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啊……”
“最亲的人?!”赫连钰淇若带苦涩狂笑,那笑是那样的苍白与悲凉。
她的母亲是云雨国的和亲公主,而云雨国却是个女权至上的国家。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母亲,美其名曰是他的亲生母亲,可自他登位以来,她什么事都要做主,更是时时刻刻地想尽办法压制他,牵制他,甚至还想杀了他?幸好在国师的帮助下,他及时发现了她的野心,否则现在大氓国的国主就会是她……一个企图摆占儿子将山的女人。
“国主……”端木秀丽看着赫连钰淇苦涩地笑,她突然一阵心慌。
“滚!马上滚——”
端木秀丽看着赫连钰淇流露出可怕地表情,流着泪,缓慢地转过身,托着肚子,让两边侍婢扶着沉重地离开。
而高高的树杆上此时正躲着一双犀利的银灰色眼眸,它有趣的目送着端木秀丽,那眸光充满了快感与笑意。接着就听到轻风吹拂的低音,绕梁三日道:“呵呵,游戏终于要开始了吗?躲在暗处的他该现身了吧,这次他逃不掉了……”
静凝无聊地坐在窗棂前,灵气十足地支起半个脑袋,脑子里却在闪动着要怎样离开?可赫连钰淇安排的太过周密,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没好办法脱身。
自从那日皇后走后,赫连钰淇就只字不提她要离开的事。而她每每向他提出时,他要不就称自己有事要做,要不就转移话题。总之,他是铁了心不打算放她离开。
她轻盈地站起来,见阳光撒在屋檐下的冰条上,折射出无数色彩绚丽的光芒,美不胜收,一时间她竟起了玩心。
轻轻走出门,虽然后面跟了一大群的奴婢、侍卫,但一点也未打扰到她玩的兴致。
玩着玩着,居然玩到了御花园的凉亭。此时的亭子四面八方都挂满了冰条,阳光下显得美极了,她提起步子正要走上凉亭,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扭头,看着端木秀丽捧着肚子正被众人簇拥而来,而路面是斜坡,偏偏又极窄,真可谓是狭路相逢。她看着秋静凝,冷冷道:“这路太窄,容不下两个人。”
听她这话,秋静凝知道她的弦外之音意指,后位只有一个,容不下两个人。于是沉沉道:“皇后娘娘有孕在身,照理说应该是轻蝶相让。可这路面也不是小到真容不下两人,只要皇后娘娘挪过去一点,轻蝶在侧身一点,我们就都可以过去了。”说着,南宫轻蝶故意侧身站在路边,等着她过去。
“本宫什么身份?你也配让本宫让?!”
端木秀丽说着故意走到她身边,停了下,趁她猝不及防,伸出手肘一撞。她顿时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还连带被树枝挂乱了一头长发,样子极为狼狈。
“端木秀丽,你不要太过分!”秋静凝爬起来,冷冷地注视着端木秀丽,眼里全是鄙视。
“这只是本宫给你的一点警告!你本宫我好好记住!”
端木秀丽得意的笑,谁知太开心,一个重心不稳竟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刹时——
瞬间沉默后,整个后宫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纱帘轻放,皇后端木秀丽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十几个御医隔着纱帘悬丝替她诊治,个个都面露难色。
秋静凝低着头,担忧地站在一旁。赫连钰淇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她,而太后则面露凶残地盯着她。一时间,他二人对她的兴趣多过对端木秀丽的兴趣。
“李卿家,皇后怎么样了?”赫连钰淇撇开太后的冷光,担忧的问。不管他爱不爱端木秀丽,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骨血,他的至亲,他不能忽视孩子的存在。
“皇后娘娘……哎……”御医李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胎儿虽已成形,但却不足七月,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
听到李光的话,太后和端木秀丽同时惊叫出声,震惊不小。特别是端木秀丽样子悲哀,眼睛睁开大大的,着是伤心到极点,欲哭无泪,谁见了都不忍。
“秀丽……”赫连钰淇和太后几乎是同时走到端木秀丽床边。太后拉起她的手,想说却无语。
“太后,孩子没了。我不起您,对不起国主。”她说,泪流满面,“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
“好孩子,哀家绝不会放过害你以及害我大氓子嗣的人!”太后说着两眼露出凶狠的光芒,似千万道利剑般穿进秋静凝的心里。
“朕不会怪你的,孩子没了,我们还会再有的。”赫连钰淇也在床头做下,温柔地摸着端木秀丽苍白的容颜。
“皇儿想仅凭三言两语就放过害秀丽以及害你子嗣的人?!”太后愤怒地站起,几十年的宫廷生活,早已将她磨得锋利无比。她并不真心在乎端木秀丽以及她的孩子,她在乎的只是她现在能不能趁这件事除掉那个让她担心的人。
“母后意指什么?”赫连钰淇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他又岂会让她得逞呢?
“南宫轻蝶就是最凶手,本宫要求你立刻将她交于刑部发落。”太后说,话里不容丝毫抗拒。
“南宫轻蝶是不是凶手还有待定论,在没有证据之前,朕绝不会将她送去刑部。”刑部是什么地方?以太后的权力,想要在牢里解决掉轻蝶岂不是探囊取物般容易,所以他绝不会答应的。
“不管南宫轻蝶是不是凶手,她都是个疑犯。皇后已经失去了孩子,难道你不应该给她一个交待吗?本宫要你马上处罚南宫轻蝶!”
“此事儿臣自有定夺,母后还是好好待在慈宁宫享福,要知道国无二主。”赫连钰淇沉下脸,仿佛是在向太后宣战。
“本宫你是的母,难道皇儿错了,母亲连说你的权力都没有?皇来的仁教应该是天下的典范,可如今皇儿做了什么呢?”太后寒着脸,伸出食指指着秋静凝说,“你现在是越来越忤逆母后,而造成这样的局面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这个女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