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雨熙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姑母坚定的神色她又犹豫了,或许是自己多心,姑母会拿捏好分寸,这种不用自己出手变能有成效的事,皇甫雨熙何必阻拦呢,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皇甫雨熙放开姑母的手,跟着下人们进了里屋。
随后元老妇人与婉容交换个彼此都懂的神色,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去了西苑。
长孙临律正在练字,听到梅红慌慌张张的通报,她不慌不忙的整整衣衫下去见礼。
她本是长孙家族最得宠的小姐,其神韵与修养气度都是百里挑一,就算元夫人带着千军万马来也休想让她乱了阵脚:“臣妾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安康。”
元老夫人淡淡的点点头,论后宫生存她可是比她的年龄还大,真以为自己找不到理由整治她吗:“来人,给本宫搜。”
梅红顿时着急,搜什么?小姐平时足不出户一心求经能搜出什么?
长孙临律的表情无一丝变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她姓长孙,即便是死她也不会侮辱了姓氏,虽然加入了元家就该以元家的伦常为刚,可也不能欺人太甚:“敢问母后,臣妾所犯何事。”
元老夫人最看不惯她这幅自命清高的样子,长孙家就了不起吗,当初还不是把她以妾的身份嫁进来,因为她雨熙都要沦为妾氏,长孙也不是嫡子,此等遗憾当然要从长孙临律身上讨回来:“还用我说嘛!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仔细的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
梅红紧张的看眼自家小姐,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皇后的态度根本是想没事找事。
长孙临律安抚的看梅红一眼,子虚乌有的事她倒要看看元皇后能找出什么证据!
婉容冷笑的瞥了眼梅红。
梅红立即回瞪回去,她从小在小姐身边长大,谁见了自己不是客气的叫声姐姐,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对自己放肆!
“皇后娘娘,有一批箱子有人守着不让奴才们靠近!”
元老夫人瞬间看向长孙临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用奴才守着,打开让本宫开开眼界。”
长孙临律微微俯身:“回母后,那是家父从紫雨山为家弟寻的药材和出嫁时给臣妾的压惊物件,前者开箱会失了药性,所以家父派人看管,后者按照礼节是女子的陪嫁神定亦不可打开,请母后尽量。”
元夫人还从未听过如此荒谬的话,长孙国竟然有如此荒谬的规矩,莫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怕人看来吧。
婉容立即上前道:“娘娘,那日是奴婢亲眼所见梅红鬼鬼祟祟的从膳房出来,手里拿着可疑的东西,结果第二天太医就说胎儿有危险,虽然奴婢也无法确定是梅红姐姐所谓,可是奴婢护住心切,想一查究竟。”
婉容这话说的甚是漂亮,既没有定性长孙的罪责又顾念了元皇后的颜面,。
药是元家开罪不起的东西,如果不假强行拆开后搜不出东西事情就麻烦了,婉容这样一说无疑是让元皇后提醒长孙夫人注意她的身份和元国后宫的规矩,不要以为可以仗着娘家的门户耀武扬威。
元皇后威严的看向长孙临律,既已嫁为人妇,什么该放在第一什么该放在第二不清楚吗:“本宫相信长孙夫人不会让一个奴婢为难。”
梅红心想根本不是为难,分明是两人合起火来欺负自家小家,以为小姐不得宠就可以随意踩压吗!梅红站出来道:“皇后娘娘,奴婢当日只是去寻春华姐姐借物,奴婢是午时去的路上碰到了郑公公,他看着奴婢进了春华的院子,一刻钟后出来,皇后可寻这些人来问,不必扰了神灵;夫人的嫁妆和长孙少主的药物都是不可动的物品,所以才有长孙老爷亲自派下的奴才们守着,皇后娘娘不妨问问皇甫夫人府里的奴才。”
婉容没料到她还有这招,那岂不是收拾不了这两个眼中钉。
元皇后紧接着看向婉容,用眼神示意她说话,今天这箱子她是开定了,但还不能自己开而是让长孙临律心甘情愿打开!
婉容豁出去了,她要是不称了皇后的意自己也难逃责任:“回禀娘娘,奴婢问过,春华姐姐说没有见过梅红姑娘,所以奴婢才……”婉容突然跪下,雨声泪下的抓住长孙临律的裙摆:“夫人,您宅心仁厚可怜可怜奴婢吧,也许是您不知道也许是无心,就让搜查的奴才们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您也放心不是,太医说那东西歹毒的很会使女子不孕,也许是有人想害您也说不定……夫人您就皇后查查吧,这也是为了爷的皇子……”
元皇后顿时觉的这小丫头不错,怪不得会成为雨熙的陪嫁,如果加以培养雨熙也算有了助力:“长孙夫人,本宫是关心你的身体,难道你连这点孝心也没有吗!”
梅红吓的跪下:“皇后娘娘,夫人没有那个意思,夫人只是……”
元皇后把嘴一张:“闭嘴!本宫在与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临律你说句话,难道让满屋子的人等着你吗!”
梅红焦急的看向小姐,小姐性子犟她怕小姐……
长孙临律不吃这一套,什么人都不如她家小弟重要,如果想搜就强行把那些人打到否认盖不过问,但表面功夫谁不会做:“臣妾明白母后的一片好心,但是……”长孙临律为难的抿抿双唇:“臣妾没有命令他们的资格,就算是臣妾想强行取走里面的东西也要打的过四名侍卫,不如,皇后您替臣妾打开吧。”
元皇后恼怒的瞪她一眼,什么话,她是长孙家的嫡小姐,竟然不能命令奴才,一派胡言!
长孙临律继续道:“臣妾也甚为惶恐,为表臣妾清白,臣妾请求母后赏赐臣妾几名武夫让臣妾强行撬开枷锁为皇甫妹妹分忧!”
婉容咬咬下唇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招,当真是要与皇后对上了,其实这样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又何必再逼迫下去,婉容为难的看向皇后,表示自己黔驴技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