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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俚语

“不图南京招驸马只求尾巴能脱头”

豫南一带山乡,两人相见,一个人见另一个忙忙叨叨的样子,就调侃地说:“瞧你慌的,想去南京招驸马呀?”另一个人说:“嗨,不图南京招驸马,只求尾巴能脱头呀。”意思是说:自己这样干,不是图大富大贵比人强,只求平平常常没有烦恼就行。

这里有个典故:传说大别山区有一个贫苦的青年,孤身一人,平时只靠给人打短工过日子,但心地非常善良。有一年冬天,大河里冰封雪冻,他忽然看见一位老者正在过河,冻得哆哆嗦嗦,就毫不犹豫地飞跑过去,把老者背过河对面。从此,他索性在河边搭个草棚,专门背人过河,而且从不收取一个铜钱。

他的一举一动,被天上的王母娘娘看得真真切切。为了进一步考证,她变化成一个埋汰的老太婆下凡,一身腥气,步履蹒跚地来到河边。那位青年一见,怎敢怠慢?又飞跑过去,把老太婆背过河去,然后不声不响地走了。

王母娘娘非常感动,就叫住那位青年,问:“你难道真的一个钱也不收吗?”

“如果我收钱,就不叫做好事了。”

王母娘娘赞许地点点头,拍了一下那青年的屁股,眨眼功夫便无影无踪了。

这青年晚上回家,脱下衣服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屁股根上竟长出一条尾巴。

不久,当朝皇帝朱洪武有一个公主要招亲,条件只有一个:长尾巴的青年。那个青年符合条件,经地方官吏推荐,成了当朝驸马。人们都说这是善有善报。

却说附近有一个无赖汉,又懒又好色。他见人做好事堂堂正正当了驸马,眼馋得直流口水。于是也搬到河边的草棚里住下来,背人过河。梦想有朝一日也招为驸马,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

再说王母娘娘见人间又出现一位做好事的人,深受感动,也准备奖赏他。这次,王母娘娘变化成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来到河边。那无赖汉见状,喜得心窝直痒痒,心想我背了这么多人过河,还没见过这样俊俏的女子,要是娶她作媳妇多好。心里想着,手脚就不老实,趁背小媳妇过河的当儿,伸手捏人家的小脚。王母娘娘一怔,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好色之徒。过了河后,王母娘娘问:“要钱吗?”“不要不要。你的模样长得好俊哦,如果让我娶了,一生知足哟。”说完发出淫浪的笑声。王母娘娘忍无可忍,伸手给出一个巴掌,这人一扭头,巴掌拍到脑后去了。再看那小媳妇,已不知去向。

这无赖汉突然感到脑后异常,伸手一摸,一条尾巴长到了后脑勺上。由于露在外面十分难看,连最丑的女子也看不上他了。

从此,有人问他:“你做好事图什么呀?”这个人道:“我不图南京招驸马,只求尾巴能脱头呀。”几年后,王母娘娘见他真心悔过,就将尾巴收走了。

“向能人过田沟——麻人一蹦”

“麻人”,就是说话虚夸,吹得人头皮发麻;“麻人一蹦”呢,顾名思义,夸大的程度更悬乎,麻得人像过电一样蹦起老高。所以一个人听了另一个人不切实际的吹嘘后,就会讥讽他:“瞧你吹的,向能人过田沟——麻人一蹦。”

向能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大别山下有一个村子,村子里有个姓向的秀才,饱读诗书,经论满腹,几次大比落榜后,心灰意冷,在家里办了个私塾。能文能对,村里的春联喜联挽联无不出自他手,在当地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能人,人称“向能人”。

这人长得细皮嫩肉,一付女人相。惟一的缺陷是小时候害了麻疹,留下一脸坑点。但他厌恶农事,不务稼穑,认为那是低贱人干的。所以他只顾埋头诗书,教化子弟,从不出远门。

这一年,新县官上任,为了显示他对文人的尊重,大宴全县秀才。向能人一般是不出席宴席的,认为太俗。但县太爷有请,怎敢不从?于是放了弟子的假,徒步去赴宴。回来时,发现自己面前的田间小路上,被人新挖了一道放水沟,足有一米宽,就停了下来,暗暗叫苦。由于他常年闭门不出,从没见过别人是怎么过沟的,怎么办呢?他比划比划,心想跨是跨不过去了,便蹲下来,趴在地上,想学狗四肢支起往前跳,一想还是不行,没狗轻便呀。急得满头大汗。一抬头,发现村子门口,有儿童在玩跳绳游戏,两脚一并,往前蹦。于是他如法炮制,也将两腿一并,两眼一闭,可劲儿往前蹦去,结果还是摔进水沟里。恰巧有人路过,忍着笑把湿淋淋的向能人拉了上来。

由于向能人长了一脸麻子,从此,“向能人过田沟——麻人一蹦”就成了人们的笑谈。开始,是为了讥讽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后来慢慢演变成现在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