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荣回到病房,看见希绒苍白的小脸正望着自己。
“谁呀?”希绒问道。
“啊,没谁。”疏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希望此行让妹妹知道。
“怎么了?表情有点不自在?”希绒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看着他笑得勉强不禁关切地追问。
“没什么。”他用手捂住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说。
“是粉丝吗?嘻嘻。”希绒突然顽皮一下,“脑残粉追到医院啦?”
“哪有什么粉丝。我又不是明星。”疏荣连忙辩解。
“怎么不是明星了,电影都拍了还是主角不就是明星嘛。”希绒笑着说。
“希绒,”突然疏荣表情严肃,摸着她的脸。
“嗯?怎么啦?”希绒好奇地问。
“我不当明星,以后只保护你。”疏荣认真地说。
“哈哈,好。只是我一个人的保镖。”希绒很开心。
“嗯。”他摸着她柔软蓬松的头发,却只见希绒眼神看向门边。
“你怎么来了?”希绒小声问道。疏荣一回头,是嘉豪。
“全身做好检查了吗?”嘉豪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直接关注最重要的问题。
“嗯,做了,没事了。就是在发烧,需要再观察一下。”希绒回答。
“那先休息一下。”说着掖了掖她的被脚,“你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先睡一会。”命令般的口吻,这在嘉豪来说并不寻常。通常都是嘉豪在希绒眼前动辄得咎,今天却相反,嘉豪表现得像个大人,而希绒,倒是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希绒没做声,但确实很累了。
“你出来一下。”嘉豪说着一抓疏荣的肩膀,自己先走出去了。希绒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
“你先睡会。”疏荣把希绒手放进被子里。
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砸在疏荣的脸上,没来得及躲闪,鼻子已经流出血来。
疏荣一边擦了一下鼻子流出的血,一面看着嘉豪。“你打吧,我不会还手。”他冷静地说。
“你就是这么保护希绒的?”说着又是一拳砸向了他们小腹。
疏荣没吭声但是实在地感受到了这一拳的力度。
“你住手!”待嘉豪正要出手再打的时候,只听一个尖叫声。是希绒穿着病号服,头发蓬乱地站在走廊门口。这时护士也跑过来,训斥了几句。嘉豪靠在走廊边不说话,喘着粗气,疏荣靠在另一边,弯着腰手捂住肚子忍着疼痛。
“你怎么不还手啊,你打不过他吗?”希绒跑到他身边,生气加心疼地说。
“是今天很想被打。”疏荣低沉的声音说道。
“嘉豪,以后不准你胡闹!”希绒生气地对他大喊。
“他活该!脑子进水了!打他算轻的。”嘉豪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闭嘴!现在回家去!”希绒生气地喊道。
“走就走!”嘉豪转身便走了。
剩下希绒和疏荣看着他的背影。
“以后不要放纵他,他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希绒说着看着疏荣的脸,鼻子有在流血,连忙帮着止血。
“赶快回去,外面太冷了。”说着抱起了希绒把她放回在了床上。
“疏荣.....”希绒突然呜呜呜地哭了。
“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奥。”疏荣手里还拿着纸巾止血,另一只手忙去摸她的头发安慰。
“他们对你太凶了。”希绒突然说出口。
他们.....原来希绒已经猜到之前来的人是谁了。
“可以理解。是生我的气。我自己也想抽自己。”说着真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不要你打自己。”希绒哭得像个小孩子。
“嗯。”疏荣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以后多加注意了。
“疏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的家玩?”希绒突然一个问题,像是一个不错的转移话题的方法。
“我家.....”疏荣犹豫地重复道,毕竟他还没有思考国这个问题。
“怎么,你不想带我去你家玩吗?”希绒眼睛里闪现一丝落寞,用手揪着床单。“人家就是想看看之前那只离家出走的鹦鹉住的地方嘛。”说着卖萌一样的撅起了嘴。
“嗯,好,不过那个房子现在已经不在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我爸爸的新家,在草原上。”疏荣眼神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草原?”希绒突然好奇又兴奋地看着他。
“嗯,那边很辽阔,我们可以骑马,可以吃整只烤羊!”疏荣也兴奋起来。
“哇.....整只.....小羊吗......”希绒听见整只羊又害怕起来,声音微微犹疑着,反倒把疏荣都笑了。
“知道的,不强迫你吃整只小羊,不过我们可以牵一只小羊出来玩。”疏荣顺着希绒的想象世界说。
“哇,牵着小羊!”他还是确实了解她的,她马上开心了起来。
“我拉着你,你牵着羊。”疏荣继续说道。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希绒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最早什么时候有时间?还有身子要补好,壮壮的知道吗。”说着看着她弱小的身躯还是不免为她担心。
“现在,正在忙的几个项目要等它们结束,还要安顿好嘉豪......大概要一个月以后了吧。”她提到嘉豪随即瞬间转过,望着疏荣。
“嗯,我也差不多。几次宣传站台,然后首映,就解放了!咱们就去我爸爸家玩。”
“嗯!好希望早点到那一天啊。”希绒开始憧憬起来。
“不过你要答应,必须穿上最暖和的衣服!到时候已经是冬天,又是北方,可不容你只要漂亮了!”疏荣严肃地嘱咐。
“啊?”希绒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我不喜欢穿成胖胖的......”任性的小声嘟囔。
“你呀,已经这么瘦了,穿什么都不会胖的。在我们出发之前,可以去给你买漂亮的羽绒服啊。”疏荣安慰地说。
“我不要穿羽绒服嘛,羽绒服哪有漂亮的!而且,它.....它反时尚!”希绒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确凿的理由。
“反时尚?”疏荣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不禁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和漂亮做对!”希绒言之凿凿地回答,像是和羽绒服有仇一样。这一幕,对于希绒来说,像是回到了遥远的童年时代,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不肯穿爸爸买给自己的羽绒服,觉得那不够漂亮,是和漂亮做对。
“你就是漂亮本身,穿在你身上的任何衣服都会让你更加漂亮,知道吗?”疏荣说着摸了摸她的鼻子。无意间的动作像极了曾经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