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欢草,人间调情最好的一种药,只要闻过欢草的气味,就会难掩心中的欲望。
刚才绮罗拿着它闻了又闻,现在两颊泛起红晕,面红耳赤,如水蛇一样缠了上来。迷情的双眼虽然空洞,但还是难掩她风情万种。
君无忧也算是个正经的神,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矜持的。他拿开绮罗手,捉着她手腕,皱起眉头说:“绮罗,你冷静点,欢草的毒性并不大,你只要忍一忍就会没事。”
绮罗看上去很难受,面色潮红,她吞吞口水,渴望的对着君无忧,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害她出糗,而且难以收拾......
怎么办才好呢?她现在只想扑上去,然后.....
“好难受。”绮罗的声音沙哑,奄奄一息,迷离的眼睛,微微闭合,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真的让人抓狂。
君无忧抓着绮罗的双手,又不能让她贴近自己,他很抱歉的说了句:“欢草的毒性本就不大,我暂时也没有办法帮你解,但是,一柱香的时间你就会好起来。”
绮罗在心中暗骂:一柱香,难道要我饿的抓狂却只能看着面前的肉恍来恍去,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像头猛兽一样扑倒了君无忧,君无忧也是始料未及,那么瘦弱的绮罗,怎么能将他扑倒呢?难道是最近把灵力都渡给了她,所以自己的实力也在下降,连绮罗都抵制不住了?
他还在反思为什么的时候,自己的唇已经被绮罗含住,像啃萝卜一样啃了起来。
两人的唇瓣纠缠得密不可分,绮罗掠夺着君无忧口腔内的一切,里面的芳香,如陈酿一样,让人迷醉,难以罢休。
她把舌头伸到他的喉咙深处,君无忧的呼吸好像停止了似的。
君无忧瞪大眼睛,感觉窒息却不忍放开,喉咙一吸,将绮罗从身上推倒在地,而他却霸道而狂野的俯下身子,手撑在地上压在了绮罗的身上,紧紧缠住她的舌头……
两人呼吸同时顿住,绮罗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加上欢草的毒性,无可抑制的快感在两人身上涌现。
绮罗的舌头还在君无忧口里,贪婪地呼吸着君无忧口里的空气,这种抵死方休的感觉,疼痛却又愉悦。
“不可以。”君无忧突然仰头,看着地上的绮罗,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保持了清醒。
绮罗的毒性也好像散了,没有刚才的欲望,却在刚才的美味之中难以抽离。
“绮罗,我们明天就是正式的夫妻,我只想把世上最好的给你。”君无忧轻轻的在绮罗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绮罗闭上眼,没有说话,是她太心急,这样的温存根本就舍不得。
君无忧把她从地上抱起,慢慢走到炕上,将她放到上面,盖好被子:“你累了,先睡会儿,我做好了饭再来叫你。”
绮罗抓着君无忧的衣袖,嘴角轻轻扬起,嗯了一声。
到了夜里,绮罗没什么睡意,君无忧还像平时那样,把他身上的灵力渡给自己,二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绮罗将一根萝卜伸到君无忧的嘴边:“尝一口。”
君无忧微微低头,看着嘴边的萝卜,眉头皱起:“非要吃吗?”
绮罗的手继续举着萝卜,反正她不管,今日君无忧不给面子,她就一直举着。
君无忧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咬了一口,很有味道的嚼了起来,果然萝卜的味道就是绮罗的味道。
“咦,还不错,有点甜,有点脆。”君无忧很有品味的作出评价。
绮罗将萝卜放到嘴巴里咬了一口,头靠在君无忧的怀中,她边吃边说:“那是自然,我喜欢的东西,通常都不会太差。就连擎苍都爱上了这种味道......”
忽然之间,嘴巴像被什么堵住了,后面的语言也唔唔不清。绮罗的脸颊满是艳丽的桃红色,君无忧呢喃的说:“我也爱上了这种味道,无可救药。”
绮罗娇羞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她也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君无忧的味道。
君无忧紧紧的搂着她,扬唇问道:“明天,你有想请的人吗?”
绮罗想了想,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没有了亲人,没有谁会来了,她摇了摇头:“没有。”
君无忧若有所思的看着夜空:“可是,如果没有观礼的人会显凄凉。”
绮罗环搂着君无忧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在他身上,总能闻到一阵幽幽的清香。她不在乎婚礼是否凄凉,只要能嫁给这个男人就够了,名正言顺的做他的妻子。
深夜,绮罗已经睡了过去,君无忧温柔的把她抱回屋里,盖好被子,又将水晶权杖放在旁边。
他抚摸着绮罗的额头,嘴角浮起一丝优雅的笑意“我怎么会让你凄凉的嫁给我?”
