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擦枪走火
八月末梢，气温依然是炙热的吓人，即便已经是接近傍晚，干燥的热气还是让人闷热得难受。当夕阳将最后一点余晖隐匿在云层里时，Y市开始亮起了大大小小的霓虹灯。高架上的一排排路灯，远远望着似一条条点缀着宝石的项链，来来往往打着灯光的汽车也因而给这夜景添上了些风采。
霓虹灯光闪烁，路边店面的音响发出聒噪的响声，振聋发聩。各大夜店、娱乐场所亦开始了各自的黄金时期，人们蜂拥而至，给平淡的人生寻找乐子，疯狂片时。
若说Y市最热闹的地方，也只有XX体育馆了。在众歌迷的翘首以盼中，终于迎来了韩璐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歌迷们在早上五点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为的就是能亲眼目睹韩璐，并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据说，演唱会的门票刚上市，才一天就被销售一空，而且有些没有订到票的歌迷还强烈要求工作人员再去制作门票。王国海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让他意想不到的场面，当机立断下令制作门票，并将演唱会的场地转移到Y市最大的XX体育馆。
然而，这却忙坏了一群员工们，本来只是一个五千多人的会馆，现在扩大到八千多，不光很多材料要重新购置，就连场地的布置也要从头开始。虽然憋了很多的怨言，但是在王国海面前，还是将不满吞回去的好，不然，惹怒了火山，谁也承担不起。
下午六点多，众人忙忙碌碌着，为了即将开始的演唱会，可以说是卯足了劲，拼了老命地干活。距离开始还有不到半小时，所有的工作，必须在这一点点时间内完成，而且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灯光，快点快点！”戴着顶NIKE鸭舌帽的王国海指挥着在场员工，剑眉皱在一起，一脸的不耐烦。夹在手指间的烟被烧得只剩半截，灰白的烟灰被风吹断，四处飞扬。
“你，去看看璐璐好了没，让她先热热身，免得一会儿破了嗓子。”王国海拉住一个怀抱一叠衣裳，正往后台急急忙忙赶的男孩，说。
“是，是……好的，海哥。”说着，将怀中的衣裳拢了拢紧，一路小跑着离开。
后台那边，化妆师们正在为韩璐补妆、换衣服，外面忙得热火朝天，里面也是如此。倒了杯盐水给自己漱口，韩璐有些慌张——这是她首场的个人演唱会，一场下来她不光要唱之前专辑里的歌，还要再唱即将出版的最新单曲。说实话，原以为能来看演出的人不会很多，当小陈将人数报给她时，她就愣住了。也许，连她自己也想象不到，会有这么大的场面出现吧，特别是对一个新人来说。所以，压力就更大了些。
害怕中途走音，害怕唱歌时气接不上，害怕突然间的忘词，害怕……总之，从开始到现在，她的心跳一直处于飙升状态，没有停止过。
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韩璐有些恍惚地掏出来，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最熟悉，同时也是最温柔的声音——
“璐璐，不用怕，一会儿上台了，我就在人群最前面，你看着我唱，就没事了。”
赵子阳的一番话就好像定心剂，让韩璐原本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想起自己不论是在哪里，总有一双温柔的眼睛默默注视自己，她就觉得安心很多，也有能力很多。赵子阳的鼓励，没有过多的词藻，仅仅只是一个颔首，一个眼神，就能将他要说的话给传递过来，这也许就是别人口里所说的默契。
“嗯。”坚定点头，韩璐笑——她真的不用去害怕什么，因为，一切有他。
灯光在一阵悠扬的钢琴音中打亮，聚光灯照在从天际缓缓降落的巨大白色鸟蛋上，当鸟蛋降临到舞台时，“啪”的一声，五颜六色的纸张从里头喷出来。身穿一件奶白色镂空洛丽塔风格的洋装，脚踩纯白色长筒松糕鞋的韩璐就这么从里面徐徐降落。同时，她身后那对黑色的翅膀瞬间打开，黑色的羽毛在翅膀打开那一刹那纷纷扬扬飘落了下来。
白色连衣裙配合黑色羽翼，这就是今夜的主题——毁灭与重生。
面对这一情景，王国海欣慰地点头，嘴巴里衔着的烟往上冒着雾气；后头那一帮员工也拍手称好。多日的辛苦准备没有白费，至少这次出场就已经起了个好彩头。
此刻，观众台上发出一阵惊呼，人们似乎被眼前这一梦幻的情景给迷惑了。有着清纯气息的韩璐在那对巨大的黑色羽翼中多了丝妖娆的气息，浓浓的烟熏妆更是给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媚惑。处于青涩与成熟的交接处，就是这种混杂的气质，才让更多的人愿意追随她。加上她无可争议的唱歌功底，并没有昭示她只是个花瓶。
