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好奇的时候,就听到楼梯传来声响。
餐厅服务员小妹神色匆忙噔噔的往下跑,她脸颊红肿,甚至唇角带着血渍,跌跌撞撞扒着前台便哭了出来,“出事了,要出人命了,楼上要打死人了!”
她年纪不大,仔细看长的也有几分姿色。
见她眼眶带着泪珠,旁边打杂的男服务员立刻一甩抹布,骂道,“要造反了是吧,也不看看这地方是哪,别怕敏儿妹妹,哥帮你收拾他们!”
其他几个男服务员也跟着撸袖子要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楼上传来低吼。
接着框框当当。
就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被人一脚从二楼踹了下来,那人被打的满身鲜血,鼻青脸肿,整个脸痛苦的皱成一团,身体蜷缩成虾米的样子。
他一手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另外一只手撑着地面,似乎想要站起来。
然而没等他站起来。
一只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他的手背上,甚至还故意的转了几下。
男人立刻发出惨叫,“我的手!”
像是被踩住一般的虫子,拼命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
“疼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就凭你也敢英雄救美?”那名踩着男人手背的光头壮汉狰狞的笑了起来,他长得就凶神恶煞,笑起来就像牛头马面似的恐怖。
再加上他穿着的一件敞开的马甲,黝黑结实的腱子肉就这么裸在外面,怎么看都不好惹的样子。
男服务员看到这,吓得缩了缩脖子。
“铁柱哥,就是他,刚才我去给他们上菜,这个光头摸我的屁股,我反抗他就打我,那个好心的大哥看不下去说了两句,结果就招此毒手,铁柱哥,你们帮帮这个好心的大哥吧?”服务员敏儿拽着他胳膊哀求道。
“这……”
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去帮忙的几个男服务员,相互看了看对方,脸上都不由的露出一抹惶恐。
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个地头蛇。
在青州这个地界,原本就鱼龙混杂,从来不缺乏各种高手,因此也就衍生出了一种拘流在民间的帮派组织,专门对这样的商贩或者民众收取保护费。
一般来说,顶层的人,类似楚家这样的大家族看不上这点利好。
暗中组建队伍的一般都是小流派。
像面前的这个光头壮汉,名叫徐子杰,其实就是青州三煞帮派中的一个小头目,专门在这个片区收取保护费。
一般店里的人都认识他,要是在这里时间长的,肯定会绕着这个徐子杰,可敏儿是刚来的,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
“算了吧。”铁柱哥有些为难,不敢上前,其它服务员也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敏儿有点委屈,“铁柱哥,你不是说谁欺负我都会保护我吗?现在就是他欺负我,你为什么要退缩?原来你是这种男人?”
这话说的让铁柱抬不起头,不禁有点面红耳赤,“好了,别说了,敏儿你知道他是谁吗?咱们惹不起的。”
他话音落下,饭店老板慌慌张张从远处跑过来,连忙拉着敏儿道歉,“对不起徐哥,我的过失,您可别生气啊,这是我们饭店刚从乡下来的,不懂事,这样吧,等下我给您拿两箱子酒赔罪成吗?”
徐子杰这才面露出一丝笑意,“算你有点眼力价,今天我在这里是要和大人物吃饭有重要的事要说,没空和你们计较,算你们走运。”
他眼睛仔细在敏儿身上打了个转,接着话锋一转笑着道,“不过两箱子酒就想打发我未免想的太美。”
“是是是,今天这事是我们不对,您需要什么尽管提要求就行。”店老板连忙讨好道。
徐子杰挑着眉,“等会让这个小妹妹来给我倒酒。”
听到这话,敏儿脸色有些怪异,可老板和其他同事都一副畏惧的样子,她想起脸上那巴掌,心中不由的有些惶恐。
徐子杰低低下头,半蹲下来。
他还没忘记刚才打扰从他雅兴的这个男人。
“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蠢货。”徐子杰低声骂了一句,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匕首,冷冷的扫了店老板一眼,“还看什么?闭上你们的狗眼,敢胡乱看我就割掉你们的眼睛,敢胡说八道我就切掉你们的舌头!”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仓皇失措的移开眼神。
显然这个徐子杰,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个可怜的男人。
叶芃芃很想装作没看到,可是越是不敢看,越是好奇忍不住想看,她小心的抬头,看清楚徐子杰手下的那个男人的脸,瞬间失声道,“周,周家朗?”
她这样一说。
大家都想起来了。
楚枫动作也顿了顿,他本身就不算什么热心肠的人,也懒得多管闲事,此时正在给小不离专心的挑着鱼肉上的刺。
听到这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正对上徐子杰的视线。
“看什么看?”徐子杰当即大怒,直接大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声音太大,以至于小不离直接吓哭了。
楚枫不禁皱眉,眸中浮起一抹怒意,连忙低头哄着不离,“不离乖,别怕,爸爸在呀,谁敢对我们不离凶凶,爸爸就收拾他。”
安静的餐厅里,楚枫这句话显得异常刺耳。
叶芃芃听到这话,忍不住翻白眼,“大哥你疯了啊?你能不能闭嘴!你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她有点后悔同意和他们一起出来吃饭了。
这废物姐夫根本就是个惹祸精,也不看看自己啥身份就敢招惹别人,这下可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啊!
“收拾我?”徐子杰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凭你?一个带孩子的男人?”
他扫一眼就知道这人绝对是家庭妇男。
哪个男人出来带小孩?
“快道歉,快起来道歉啊。”叶芃芃慌张了,一看徐子杰就知道他绝对要下毒手了,忍不住催促。
这可是徐子杰,蛮横的地头蛇,实际上是因为在上面有关系,所以为虎作伥,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