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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 (2)

杨文菌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由白天变成黑夜,又由黑夜变成白天,高山峻岭变成大片油菜地的时候,他对感情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火车在武汉停下来,一个女人上车坐在杨文菌的对面。细算一下,从重庆到武汉,对面的座位上已经换了四个人,这个女人是第五位。

杨文菌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又转头看着窗外。外面下起了小雨,这时正值南方多雨的季节,凸起的小山丘上是满眼的绿色,整片整片的树在雨中摇晃着,动人心魄。

对面的女人用手碰了碰杨文菌的手说:“你去哪?”

杨文菌看着对面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说:“苏州。”

“我也是,”那女人笑着说,“你是学生吧?”

杨文菌说:“上火车之前是,上了火车就不是了。”

“为什么呀?”

“我退学了。”

“哦,”那女的说,“犯错误了?”

“不是,”杨文菌看着女人的眼睛说,“自愿的。”

“那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呀。”

“无奈之举。”

女人说:“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杨文菌看到,眼前的女人眉清目秀,旅途劳顿显然没将她的神采完全遮盖住,便主动问道:“你去苏州做什么?”

“找朋友。”女人说。

“男朋友?”

“不是。”女人笑了笑。

杨文菌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唐突。

女人问道:“你是苏州人?”

“不是,我是山东人,听口音你应该能听得出来。”

“那你去苏州是找女朋友?”

杨文菌笑着说:“也不是,去旅游散心。”

科学研究表明,男女之间相互吸引是由于人体内分泌的一种叫费洛蒙的物质。

费洛蒙是指一种由动物体分泌出来且具有挥发性的化学物质,它可使同种动物在不同个体之间,透过嗅觉的作用而传递信息,产生行为或生理上的变化。弗洛蒙是无味道的物质。弗洛蒙产品在西方被广泛用于各种社交场合和商务活动中。它对人们的社会交往活动,尤其是男女两性之间的交流起到了润滑催化剂的作用,使人类自然的魅力本性得以释放升华,而且弗洛蒙能营造出两性间自然舒缓的融洽气氛。费洛蒙目前只适用于成人,幼儿不适合。

简单来说,费洛蒙是种交换信息的化学物质,不同于体内荷尔蒙。荷尔蒙多是借由血液来传送至作用细胞或组织,费洛蒙则是借由释放至个体以外,在限定范围内影响其他生物体。

我想除了这之外,杨文菌和这女的之所以会发生些什么,还与当时的环境、彼此的心态有关。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因素让张迪和杨文菌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走到一起,我不能相信两个陌生人会以这样的方式走到一起。真实的感情并不是随意的东西,总有哪个方面吸引住了两个人。先前我说的是身体的激素费洛蒙,但谁都知道这样的说辞太过科学化,感情并不是公式定律千篇一律的,感情是随意的,是瞬间迸发出来的。这样的话他们的偶然相遇似乎满足了随意这个方面,这样的自圆其说还不能让我满意。我猜想一定是杨文菌或张迪的某句话某个动作或者某个神情及其他吸引住了对方,让双方沉迷于此,引起共鸣。

想来想去,我发现只要满足两个条件,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合理的了。一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真实;二是两个都是生性放荡之人。

但任何事情总有一个开端。后来我又追问过杨文菌,他到底怎样和张迪下了火车走出了车站,在这期间,他们又发生过什么样的对话。

“没什么呀。”杨文菌回答说,“顺其自然,我们一起下车。”

这样的说辞当然不能让我满意。

我说:“就这么简单吗?”

杨文菌自豪地说:“最主要的还是归结于我的个人魅力。”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说。我的意思是,他们的警惕性都太差了,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就这么轻易跟随一个人走了。

杨文菌说:“这就是巧合。”

我还想把事情调查得仔细些,可杨文菌说,无可奉告。

我一直认为两个人在经历了长期的感情积累后才能走到一起,什么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我觉得迅速的感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一见钟情;二是金钱交易。前者是属于人世间美好的事物,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能遇到的。而后者却稀松平常,只要你肯出钱对方肯出卖肉体,就很容易达成。也因为如此我始终不能相信杨文菌和张迪是一见钟情,如果是那样会让人觉得多么不公平呀。

我姑且按照杨文菌的话来讲述他和张迪之间的事情,毕竟他是亲历者,但读者对他的话并不需要太过认真。

杨文菌说张迪在火车上对他说,下站我们一起下车吧。这时候的火车离开武汉并没多久。

杨文菌问:“你不是去苏州吗?”

“不去了。”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后,杨文菌跟随张迪下了火车。张迪挽着杨文菌的胳膊走出了出站口。火车站广场上的人很多,面对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张迪:“我们去哪?”

“去旅馆吧。”

他们沿着马路往北走,找到一家外观不错的旅馆,就走进去对前台服务员说:“两个人。”

服务员问:“住什么样的?”