美貌与实力，往往很多的艺人只拥有其中之一，而韩璐，这两样都占据了，也难怪曾有XX艺人说，“现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可见这话一点也不假。
手握着话筒，轻轻往台下环视了遍，当韩璐的目光接触到赵子阳时，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她体内产生一般。闭上眼张开唇，任歌词从自己的嘴里滑出来。
不知为何我是如此地喜欢你
眼泪溢满了眼框
在那时候失去了太多，无论什么也唱不出来
逐渐远离的地方就是我的居所
在那一天我发现了你眼底深处的寂寞
我们两人是何等相似
当我注意到时，你总是在我的身边
不知为何就是喜欢你
你的声音在我悲伤的时候响彻着
到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我
不过我已经知道悲伤已经远去
哭泣着继续在寻找去向的 迷途的小孩
在这里没有什么能够永远存在
“即使你不相信他人的话也没关系”那低声的耳语
我们两人是何等相似
我决定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护你
为什么我不能牵动那一份思念
你的身影在远方 在身边 在我的心里
每当思念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我要忘记你”
你那巨大的身影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为何我会如此喜欢你
这，就是她要对他说的。我喜欢你，喜欢你，一直的……没有理由，讲不出口的理由，纯粹的喜欢而已。睁开眼，撞上赵子阳温柔的视线，顿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淌，滋润了每个细胞。柔和的灯光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照得柔和了些，眼底深处那一汪深潭，让韩璐觉得不管再哪里，只要回头见到他，她就感到安心。
喜欢，喜欢，喜欢……她喜欢子阳，从他第一次朝她伸出手开始，这个男子就如烙印般深深地被印在了心上。喜欢他对她的宠溺，喜欢他轻抚她头发时的温柔，喜欢他在她耳边低吟着她名字时的深情，喜欢他每次工作回来总替她掖好被角时的细心呵护。他是光，明媚的阳光，让她感到安心，让她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你的声音在我悲伤的时候响彻著
到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我
不过我已经知道悲伤已经远去
为何我是如此喜欢你
这如此简单的答案我却无法说出口
歌声依旧，台下的观众也和着节拍与韩璐一同唱了起来，台上台下的声音融成了一体。王国海朝后台人员打了个响指，镁光灯在夜空中闪耀，打出“我喜欢你”的字样，惹得台下尖叫连连。韩璐抬头，笑容悬挂在脸上。
子阳，爱你爱你，永远爱你，即便粉骨碎身，也阻挡不了那如潮涌般泛滥的感情……
当韩璐身后的烟花突然爆发时，演唱会也到达了高潮，台下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呐喊与口哨声，大家唱得起劲，兴致也异常高涨，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韩璐身后那个摇摇欲坠的大屏幕——
“璐璐！”赵子阳见到韩璐身后的景况时，吼出声，却被观众的呼喊给掩盖了去。
当尖锐的金属声过后，屏幕轰然倒塌，同时，巨大的舞台也塌方了，观众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从位置上站立，尖叫着四处逃散。赵子阳拼命挤出人群，朝着舞台方向前进，却因为人群的骚乱，而不得往前半步，反而被人群拖着往后退。
“璐璐，璐璐！不要——”眼见一根巨大的柱子对准了韩璐的脑袋砸下来，赵子阳一阵撕心裂肺。“轰——”一声巨响，在灰尘弥漫之中，舞台全部塌陷。
“璐璐，你在哪？璐璐——”拨开人群，赵子阳拼了命的往里面赶，等走近舞台时，却不敢置信眼睛所见——
那该是怎样的狼藉？到处都是断裂的木头，舞台中央被一段粗壮的钢筋砸出了个窟窿，四只脚已有一只裂掉，舞台往左边倾斜，盖在舞台上的红色地毯皱得不成形，上头都是灰白的粉末。地上偶有几滩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四周散落着鞋子、发夹、钱包，估计是众人在仓皇逃窜时掉落下来的。
