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总这是DG这边的竞标也遭遇了同样的问题。”
接过文件希绒不禁皱眉。“还真是祸不单行啊。”自言自语道。
“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遇到真正的困难了。如果这个竞标再出问题,我们将失去占比百分之五十的两个最大客户,到时候可能资金链会出现严重问题。”
“看来对手是来置我们于死地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如此强劲?”面对众说纷纭希绒提出了这个问题后观察每个人的表情。
“罗氏的合同已经签订了。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这次失去了这个客户,并且很可能未来五年内都无法进入客户体系了。”
“如果我们同时失去两家,目前的现金流还可以撑多久?”
“最多半年左右。还要在大幅裁员的前提下。”一个副总回答道。
“嗯。DG的竞标照常准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好的。”
会议结束,希绒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实际上最近这几年她感觉自己一直在被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抽空。一种外强中干的虚弱感在内心缓缓发酵。她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逃脱这个吞噬自己的黑洞。无法名状,却又如影随行。或许时间能给自己答案。但是时间又是什么呢?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斗争,难道时间会带来惊喜吗?恐怕希望是渺茫的。
“囡囡啊,妈妈回来了呀。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又瘦了啊。”一个华丽的中年女人闯入希绒的办公室。一把抱住她不断喧哗。
“妈妈您怎么不多待几天,毕竟长途飞机时间都用了,这么频繁又坐回来不会太累吗。”希绒心疼地说。
“还不是不放心你和你哥嘛。你说你们两个吧,都是让我操心的。一个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命都不顾,另一个呢游手好闲闯祸没底线,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妈您不用担心我,您年纪大了该是享福的生活了。我呢心里都有数。至于那个游手好闲的人呢,我劝您尽早放弃吧。反正他也没救了。”
“哎呀,囡囡啊,这么说可是太绝情了啊。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啊。怎么可以抛弃他呢。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哥哥他呀,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他只是不够成熟,孩子气而已。”
“三十岁的人了孩子气?妈妈您怎么说出口的啊?这种就叫巨婴,啃老族!妈妈你听我的,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唉,囡囡啊。这些年咱们家也是不容易,一波三折过来的,你爸爸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金氏把命都搭进去了。”说着不禁失声垂泪,见这个状况希绒也是最受不了的,“妈妈您别专想这些伤心的事了对身体不好。”
“我呀,这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别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你哥哥生活幸福。现在你哥哥他其实也已经在努力了,老话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毕竟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金氏生于乱世,现在刚刚好转,还需要你们兄妹一起努力啊。”
“妈,我都跟您说了多少遍了,现在我们运营要走上正规,不能举贤唯亲。外面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多如牛毛,你何必非要强迫我挽救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呢?”
“妈妈也是心痛啊……”说着便哭起来。这些年来希绒最怕的就是母亲落泪,这简直是杀手锏,直击心脏。父亲病榻前,她曾承诺要照顾好母亲,让她晚年无忧。可是母亲每每为了哥哥落泪相逼让她痛苦不堪。
“妈妈,我不是和您说了很多次了吗,我们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每个月十万的生活费难道还不够吗?以他的水平到哪里打工能年薪百万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混吃等死,他也已经过上了混吃等死的人群中相当舒服的日子。难道您还不满意吗?非要他加入董事会搅和?他的猪脑子能有什么好战略?您倒是说说。”希绒也有些脾气暴躁了。毕竟最近的事情凑到一起,人也开心不到哪里去。加之自己的厌食症爆发,整个人心境都很差。
“我也不是强迫你,只是现实就是这样,咱们一家人经历了风风雨雨,你爸爸打下的江山,总不能日后落入外人手里吧?”
母亲的语气突然强硬了起来。
“妈妈,怎么能是外人之手呢?现在我的股权是百分之七十七,还是咱们自己家的啊。”
“话虽这么说,可是日后你也是要嫁人成家的…….”
一句话说得希绒非常心寒。也就是说,自己累死累活的为金氏付出这么多,妈妈竟然觉得自己以后是外姓人的。”
“妈妈,我到底怎么做您才满意?要不我向您发誓,此生都不结婚,生是金家的人,死是金家的鬼,保证金是是你我和那个人的行了吧。”希绒一肚气说出口,并把哥哥称之为那个人,内心憎恶程度已经不言而喻。
“我还有会议,先走了。钥匙您有的,您可以先坐坐让秘书给你倒杯咖啡休息一下,走的时候别忘了帮我锁门。”
“唉。你这孩子,真是随你爸了。脾气总是这么刚硬。我老了,管不了你了。你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通知一下我和你哥就行了。”听到母亲又这种语气说话,希绒没再接茬,直接夺门而出。
酒吧里音乐轻轻响着。
不知不觉希绒已经喝了一整瓶冰酒。她太郁闷了。如今的一切局面,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已经懒得思考。唯独希望那个哥哥能安分守己一点,竞标能顺利一点。已然放弃一切私欲为了事业,竟然仍旧深陷泥潭。难道是自己智能不足吗?不,绝不认输!希绒索性拿起桌上的冰酒瓶,剩下的一些没有倒入杯中,直接一饮而尽。
“女孩子不要这么喝酒。”一个声音飘进耳朵里。对面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坐下了。
“怎么是你?”希绒抬起头看着他。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刚和朋友来喝酒,就看见你坐在这里一个人喝得这么豪爽。”说着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一桌的几个人。希绒循着视线望去,倒是很难得的帅哥群体,说不好的气质,似乎从一个模子可出来的有种硬朗凌厉。
“所以,那是你的葫芦娃兄弟?”希绒开玩笑道。
“葫芦娃?哈哈哈。我听懂了,你在嘲笑我们刻板对吗。”
“嘲笑?这社会谁有资格嘲笑谁呢?”像是自言自语。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该喝这么多的。又是一个人,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出事?能出什么事?谁会害怕我出事?”希绒半睁着眼睛拿着手中第二瓶冰酒的杯子自言自语。
“你的家人啊。爱你的人。”
“哦,对啊,家人。我还要照顾家人。不能再喝了,回家。买单!”说着大声朝吧台叫服务员。
“你这样太不安全了。我送你回家。”说着跟着希绒走了出来。路过朋友一桌,被揶揄重色轻友。他倒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