杨文菌看了一眼张迪说:“双人床。”

“什么?”服务员愣住了。

张迪用脚踹了杨文菌一脚说:“标准间,带浴室和卫生间。”

“标准间七十,交押金,共一百,拿身份证登记一下。”

杨文菌拿出钱和身份证。

在去房间的路上,杨文菌决定一进房间就把张迪抱住,他觉得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进了房间还没等杨文菌行动张迪便脱掉上衣打开浴室的喷头说:“累死了,我先洗澡了。”

杨文菌愣在原地然后说:“旅途劳累应该洗洗。”

张迪又脱下裤子穿着白色的内裤换下拖鞋,杨文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些不知所措。

张迪回头说:“傻看什么呀,你不会没见过吧?”

“见过见过,见得多了,见怪不怪。”

张迪走进浴室说:“我要洗澡了,不准进来。”一会儿张迪敞开浴室门露出脸对杨文菌说:“亲爱的,要不你进来我们一起洗吧。”

杨文菌一本正经地回头说:“不用了,你先洗吧。”

“装正经。”张迪骂了一句,关上了浴室门,顿时水声乍起。

不一会儿,张迪又敞开浴室门,把一条沾着水珠的雪白的大腿伸出来说:“亲爱的,一起来洗吧,顺便帮我搓背。”

这时候杨文菌坐不住了,起身装作不情愿地说:“那好吧。”

张迪突然脸色一变说:“真没看错你,你的确是条色狼。”然后关上门大声对外面喊,“不准进来,不然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杨文菌不清楚张迪说的不准进来是真的不准进来还是说反话,他坐在床上思来想去,如果张迪不提醒的话自己是不会进去的,而她现在这么三番两次地警告自己,这不是存心勾引自己想让自己进去吗?不过又一想,张迪也可能认为自己是色胆包天才这么警告自己,不过既然认为自己色胆包天还一起住旅馆,这不是明摆着自投罗网吗?最后杨文菌认为既然已经同居一室了,一起洗澡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况且自己也不是什么绅士便走向了浴室。

刚打开浴室的门,张迪就用手把杨文菌推了出去,说:“你这人怎么素质这么低呀,偷看女孩洗澡这么卑鄙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你真是道德败坏呀。”

“我想帮你搓背。”杨文菌羞愧地说,“真是好心没好报,这年头怎么就没有雷锋生存的土壤了,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狭隘了?”

“那你进来吧。”

杨文菌再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只见张迪裹着白色的浴巾抽了他一个耳光,然后说:“我这是替女同胞打的。”说完张迪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说:“该你洗了,快点洗,别让我等着急了,不然我把你阉割了。”

杨文菌看着张迪楚楚动人的样子说了一句,“发情的女人是最可爱的人。”

杨文菌洗完澡出来后,张迪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两只脚上下摆动着对他说:“没看出来,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造化弄人呀。”杨文菌说,然后要上床。

张迪说:“先别上床,你没病吧?”

“什么?”

“我说你没什么性病之类的吧?”

“没有呀。”杨文菌说,“我一直洁身自好,只是遇见了你才无法自拔的。”这话张迪当然不能相信了,洁身自好能这么随便就跟陌生的女人去住旅馆?可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发问的,不然就成了对方质问自己有没有病了。

“你有安全套吗?”

“没有。”

张迪说:“出来旅行连安全套这样的必需品都不带,那你快点出去买。”

杨文菌面露难色,说:“不用了吧。”

张迪大声说:“怎么不用,难道你不怕我有病吗?”

“不怕。”

“可我怕。”

走出房间杨文菌觉得自己很可笑,退学后他本计划去苏州为自己讨个说法的,可在火车上碰见了张迪,又在这个小城下了车,还和她一起住进了旅馆,现在又去买安全套。这一步步都出乎意料。可转念一想,有个人陪伴总是个好事情,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子,就不再去想自己的处境了。杨文菌在旅馆附近的保健品店买好东西回到旅馆,房间门反锁了。

“开门。”

“谁呀?”张迪问。

“我。”

“我不认识你。”

杨文菌急切地说:“别开玩笑了,快开门。”

门敞开后,张迪猛然跳到杨文菌的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杨文菌有点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把我放床上去。”张迪撒着娇地说,“要轻拿轻放,女人可都是易碎的物品。”

“你可真沉呀。”杨文菌说。

“我很胖吗?”

“不胖,就是有点重。”

“你什么意思呀。”张迪拽着杨文菌的耳朵说,“你敢诽谤我,诋毁我的清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文菌说,“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内涵。”

“东西买回来了吗?”

杨文菌把张迪扔到床上,又把东西扔到床上。

张迪拿起来看到外包装上一对外国男女抱在一起,说了句,“你真不要脸。”

“这可是你让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