“璐璐，”赵子阳喊，找遍了整个舞台，也找不到她，心咯噔了下，恐惧将他包围。“璐璐，璐璐你在哪？璐璐！璐璐快回答我！”
“子、子阳……”从舞台下方探出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轻轻回应了句。
猛然回头定睛注视着那人，赵子阳快速冲过去，将她从那里抱出来。“璐璐？”
“咳咳，是、是我……”哑着嗓音，韩璐回答，瑟瑟发抖的她，脸上透着惊恐。“子、子阳，我……我怕。”
此刻的韩璐，不仅发型乱了，衣服皱了，鞋子散了，就连脸上也沾着些灰尘，甚至有几处红印，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赵子阳一把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抱住她，就好比是某件珍贵的物品失而复得了，大掌轻抚着她的脑袋，他柔声安慰。“不怕不怕，有我在，我在这里保护你，放心，我在你就没事了……”
“子、子阳……”反手拥住他，韩璐哽咽，泫然泣下。然而，当目光瞟着舞台上那一截断裂的木桩时，原本惨白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
——那木桩的裂痕处，分明有几个类似被枪打过的洞眼。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抓住她的肩膀，赵子阳一脸的焦急。
“没、没有……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咬着下嘴唇，韩璐嗫嚅。“就是被吓到了。”
“傻瓜……”赵子阳轻叹，再次将她拥入怀。
王国海随后赶到，身后跟着韩璐的私人医生，那人看了下韩璐的伤势后只是替她稍稍涂了点红药水，也没有说什么。
“谢天谢地，你没事还真是神的保佑！”王国海舒了口气感慨。当时的场景过于混乱，等到他回过神时，却已发现韩璐的身体往下掉了，而在她上方那根木头，也在同一时刻砸下来。以正常人的目光来看，当时的韩璐定是必死无疑了。
半小时后，警车赶到，虽没有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但现场已经是混乱一片了。
“小风，怎么回事？”在警察把现场的东西都拖走后，王国海揪住自己身边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阴着脸道，“舞台怎么会塌的？不是让你检查了很多次了？为什么还是发生这种事故？！你不知道这是璐璐至关键的一场演唱会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承担得起么？！”
“海、海哥，我拿性命保证，这舞台我们几个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真的是一点事故危险都没有……”
“那为什么还发生这种事？人命关天你不知道吗？”
“我、我……”
小风白了一张脸，“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舞台他确实很仔细地检查过，但是事实却是赤裸裸地摆在了眼前，即便韩璐没有什么多大的受伤，但对一个负责人来说，还是很愧疚。只是他想不通的是，明明之前还很完美的一个舞台，为什么才那么短的时间，就这么塌方了，难道真的是他检查得不够仔细？
“好了，海哥，这事也就算了吧，既然我没事，你也不要责怪小风了，我想他也是不知道的。”韩璐轻声说道。
闻言，小风地抬头，想表达他对她的感激，毕竟一个明星在遇到这种情况，不但没有破口大骂，反而还替自己解围，这样的人，是很少的。“谢……”他开口，只是那话在对上那双眸子时生生卡在了喉咙——
那该是对怎样的双眼？冷漠、阴鸷、充满杀机的嗜血眼神，几分狂乱、几分妖娆、几分血腥，那一片幽深的黑暗，似乎要将人给吸进去一般。小风一震，等回过神来时，见到的却是韩璐笑得无害的容颜。小风又愣了下，揉了揉眼继续看，依然是那张带着凌乱美的娇颜。
“不用谢，这怪不得你。”偎进身边赵子阳的怀抱，韩璐笑道。
“请问是韩璐韩小姐么？”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官走到韩璐面前，问。
“是的，是我。”
“我姓李，叫李刚，是这次事件的执行警官，那么，请随我去警察局一趟，还有王国海、赵子阳先生，我们需要一些资料，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韩璐身上还披着赵子阳的西装，手里捧着水杯。
