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她怀里探出头,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然后主动吻住了他厚实的唇。
我学着他的模样,生涩地敲开了他的皓齿,然后探寻他口中的神秘。
我听见他喉结出飘然哼出一声深吟,他的大手扣住了我的双肩,逼视着我的眼,他的声音暗哑,眼中有什么在燃烧:“该死的,薇儿,你这是在玩火。”
我稍稍用力咬住他的舌尖,转动着眼珠,挑衅的意味极浓:没错,我就是在玩火。
“那么后果自负。”他快速地吐出几个字,下一秒他反客为主,一手紧握我的腰肢将我更紧地与他贴合,一手绕到我脑后五指cha进我的发丝中,他允吸着我的唇瓣,灵蛇般的舌尖探入我的嘴中,诱惑我与他相缠,却又更深地吞噬我口中仅剩的空气。
然后,我们双双倒在了床上。他压上我,健硕的身子紧绷着,深邃的眼中氤氲着浓烈的欲。望,他结束了这个极致狂暴的吻。
我在他身下剧烈地呼吸者新鲜空气,他炽热的气息扑撒在我脸上,我知道此时我的脸一定红得比花还娇艳。
我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于是伸手将他的头勾下,再度吻上了他……
“薇儿,适可而止,朕不确定下一次还能克制……”他声音嘶哑,眼中热浪汹涌。
“该死的,薇儿,别动。”他近乎低吼,轮廓分明的五官因为极度的忍耐而纠结不已。
我感动于他的尊重和包容,然后我再无顾忌,小手滑落,坚定地握住了他身下的膨胀。
“天……”他连连抽气,再看向我的眼中,已然是昏天暗地:“薇儿,不后悔?”
“不。”我笑得璀璨,摇头。手下更是一紧。
“该死的!”他低头狂野地吻住了我……
耳中响起衣物被撕碎的声音,我惊得睁大了眼,他却吻住了我的眼,声音里情。欲尽显:“乖,闭上眼。”
他的吻从我的眼落下,然后是鼻,唇,脖颈……
他的大手游离在我的肌肤上,他炙人的身躯紧贴着我,惊起我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他一笑,笑得魅惑众生。
这一夜,我成了他的女人。
这一夜,我们极尽疯狂,恨不得将彼此纳入骨血里,融为一体。流云芙蓉帐里我们翻云覆雨直至天亮。
卯时的更声打响,他又狠狠要了我一次,拖到辰时,他方才起身上朝去。
临走,他在我唇边落下深深一吻,声音里是满满的愉悦和惬意:“你这只磨人的小妖精。”
我却早已累瘫了过去。
一觉睡到午时过后,我悠悠转醒。起身欲坐起,大腿处疼痛一片。我不禁叫唤出声,翡翠闻言,推门而入。
满室的淫。靡之息,昭示着昨晚的狂烈。我微微红了脸,不敢直视翡翠。
翡翠默默地将窗户打开通气,面色平淡将我搀扶下床。
她打量着我裸露在外的肌肤,突然道:“皇上也太过粗鲁了。”
我闻言看去,脸上热度更烫,我想此时我的脸必定绯红一片吧。
我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到处是他留下的痕迹,紫红的吻痕如娇艳欲滴的桃瓣,纷纷洒洒遍布了我全身。
“翡翠我……”我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初尝人事,看着被我的处子之血弄脏的床单,还有自己这具快散了架的身子,我茫然无措了,我想我该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只能无助地看向我的贴身宫女翡翠,我需要她的帮助。
翡翠彷佛洞悉我的想法,柔了声:“公主,热水已经放好了,翡翠先伺候您沐浴。”
“那床单……”
“会有人收拾,您不用担心。”翡翠搀着我走向浴室。
泡了个热水澡,身子的不适也好转了不少。猛想起德贵妃,我僵硬了脸色。
“翡翠,德贵妃晋封,各宫的嫔妃今早都去请安了吧。”
按照宫里规矩,皇贵妃品阶仅次皇后,是为贵妃,四妃九嫔以及十六美人之首,各宫嫔妃每日除去向太后皇后请安外,也须例行向皇贵妃道安。同时,晋封皇贵妃,皇帝会颁发皇榜,皇后亲授金册玉牌,设皇宴,昭告天下。帝王连续三日留宿皇贵妃处,以示恩宠。
“是的,各宫嫔妃向凤鸾宫请完安后,皆携带贺礼聚往漱芙宫,请安道喜。”
我是皇叔御封的长公主,品阶与皇贵妃一般,按理我是不需要送礼致贺,但因为雪沫的事我与她已生了间隙,加之昨晚我半夜派人将皇叔从她的宫里请回来,她应是对我怨恨不少。我不想随意为自己招惹麻烦,于是吩咐翡翠,拿出去年生辰时,皇叔送我的那枝价值连城的血玉珊瑚,当做贺礼,送去了漱芙宫。
翡翠回来禀报说,德贵妃很开心地收下了,并热情邀请我务必出席她今夜在漱芙宫的晋封宴。
我心里的石头落下,暂时相安无事。
漱芙宫的晚宴于戌时举行。
酉时末,我唤来翡翠为我更衣打扮。我选了一席粉红坠地的莲褶裙裳,头绾皑雪髻,明月含珠,衫带飘逸。
戌时三刻,明灯下,天阶前,我步履款款,眉角带笑,缓缓踏入漱芙宫的大殿。
不想引人注目,更不想参与嫔妃之间虚伪的寒暄,故选了这个时间。
传令太监恭敬地朝我一躬,尖声朝殿内喊:“长公主驾到。”
殿内有一瞬间的静默,我没有错过那些宫妃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我笑意更浓,苦涩却抑制不住弥漫。
早已习惯了后宫的风言风语,却还是免不了一阵尴尬浮上心头。
我故作淡然,挺胸昂首,玉步轻移,我缓缓走至大殿中央。
今夜是皇妃宴,出席宴会的是后宫美人品阶以上的各宫嫔妃,一眼望去,宫妃们各个衣着艳丽,妆容精致,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不过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
大殿上首,一袭明黄的他厚唇紧抿,面沉似水,王者霸气之息不怒自威。
他的左侧,是优雅端坐的大嵇国母庾纯氏,凤服金冠,高贵祥和,只是连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了那抹透露着病态已旧的苍白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