只袖子,青蓝色的衣料碰出纱纱的声音。
“想说话可以,不过,以后不准乱说,特别是不能说一些我和跟师父之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东方邪再次点头,心想:什么不可能?那玉绮罗生得如此美丽,哪个男人见了她不想那什么......
回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绮罗的时候是在药堂,他还问人家是不是来抓药?又问人家是不是月事不调?如今想来,他当时是在用生命与美人搭讪。
“哎呀妈,终于能说话了。”东方邪松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他说:“憋话比憋尿还叫人无奈。”
君无忧的眸子一沉,嫌弃道:“你就不能斯文点?”
东方邪眉飞色舞的说:“斯文?你没读过书啊,有句话这么说,斯文败类也,我又不是败类!”
君无忧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