她已经从井下中缓过神来，情绪也安定了很多。花了两个个多小时如实回答了警方提出的问题，最后李警官说了句还要深入调查，二人便离开警局。
从警察局回来，已是凌晨一点了。大街上车辆稀少，偶有几辆货车呼啸而过，也快速地消没在苍茫夜色中。今夜没有月，所以此时的天空，就像是一块大黑布上点缀的各色宝石，闪着点点光芒。密密麻麻地或在这边簇成一堆，或零零散散地在那头分布一片。
仰头看着那一片星空，手被赵子阳包裹在手心，韩璐边看着天空边随着他的步调走，唇角漾着笑。
在警局，他就一直都是这样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他的大掌里，一刻都没有松开过。无言的安慰，无言的鼓励，无言的保护。这样的人，这样的关爱，这样的宠溺，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呵。如果一直这么下去，那倘若哪天离开了他，她会不会……也许，终究还是会有这样一天的来临。那么现在，就让她好好地去把握这一温存的时刻。
二人手牵手地走在街道上，即便有些狼狈，有些灰头土脸，而韩璐却不在乎。将手里的大掌拽紧了些，目光一直逗留在赵子阳的背影上，任夜风吹乱自己一头长发。感受到从韩璐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赵子阳回眸，对着她柔柔一笑，而后放慢了脚步，慢慢前进。
心为之一颤，韩璐大步上前，从他身后环住赵子阳精壮的腰肢，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背，贪婪汲取属于他身上特有的麝香味。
“璐、璐璐？”身躯一僵，他显然没有想到韩璐会突然这么做，有点猝不及防。
“一会儿……”韩璐呐呐，声音里透着撒娇。“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傻瓜。”轻笑一声，赵子阳回转过来，将她带入自己怀抱中，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膀上。“今天受惊了没？”
轻轻摇头，她笑。“有你在，我怎么会受到惊吓？”
“是吗？”
“嗯，不管在哪里，只要有子阳在，我就不怕。”贴近他耳边，韩璐吐气若兰。
“璐……”
话还未出口，明丽的脸便放大呈在自己眼前，眨眼间，唇被柔软的两瓣含住，带着茉莉的芳香窜进鼻间。闭上眼，韩璐动情地吻着赵子阳，这不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但是这次，她是用心在亲吻着，投入感情亲吻着。
“璐璐。”待二人分开一点距离时，赵子阳哑着声音，唇被韩璐用一根手指头轻轻按住。
“嘘——不要说话，子阳，这句话，我以前不曾讲过，以后也不会将，现在你一定要听好了，只有这一次，我要让你亲耳听见。”星光璀璨，点点光芒都落入了那对如猫眼般的眸子里，映出那一片光辉。红唇开启，她一字一顿。“我……”
“璐璐，我都知道。”伸手捂住韩璐的嘴，赵子阳说。
轻轻拿开他的大掌，反手握住，手指在他手掌心里打着圈，韩璐对他盈盈一笑。“不，我必须得告诉你。”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轻柔的带着几分媚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额外突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压低他的头颅，韩璐在赵子阳身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诉说着自己的情愫，心里的爱意满了流出来，汇成一道无形的河流，给这夜色增添了粉色气息。
有上面东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赵子阳心里一动，捧起那张小脸就压低了脑袋，将唇深深印在她的上面，辗转吮吸，不似往日的蜻蜓点水，不似他的绅士之态，多了霸道与蛮狠。手臂紧紧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将韩璐从地上提起，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向自己，更深加重了这个亲吻。舌头在贝齿中来回扫荡，似乎不满足现在所拥有的，撬开那一列贝齿，长驱直入，追逐着藏在里面的丁香小舌，让它与自己共舞。
弯起眼眸笑，韩璐却偏不让他如意，边闪躲着他的追逐，边用手指在他胸前挑逗性地画着圈圈。然而，这一举动却遭来眼前人的强烈不满。剑眉微拢，带着惩罚性地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咬，引得韩璐一阵惊呼后，又一次将她的舌卷在其中。
