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爸爸肯定好好的讨好了妈妈一场,用以表达爸爸对妈妈的愧疚,也变相的安慰着妈妈受伤的心。
两个人的心因此贴得更紧密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睡着了,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然后,不久以后,妈妈就又怀孕了。
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与当时那事儿有没有联系?
妈妈知道自己怀孕后,曾问过我说:“英英,想不想要个小弟弟?就像你修叔叔家的小弟弟一样?”
我笑着拍手说:“想!和弟弟玩。”
妈妈笑着抚摸着我的头说:“有了小弟弟你可不许欺负他啊!”
我笑着做着揉搓的动作说:“欺负!欺负!玩儿!”
生活平淡而温馨的度过,好景不长,我就要离开宁夏、离开我的家了。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爸爸妈妈也没有彻底意识到。
转眼间,妈妈已经怀孕八个月快生了,鉴于头一胎有了惨痛的经历,更主要是因为奶奶的要求,要爸爸带着大肚子的妈妈回鞍山生产。
我一直把宁夏作为我的家,从没有客居他乡的仁忍与隔阂。
我爱我的家,那里给了我安定的生活和幸福美满的家,是我心灵中唯一的一片净土,孕育着爱的种子,生长着爱的基石。
有了它,哪怕后来历经风风雨雨,也让我能够始终如初!
离开宁夏我是不舍的,不情愿的!虽然刚开始同意跟着爸爸妈妈坐火车到鞍山看奶奶玩,当时充满着好奇和探索的渴望,但是那也只限于晚上能够回到自己的安乐窝中。
就像无数次爸爸抱着我去他的好朋友家里做客一样,晚上能回来,白天走得再远心灵也有所依托。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就像妈妈后来告诉我,火车都开到北京了,我一发现还没回到自己的家中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开始不停地哭闹,非闹着要回家不可。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中有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东西,让我无法改变和回避,只能面对,顺从,再想办法克服。
妈妈抱着我在北京站的洗手间里把我哄睡了,因为要中途转车,还有将近一天的时间,爸爸妈妈就抱着熟睡的我去了北京我姨姥家。
姨姥爷也是从鞍山走出来的,随着工作调动到北京什么钢铁技术研究所,和姨姥扔下两个大些的孩子在鞍山,带着小一点儿的孩子举家迁往北京。
对于我们的登门拜访,他们没有任何怨言高高兴兴的接待了,我在他们家睡了一小会儿,又玩了一小会儿,临走时将他们拿给我玩儿的小手绢揣在了自己的肚兜里。
我根本没想到妈妈在满哪找一块小手绢,要临走时还给人家,还以为她在找别的什么东西,妈妈当时也没问我。所以,我也就不知道要告诉妈妈手绢在自己的肚兜里。
妈妈最后在我的胸口前的肚兜里发现了小手绢,着急中还责备了我一句,“你怎么偷拿人家的小手绢?”
我莫名其妙!我看着妈妈将姨姥送给自己,自己也无比喜欢心爱的小手绢又还给了姨姥,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落落的。
现在想来,当时要是正大光明的要下来该有多好啊!就是一个普通棉质的小手绢,我姨姥也不至于不给,留下来至少也可以做个纪念了。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家里没经过大人的首肯拿不属于我的东西,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偷”这个概念!
但我想,我此时根本不叫“偷”,我只是分不清拿给我玩和送给我有什么区别罢了。也许我直观的小脑袋认为你拿给我玩就是送给了我的吧,我收在自己的肚兜里很合理啊,为什么还要还回去呢?
哎,大人的世界真不懂!
后来,我们又登上了开往鞍山的列车,在我小小孩儿的眼中,列车还是那样的列车,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知道,方向已经不同了。原来经内蒙古呼和浩特东进南来的列车现在已经北往辽宁了。
就如同我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有时看似一样但却已南辕北辙了。
我的心也跟随着我的身体在不断的向北而行!
我在不断的适应着不同于我以前的生活,看到的、听到的,都让我有着莫名的恐慌与惆怅,我的好奇心和探索心首次被自己莫名的赶走了,我想找回以前熟悉的一切,熟悉的妈妈、熟悉的爸爸还有熟悉的环境。
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妈妈也还是那个妈妈,但是冥冥中又感觉有些不同了。似乎冥冥中有着一个什么东西,让他们很担心,很焦虑。
我很担心他们会不会又无缘无故的吵起来,所以,我也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