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说道:“间歇性精神病。已经很多年了,十多年前,甄导和甄太太的女儿被绑架,逼着甄导交出赎金,甄导带着钱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星期后,在一个港湾找到了具女尸,当时已经面目全非了。验过血型,和甄导的匹配率很高。甄太太从那以后就疯了。甄导这些年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着甄太太。”
薄织雾有些感慨,“众生皆苦。”
陆沉舟轻笑一声,“你一个小丫头,为什么突然感叹这个?”
薄织雾撇了撇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我爸了。”
间歇性精神病和渐冻症比起来,一样都是很折磨家属的病。可能上天不忍心让她那么倒霉吧,养母去世,被闺蜜挖墙脚,被渣男绿。所以让她遇见了陆沉舟,将她从生活的泥沼中拉了一把。
陆沉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爸的病,我会让顾临羡用最好的药,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薄织雾傻笑了下,“你不用重复着跟我承诺这个的。”
陆沉舟看着她说道:“我倒是不想重复啰嗦啊,只是某个笨蛋,总在我跟前念叨着这回事。”
薄织雾努了努嘴,没有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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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
季秘书和沈妍心替薄织雾与陆沉舟把宾客送走了。薄织雾回到房间,翻看着纪嘉言给她的书,沈妍心敲了敲门,“织织,我可以进来么?”
薄织雾喝了口咖啡,她笑着说:“可以。”
沈妍心拿着一个快递进来了,薄织雾蹙眉看着她,“这什么啊?”
沈妍心贼兮兮的笑了笑,“当然是字帖啦。”
“……他来真的啊?”
薄织雾黑了脸,资本家这是来真的?她的字也没那么难看啊,为什么非要让她练习字帖。
“不然,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薄织雾看了看门口,陆沉舟走了进来。
沈妍心微妙的笑了笑,“那我就先走啦~”
陆沉舟颔首,默许了她的行为。
薄织雾撇嘴,她可怜兮兮的拽了拽陆沉舟的袖子,“哎呀,这种事情不是小孩子才需要做的事情么?我都22了诶,你还纠结这个?!”
陆沉舟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揶揄她:“是啊,22的人了。字写得还不如小朋友漂亮。”
他揉了揉把薄织雾的头发,“乖乖写,每天一页,我会检查。”
她丧气的趴在桌前,试图挣扎,嘟囔着说:“我要是不呢?”
陆沉舟邪邪一笑,站在桌子对面,撑着桌面目光灼灼看着她,“那我就……”
他这句话尾音拖得很长,薄织雾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连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陆沉舟的睫毛纤长在卧蚕上投下一圈阴影,他和薄织雾隔得只有一厘米,那是人与人之间最近的距离。
书桌边的翡翠绿复古台灯折射出一抹光,映照在陆沉舟的侧脸上。薄织雾忽然就跌进了他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眸子里。
薄织雾眨了下眼,她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陆沉舟的身影,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薄织雾,她怔怔的看着陆沉舟,忽然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唔……”
薄织雾屏住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心砰砰的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了嗓子眼儿。
陆沉舟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副样子,唇角忽然就翘得老高。
她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赧然的摸了摸嘴唇,薄织雾投降了,轻声说道:“我写……我写还不行么?”
陆沉舟这才满意,他说道:“多练字帖,平心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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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织雾第一次参加剧组的剧本研讨会,自然不好迟到。所以她早早的就起床了。
华娱办公楼位于H市的金融街,十分繁华。
沈妍心帮她开了车门,她下了车踩着高跟鞋进了大楼。员工一眼就认出了薄织雾,十分恭敬的和她打招呼。薄织雾礼貌的回以微笑。
她刚走到电梯前,黄色的故障报修牌就立在了眼前。
薄织雾黑了脸,“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会议室在十二楼,难道她要爬十二层楼梯么?
沈妍心轻笑了下,“我去问问后勤部,你先去吧。我等下就来。”
薄织雾点了点头,无奈的爬着楼梯,刚到八楼,她就听见了阵娇柔的女声:“陆总~不是说好了那个角色给我的嘛?”
嗯?好像是瓜的味道!
薄织雾紧贴着墙角,悄咪咪看一眼,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有两个身影,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在朝男人撒着娇。
咦,这个声音还有背影,怎么这么耳熟?!
薄织雾的大脑飞速的转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佟清雅。
对,没错!就是当今娱乐圈的一线小花,佟清雅!
佟清雅18岁的时候,因为电影《上邪》一炮而红,从此工作邀约不断,跻身一线。粉丝对她的评价是,“可以让人怦然心动的初恋脸。”
“那就要看……”
熟悉的男声响起,陆沉舟话还没说完,女人就主动搂着他的脖子贴了上去。
薄织雾听着声音还是不大敢相信,出于好奇,她探出个小脑袋。男人的侧脸露了出来。
卧槽!真的是陆沉舟啊?!
没想到他平时人模狗样的,表面形象光鲜亮丽,是个禁欲系宠妻狂魔的国民老公,背地里居然也搞娱乐圈潜规则这一套?!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她悄悄拿出手机,用摄像头对着陆沉舟拍了张照片。薄织雾狡黠的笑了笑,她在心底嘟囔着:哼,这张照片要是曝出去,看你还怎么维持你国民好老公的形象!
正当薄织雾窃喜的时候,沈妍心的电话打了过来,幸好她手机调的静音!
薄织雾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薄织雾脱了脚上的高跟鞋,踮起脚尖赤着脚,飞快的爬了一层楼。
她靠在楼梯间的扶手边,大口地喘着气。刚刚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她坐在楼梯上,取出包里的矿泉水瓶,慢悠悠的喝了口水。
薄织雾把高跟鞋扔在一边,唇角勾起一抹笑。可是慢慢的,她就开始心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