“子阳……喜欢你、喜欢你……”呢喃声一遍遍响起，换来的是赵子阳一次比一次更缠绵的亲吻。气息乱了，浑浊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升华了，空气变得氤氲起来，身体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着。
“我们，”分开几厘米后，赵子阳抵着韩璐的额头，哑着嗓音，气息不稳道。“回家吧……”
“我们，”分开几厘米后，赵子阳抵着韩璐的额头，哑着嗓音，气息不稳道。“回家吧……”
韩璐一愣，望进那双带着浓重情|欲的黑眸，随即银铃般的笑声再次逸出红唇。见她笑得花枝乱颤，赵子阳只觉脸上一阵热，低咒一声，抓过她的手，转过身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借着路灯光，韩璐见到他耳骨上淡淡的粉红，无言勾起一抹弧度。往往到了这个时候，他就更容易脸红呢，却还要装作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不过，也是这样的赵子阳，才能挑动她深处那根弦。
门被“啪嗒”一声打开，韩璐不紧不慢跟着赵子阳进去，只是后脚还没跨进，手腕便觉一紧，跟着被一股大力扯进了门内。同一时间，背撞在门上，唇被两瓣唇瓣给紧紧封住，带着狂风暴雨的气势。双手顺势环住他的脑袋，踮起脚尖热烈回应着他的吻，韩璐将全部的心绪都投入到这个吻当中。
舌与舌的交缠，气息的交融，心跳是那么的强烈而有力。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二人分开时，银线因二人的分离而牵扯出，挂在韩璐被吻得略有些红肿的唇上。赵子阳静静凝视着底下那张红得可以滴出血来的娇颜，见她漾着秋水的眼眸，手抚上她的脸，用拇指来来回回慢慢摩挲着。
指腹的粗糙感在她凝脂般的脸上滑动，每过一处，便能带来心悸的颤动，韩璐只是瞬间的停顿，便主动将自己的红唇印在了他上面。这样的男子，这样的温柔，让她沉沦一次，就这一次。
她无声的邀请，使情|欲瞬间如开了笼子的猛兽，来势汹汹。弯腰抱起韩璐，赵子阳大步跨上楼梯，走到浴室门口，一脚踹开浴室门，待进去后，又用脚关上。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里倾洒了出来，喷在二人身上，沾湿了衣衫，打湿了头发。衣服紧贴着身子，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酡红的双颊、盈盈发亮的眼眸，水顺着那张娇颜滑下沿顺着脖子的曲线滑进锁骨。赵子阳呼吸一滞，嘴唇追逐到那滴水，吸入口中，并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噬咬起来。
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肌肤上滚烫的热度慢慢爬沿至脑顶，锁骨处既痛又痒的触感让韩璐笑出声。手在他背后缓缓游移，引发一团又一团的火苗。赵子阳抓过她的手，低头看着她。
“我来。”他沙哑着声音道。
低头咬住她的耳朵，轻轻****着，大掌快速解开韩璐背后的衣带，露出里头那一片姣好的皮肤。手指在她背脊上游移着，点燃火星，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秀眉微拧，韩璐伸手揪住他的领带，用力一扯，压低他的脑袋就凑过去亲吻。
眨眼间，二人身上的衣服都被褪了一半，低头亲吻着她的锁骨，留下一个个紫色的瘀痕，让那一片透着粉色的肌肤更加的醒目。
“璐璐……”哑着嗓音，赵子阳盛情难耐，下体肿胀得厉害，全身上下的细胞一直在叫嚣着。
“子阳，”移到他耳根处，伸出舌头****，她呢喃。“我爱你……”
身躯僵了僵，时间似乎有了凝固，原本欲去摘她内衣的手停了下来。眼眸中的情|欲渐渐退了下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的燥热慢慢冷却。
“对不起……”垂着头退开几分，他说。“现在，我不能要你，璐璐，我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完美的新婚之夜，也许是我自己过于急了点，但是，我必须得好好珍惜你，等到你穿上纯白婚纱那一天，等到你将你的身体完完整整地交给我。”
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拧开浴室的门，赵子阳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