君无忧没有睡觉,他在芒山夜海里飞来飞去,寻找灵力弱小的精怪,把他们变成人形。
“明日便是本神成亲之日,你们都作为观礼之人都去热闹一下。”
第二天清早,便有几辆马车停在山下,山精小怪把下面的东西搬了上来,原来是擎苍准备的贺礼,金银不计,布匹不计,器具不计,珠宝不计,萝卜不计。
君无忧打开清单,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果然是个有钱人,以后就坑定他了。”
绮罗坐在屋里,已经换好了衣服,君无忧找了几个女妖精进来为她打扮。绮罗还好奇着,芒山怎么会突然那么热闹?
“你上哪里找来这么多人?”绮罗坐在床沿上,目光无神,也辨别不出君无忧现在的方位。
君无忧蹲在她的面前,拉起她放在膝盖上的纤纤小手,柔声地说:“我怕不够热闹,就找了些芒山的小妖精过来。等下,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绮罗不知道君无忧还给自己准备了多少惊喜,眼泪不由的落了下来,没有谁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如何?手指在颤抖,稍纵即逝的幸福最让她痛苦不堪。
君无忧用手抹去她的眼泪,声音温柔,语气缱蜷:“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君无忧站起来,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红色的锦盒,里面装着的是南海鱼眼珠,他昨天晚上安排了妖精的事情,又跑到梨国去找白意。
“绮罗,是我毁了你的眼睛,让你为我流尽了泪,现在我送你一双眼睛,让你从此无泪。”君无忧取出南海鱼眼珠,掌心聚集出冰蓝色的光泡。
绮罗完全不听懂君无忧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眼睛刺痛,有一道白光穿过了黑暗,照亮了漆黑的世界。
她闭上眼睛,漆黑蔓延,感觉眼睛刺的难受。
君无忧的手掌朝外,在绮罗的眼前一抹,南海鱼眼珠已经放进了绮罗的眼中。
“绮罗,睁开眼睛。”绵长的声音,悦耳的响起,正在召唤身处黑暗的她。
绮罗的双手紧握着,此刻,她的心情很忐忑。慢慢的抬起眼皮,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睁开眼,她看见君无忧一身新装站在面前,气若冷梅,艳如牡丹。头戴爵弁,着玄色婚服尤其好看。玄色上衣,纁色下裳,白绢单衣,赤红鞋履,佩玉腰间,简直俊朗无双。
君无忧弯下腰,修长的手伸到绮罗的脸上,拂着她脸上的几缕发丝问:“能看见我吗?”
绮罗眨眼,大而黑亮的眼珠十分动人。
她不敢相信自己重见光明,伸出手去触摸眼前这张脸,那样的触感,那样的熟悉,冰冷的指尖自君无忧的眉骨下慢慢滑落,最后停在了他的唇瓣上,这样的轮廓,这样的性感,她竟一样也没有错过。
“我能看见了。”绮罗高兴的说,明明高兴的想要哭,却怎么也滴不出喜悦的眼泪来。
鱼的眼睛是不会有泪的,君无忧说过,让她以后再也没有眼泪,真的做到了。
“能看见就好,我在外面等你。”君无忧轻轻的拿掉绮罗的手,他扬起玄色的宽袖,袖风轻轻扫在绮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青花香气,凉爽的拂过脸庞。
高挑秀雅的身材端站着,他对着绮罗微微一笑,转身往屋外走去。
绮罗坐在镜子前,好好的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失明了这么多天,颜色对她来说是那么奢侈。
小花妖为她梳好头发,带上金饰,换上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简直是美艳绝然,古今一人。
推开门,阳光照落下来,凉风拂起她轻纱,荡荡飘舞。
君无忧抿着唇,动容一笑。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真是,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君无忧款款走来,牵着她的手,走在玫瑰花铺红的路面,天上飘着红红的花瓣,长裙逶迤在落花中,唯美的画境,就像是一场华丽令人惊叹的美梦。他们在芒山小妖的祝福下,拜了芒山,拜了天地,拜了杏树。
“我以麒麟之名,对吾妻玉氏许下重誓,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不离不弃。”君无忧举起手,对着天发誓,证明他爱着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