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挺好。”林欣觉得这个样子可以为她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停顿了一下,眼睛看向别处,底气略显不足的问了句,“那秃驴还有气儿吗?”
“师父他老人家健康的很,就是一直很想念你,我一去就叨咕个没完。”宗介实话实说。
“切,那个秃驴竟然还没圆寂。”林欣嘴上说着损话,嘴角却不住翘起。
看得一旁的宗介在心里连连摇头,心说师傅和欣姐两个人都别扭的紧,明明很担心,很想念,就是死不承认。貌似从他记事开始,两个人就这样,成天一见面跟仇人似的,师傅对欣姐的训练也尤为严格,可是无论多严格的训练欣姐都丝毫不差的完成。
说实话小时候的他很讨厌师傅,觉得师傅天天欺负欣姐,他每天的训练已经够多的,然而欣姐每天做的却是他的五到十倍。直到后来他忍不住把这件事告诉爷爷,爷爷对他说那也是关爱的一种方式,当时他撇撇嘴,觉得爷爷是在敷衍他,偏袒他的好友。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爷爷话中的意思。
现在想想,其实和师傅最像的就是欣姐。两个人同样那么强大,那么不服输,那么口不对心,倒真是名副其实的师徒。
“对了,宗介,我问你,在我离开以后,师傅是不是又收了其他的徒弟?”林欣忽然想起面具男用的是他们“无心流”的剑法。
“没有啊,欣姐,你为什么这么问?”宗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摸着他光滑的下巴,突然拍了下手,“我想起来了,师傅说他把‘无心流’的剑法传给了一个人,不过只教会那人剑法,并没有收那人为徒。”
林欣一听,心想果然是那秃驴教的,她就说这剑法不是随便哪里都能学到的,亏她还相信那秃驴的话,说什么“此生绝不收第三个徒弟”、“无心流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她算是明白了:出家人不打诳语,秃驴说的全是诳语!
“我当时也很好奇,就问师傅,问他不是立誓不再其他收徒了吗?师傅他老人家叹了口气,说他也是趋于无奈,他欠那家人一个人情,教了那人剑法不让其入门,就算是还清了。”宗介看出林欣的疑惑解释道。
“你知道那秃驴教的是谁吗?”林欣迫切的想知道那面具男的底细,也就不再纠结于秃驴是否说话算数。
“这个我也问了,师傅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然后无论我怎么问都不肯多说一个字。”宗介说到这儿鼓起腮帮子。
“不说这些,说说你怎么突然跑到我这儿来了?”林欣随手捏了捏宗介那嫩滑的像刚剥了壳地鸡蛋似的脸颊。
“当然是想欣姐你了呗。”宗介说着就在林欣的脸颊上“啵”的亲了一口。
“你这小子,不许调皮。”林欣掐着宗介的鼻子,“凶狠”的训斥道。
尽管刚才宗介亲了林欣,但林欣的“俊颜撞头症”并没有发作,不是说林欣的怪病好了,也不是说宗介像韩浩宇一样是特例。“俊颜撞头症”是与男人面对面距离小于十公分时才会发作,但宗介在林欣的心中永远都是个孩子,与男人相差十万八千里,尽管这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哎,宗介长大了,有什么心事也不跟我说了。”林欣一副哀怨的表情,看的宗介额头划过三条黑线,心说欣姐的这出和师傅简直一模一样。
“我,我……”宗介的嘴唇张合半天只发出两个音节。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等到你认为可以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你放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边。”难得林欣说的这么语重心长。
宗介从小被送到寺庙,最喜欢粘着她,于是宗介就被秃驴扔给她照顾,她太了解宗介这孩子,要不是遇到天大的困难,是不会大老远跑来找她的。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
“欣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宗介说完就扑到林欣怀里,撒着娇。
“对了,你这次来经过你爷爷的同意吗?”林欣想起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宗介摇摇头,“我事先订好机票,然后跟爷爷说去师傅那儿修行,让师傅帮我顶着,自己从后山的小道溜走,跑来找你……”
“可是你没想到会在这边的机场被你爷爷的手下堵截,你连哭带闹才让你爷爷勉强答应留在这边。”宗介说到一半,林欣就把剩下的补充完整。
“哇,欣姐你还是那么厉害,什么都知道。”宗介两眼冒着小星星,做崇拜状。
林欣心想那两个老人精吃的盐比他吃的米都多,这点小伎俩怎能瞒过他们的眼,估计是两个老人精故意放他来找自己的吧,不知宗介这孩子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竟然让那视孙如命的山口组组长……山口胜雄,舍得将孙子送到她这里来。
在身上掏了半天林欣才想起她的手机早就沉入海底,拍了拍身前的宗介,“我要给你爷爷打个电话。”
宗介很听话的拿出手机,找到爷爷的电话,拨了过去,然后把电话递给林欣。
“喂,宝贝孙子,是不是想爷爷了,哈哈哈。”不到两秒钟那边就接起电话,随即响起老者爽朗的笑声。
“让我给你当孙子,我怕你折寿。”林欣冷冷的开口道。
“你,你是小欣吧,这么久也不说回来看看我……”
“宗介在我这儿呆上一阵,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不要着急忙慌的去完结手头上的工作,往这边赶。”林欣不理那边的念经,自说自话。
“额,小欣,你还是这么不可爱。”那边被说中痛脚,停了下来。
“没其它事,我就挂了。”
“哦,那就让宗介接吧,我知道我的宝贝孙子,有很多话要对我……”林欣把电话还给宗介,宗介直接挂断。那边老人听着一串忙音,像是只斗败的公鸡,拉耸着脑袋,哀怨的盯着手中的电话,一旁的人都见怪不怪,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