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女奴为后: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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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新婚

高四姐和一众女眷精心布置的房间里,满是红色,喜气洋洋。

花溶由高四姐和于鹏的妻子扶掖进屋。新房的门口,铺着一条长青色的麻布地毯。

一名喜娘手持铜镜上前,用镜面照着新娘,另有其他几名妇女,手持红烛,站立两边。与此同时,张弦手执一个裹着红绣绢的粮斗,掏出其中的五谷、大豆、铜钱以及一些切成寸许的粟麦秸、缠着彩色丝线的果品等,向着新房抛洒,口里多说些“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吉祥如意的话。

大小孩子们就争着捡那些落在地上的吉祥物。

这时,两位伴娘才拿着铜镜和红烛引导,扶着花溶进入洞房,在床边坐下。

随即,一身簪花镤头和翠绿绢袍的岳鹏举,在张弦等人陪同下,也相继来到洞房。这是他一生中,最“盛装打扮”的一次,其心情之紧张,可想而知。

众人嘻嘻哈哈的,张弦和高四姐,各持一段红绿色的锦帛,绾上同心结后,交给新婚夫妻二人,各执一端。岳鹏举因为激动,差点将红色的喜球掉在地上。

众人哄堂大笑,他更是红了脸。

花溶在盖头下,想象着他狼狈的样子,要笑,却又忍住,只肩膀微微发抖。

军中一位年长的太婆,为新娘子挑起盖头。

当盖头揭开,经过了精心装扮的花溶,在满堂的烛火下,真是明艳夺目,光彩照人。饶是岳鹏举平素跟她朝夕相处,早已见惯了的模样,这番也不由得惊呆了,面颊通红,心内狂跳。

一众粗豪的汉子也都愣了一下,直想,这军中上下所有女眷,真真再无一人及得上岳鹏举之妻这般姿色过人。

此时,花溶也抬起头看岳鹏举一眼,但见他这一日,簇新衣袍,魁梧挺拔,英伟傲岸,满脸喜色,再不若军中那般肃穆。

她这一眼,因为羞涩,更是盈盈如水,岳鹏举和她对视一眼,呆了一下,只觉得心内砰砰砰的,方明白众人说“洞房花烛夜”为人生大喜事之一究竟是什么意思。

众人见岳鹏举呆住,都嘻嘻哈哈笑起来,岳鹏举面上一红,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见众人嬉笑,又放开,退后一步,手足无措。

小孩儿们没有那么多顾忌,快乐地嘻嘻哈哈地跳来跳去:

“花先生,你真漂亮……”

“花先生可真好看呀……”

“花先生像神仙姐姐一样啊……”

高四姐乐呵呵地赶着孩儿们出去:“别闹着耽误了吉时良辰,快唱歌,该唱喜歌了……”

于是,孩儿们便兴高采烈地唱起来:

撒帐东,金明池畔笙歌作,花檐迎得贤惠女,老稚欢喜尽笑颜

撒帐西,银烛明煌照洞房,英雄巾帼成佳偶,美酒千杯醉春风。

撒帐南,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玉人面,秦晋和谐百年好。

撒帐北,夫妇****长唱随,芙蓉帐暖度良宵,绣帏应已梦虎子。

撒帐中,貔貅连营得内助,惟愿旌旗指燕北,山河一统重光辉。

………

这歌词前面都是当时四处传唱的喜庆婚歌,唯后面一句,由于鹏稍微改了几个字,让孩儿们学唱。孩儿们边唱,妇女们就拿着丝线彩果,纷纷扔到洞房的床上。

孩儿们唱得高兴了,还要继续,张弦赶紧道:“不可延误新人吉时。”

于是,众人便嬉笑着出去了,张弦走在最后,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红烛高烧,偶尔能听到烛油滴落的声音。

花溶静静地坐在床上,低着头,床上洒着桂圆、花生、莲子等物。

岳鹏举轻轻拂开满床的这些东西,挨着花溶坐下,烛光下,但见她满脸娇红,眼神妩媚,艳丽不可方物。

他心里一荡:“姐姐,我真是开心……”

她被他这样瞧得面颊绯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合欢的酒早已倒好。

岳鹏举端了两杯,一人手持一杯,声音出奇的温柔:“我们,喝了吧?”

她的手绕过去,温顺的,挨着他的手,一起喝了这杯酒。

一杯酒下去,浑身暖起来。岳鹏举在烛光下,只见自己的新娘面若海棠,双眼晶亮,自认识她以来,从来不曾见她这般美丽妩媚。

岳鹏举轻轻搂住她,二人上床。

这是二人盼望已久的时刻,虽然夫妻名分定了许久,可是,到今日才真正结为夫妻。尤其是岳鹏举,虽然不止一日跟她同床共枕,可是,心里却是明白的,这个夜晚,跟以前不一样。

他在烛光下,轻轻解开她的重重罗衫。

脱去外面喜服的时候,她还没有怎样,可是到贴身的肚兜时,她的脸忽然滚烫起来。那是一件雪白的胸衣,上面两侧各有一支粉色的荷花。

岳鹏举的手停下,轻轻看着那一双雪白的臂膀,如莲藕一般,也许是因为露在外面,因为冬日寒夜的冷,或者因为激动,仿佛在微微颤抖。

他轻轻抱住她的身子,贴着她的耳膜,仿佛要说一句温柔的话语,她却被这耳边的阵阵热气,逗得麻酥酥的,忍不住,轻轻的笑起来。

这一笑,他也忍不住微笑,一阵阵的气浪吹开了她已经散乱开的头发,有一丝柔软的青丝钻进他的鼻孔里,带着一种青草一般的干净的香味。这种香味仿佛催情的药剂,他吻上了她的耳垂,并用牙噬咬着——轻轻的,一点也不疼痛,却是温存而鲜明的,只是给她一种很鲜明的记忆——仿佛第一次的甜蜜的亲昵。

她又忍不住要笑,可是,在她还来不及发声之前,他又已经将唇移动到了她修长而美丽的脖子上,那样洁白的颜色,多么柔软啊,仿佛她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

滚烫的嘴唇,这个夜晚仿佛也沸腾起来。

只觉得热,无比的燥热,好像要热得跳起来一般,也许,是房间的火盆太炽热了吧,身子也渗出细细的密密的薄汗。

人生,竟然还有这样一番天地。

以前,从来不曾领略的,甚至根本无法想象,还可以这样!

那是记忆里的梦魇,怎么都挥之不去。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那样一张面孔,愤怒的,感激的,各种交织的情绪,那时,她还是一个小姑娘,留在脑海里的那种可怕的回忆,身子也情不自禁地觉得莫名的疼痛。

仿佛有一种极其可怕的直觉,她情不自禁地,想坐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