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倒是仙风道骨不愿惹俗啊。”淡淡的声音响起,让孟渊国君心中一紧。
“是啊,皇姐一直都是这样,不过也好,时刻有个跟我意见相反的人在身边,倒能处处提点我。”孟渊国君心中紧张,看到声音和表情上丝毫没有露出来一点点端倪。
“只要不坏了我的大事就好,其他的我也就不管了。”
“当然,您的大事绝对不会有人破坏。”孟渊国君含笑道,骄傲如她怎么会对这个女人如此恭敬?
没有人回答孟渊国君的话,女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如同她骤然出现一般,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女人冰冷迫人的气息,兀自让孟渊国君心底发着颤,她真的以为刚刚是自己的幻觉。
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女人的骤然出现霍地消失,长出一口气,掸了掸衣衫,起身,坐在桌前,摊开一张纸,随意的画着。
不大一会儿,苍嵘、郑玄以及孟渊的实力分布图清晰的呈现在纸上。
孟渊国君微微的皱眉,韩颢茹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呢?她还埋了什么样的暗线?
虽然她目前还不清楚韩颢茹的打算更无法预测韩颢茹身后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物,但是她可以肯定一点,韩颢茹不怕苍嵘与孟渊。
胆敢如此的挑衅,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要从哪里下手呢?
摊开一旁三国的地形图,毛笔轻点,圈出对于韩颢茹来说最有利的攻击地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孟渊国君陷入沉思,良久,扬声道:“来人!”
“陛下。”侍卫立刻进来,跪倒在地。
“传吴将军来见朕。”
“是。”侍卫退下,去传吴将军面圣。
孟渊国君手指轻点地形图,她也要及早做好准备才是,这个韩颢茹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她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败在郑玄的手里真是太悲哀了。
孟渊与苍嵘各自都在思索对策,对付突然震惊天下的韩颢茹,而这个让苍嵘孟渊惶惶的罪魁祸首却在郑玄悠哉悠哉的闭门不出。
理由也很充沛……她病了嘛!
韩宏轩无语的看着这个病重的人一口接一口的吃点心喝茶,那叫一个悠闲。厚厚的奏折让她当成垫子垫在胳膊下面,舒服的搭在那里好方便她倚靠,这、这……这哪里像个一国之君的样子啊?
“小舅舅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朝中有很多事情要忙?别太累了啊。”韩颢茹假惺惺的说完,继续没事人似的喝茶吃点心。
“韩颢茹!”一声暴喝,足可媲美狮子吼,震得韩颢茹只堵自己的耳朵。
“小舅舅你发什么疯?”韩颢茹翻了一个白眼,突然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想吓死她啊?
“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上朝了,你的风寒该好了吧?”韩宏轩咬牙切齿的问道,要是可以他真想去揍她一顿。
“小舅舅别这样嘛。我还在养病期间,被你这样吼会吓坏我的,万一要是再病了,那可就更上不了朝了。”韩颢茹闲闲的说着,一脸的无所谓。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最近折子也不批,朝也不上。你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你想把它消磨没?”韩宏轩蹙眉道。
“折子?”韩颢茹好笑的将胳膊下的奏折抽出来一本,扔给韩宏轩,“上面除了歌功颂德之外,根本就没有一点有营养的东西。这个我要怎么批,告诉他们,他们的赞歌唱得挺好听,我很受用,以后继续?”挑了挑眉,一脸的嘲讽。
“茹茹,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性情大变?韩宏轩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到了嘴边的话。
“小舅舅觉得我当日在城楼表现如何?”韩颢茹挑眉,自动忽略韩宏轩后面的话。
“说实话?”
“当然。”说假话她就去问外面的大臣了,何必在这里废话。
“找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扔给韩颢茹,韩宏轩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韩颢茹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这么可怕?”
“废话,你当时是痛快了,郑玄的士气也鼓舞了。但是你无异于同时向苍嵘孟渊宣战,郑玄有什么强的兵力吗?就你我两个灵力者要怎么跟他们打?”韩宏轩不否认韩颢茹当时做的举动有什么问题,可是从长远看,对郑玄不利。
“所以,唯今之计就是要赶快派卢瑞琳征兵、训练,然后筛选出来最精英的人马来保卫郑玄。”韩颢茹不紧不慢的抿口茶,慢条斯理的说着,动作表情丝毫跟她嘴里紧急的情况挂不上勾。
“小舅舅你做什么?”韩颢茹一巴掌拍开韩宏轩摸向她额头的手,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风寒好没好?”韩宏轩直接扔给她一记白眼,“你没有问题吧?现在才开始征兵训练?你认为来得及?”
等人马训练好了,苍嵘孟渊早就打过来了,这些人马训练出来做什么?给他们收尸啊?
不是他灭自家威风,而是茹茹这个举动太不靠谱了。
哪有临上阵才刚开始训练士兵的?哪里来得及?
“没事,我想群情激昂的郑玄,此时应该有很多人想要报效国家。人手不是问题,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要劳烦小舅舅了,多帮忙训练训练。”韩颢茹狡黠的笑着。
一见到她那样的笑,韩宏轩知道,她准又没打好主意,这次又是谁要倒霉了?
唉……这个鬼丫头。
在心底第无数次的哀叹,她到底像谁啊?
“听说睿的娘黎恩岚回来了。”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的开口,韩颢茹握着茶杯淡淡的笑着,又是平静无波的眼眸,又是无人可以窥视的情绪。
韩宏轩摇头,茹茹啊,就是总喜欢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时间长了,会憋坏的。
“是,她回来了。”痛失爱子,而且是对郑玄忠心耿耿的人,连个该有的厚葬都没有,黎恩岚的心情可想而知。
“有什么反应吗?”韩颢茹淡然的问着,缓缓的饮尽杯中热茶。
“没有。”
“我要去睿的家里走一趟。”韩颢茹轻轻放下茶杯,仿佛是怕惊吓到了惨白的日光,手横在那里,将流畅的白光割成两截,无法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