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恩虽然神色不再那么傲然,却也并没有达到谦和的程度。
沈粲自然是知道他的,这个耶律恩,在平民百姓以及百官面前,反而会装谦和,可是在别国皇帝尤其是大秦国皇帝面前,就有一些近乎偏执的骄傲。
这可能是两国多年对垒带来的负面影响吧。
那边户部侍郎忍不住道:“王爷只管再安心住些日子,灾民的事情很快就会处理好,那时候您也恰好可以参观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可取的经验。”
哼,金国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少见识多作怪,如果不是大秦国皇帝爱好和平,不想打仗劳民伤财,早就三十万大军,让燕王殿下带了去扫平你们了!
耶律恩今日一扫那天宴会的谦和彬彬有礼,而是咄咄逼人,原本打算着就是要强行告辞的,不过看他们的架势那样的话就会发生冲突,自己还是审时度势暂留的好。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拭目以待了,不知道两个月可够?”
他毫不避讳地盯着大秦国皇帝,目光中流露出了揶揄的意思,语气中也松缓了许多,先前的咄咄逼人,剑拔弩张,一下子就被他的调侃语气给冲得无影无踪了。
在场的人无不暗自感叹,这厮虽然不招人待见,可这一手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领,还真是无人能及啊。
只要他乐意,那他就可以是个非常善于活跃气氛的人。
这种人除非是面对他真心佩服的人,否则绝对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于是,大家又一片和乐,说说笑笑起来。
很快户部侍郎陪着耶律恩回使臣馆,而沈粲则留下和皇帝商量正事。
沈粲留下还有个目的,那就是皇帝受了气,总归是要发泄的,不能对着耶律恩,那就对着自己人了。
所以,沈粲这会儿就是个出气筒。
皇帝果然从宝座上站起来,离开御案,在室内负手来回地踱步,一边气愤地道:“这头野驴,忒可恶。总有一天,朕要将这些野驴统统扒了皮做阿胶。”
沈粲陪着笑,拱了拱手,“陛下,我大秦地大物博,兵多将广,自然不会怕一个小小的金国。只要咱们休养生息个十年,到时候请燕王率兵追得他们满冰川得跑才过瘾呢。”
皇帝一听,也呵呵一笑,“不错,不错,”他睨着沈粲,“还是沈爱卿知朕意,将他们赶去冰川,那草原就是我大秦的土地,咱们去那里种地放牧,气死他们。”
说着孩子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付玉禀报宋大人求见,这时候天都黑了。
皇帝这才想起来,“这个宋芳,去颁旨都一天了,怎么才回来。”
立刻召见。
等宋芳将圣旨呈回,告知沈明珠已经离开相府的时候,皇帝可是脸色黑得比御案上的贡品徽墨还要黑上几分。
沈粲也冷汗涔涔,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难道她就不怕陛下动怒?
皇帝却仔细问了宋芳当时的情况,得知沈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