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月失落的点头，看得出来，她似乎没报多大期望。
她自己也明白，能大仇得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怎么还能奢求太多？
苦笑一声，她说道：“你早点回去吧，我想静静待一会。”
接着，楚天看见她无声无息钻入了那玉牌中。
心里灵机一动，楚天冒出了个想法。
上次自己被易中天关在那药缸里头，差点嗝屁，结果见到了无量长老，最后不仅转危为安，而且身体受到了那些药材的滋养，更强壮了。
既然这无量长老有如此神通，那他会不会对白明月也有办法呢？
他伸出手来，将拿玉牌拿着，放在了掌心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就地打坐。
调息，吐气，将全身的精神力，都努力的放在玉牌上，与之相感应着。
让人遗憾的是，玉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楚天嘴角抽了抽。
奶奶的，他偏不信这个邪了，再来！
重复试验了好几次后，脑子里甚至都出现了白明月的意识，“楚天，你还不回去，在这里干什么？”
楚天没有回答她。
虽然他平常经常说话不着调，但真正到了办正事时，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韧劲。
现在真是凝神聚力的时候，一分心跟她说话，自己可就白费功夫了。
今天，他必须要见到无量长老！
反复凝神聚力了数次，他呼吸越来越均衡，身体也越来越轻巧，而且，似乎还真的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玉牌，在这黑暗中，忽然发出了淡淡的绿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钻入楚天印堂。
他打了个激灵，呼吸戛然而止。
入眼处还是一片不透光的黑，但楚天因为来过这里，所有还觉得很有亲切感。
无数个光点不断汇聚，一个巨大的人像，出现在楚天面前。
“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
耳边传来了他沉稳肃穆的声音。
楚天想到上次短短对话几句，就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便抓紧机会开口道：“实不相瞒，这次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一束轻盈的光，从那人像上折射出来，打在楚天身上。
不过片刻，那无量长老道：“你来，是为了白明月的事情吧？”
知道他在探听自己心中的想法，楚天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自己这可是有求于人呢！
忽然间，又想到自己上次和他之间的协商。
楚天趁机解释道：“那易中天，我差一点就能杀他了，但是这小子太狡猾了，居然逃跑了。”
“嗯，这些我都知道了。”无量长老点了点头，“他现在，跟半死不活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个人，没了双目和双臂，即便是能够活下来，也会活得很艰难。
楚天想了想，道：“这易中天作恶多端，不亲眼看着他死我不放心，哪怕是为了圆我们上次的承诺，我回头也还会去找他的。”
无量长老欣慰答道：“好。”
说完了易中天，楚天又将话题扯到白明月身上来。
“那白明月，还有生还的可能吗？”楚天大着胆子想象道：“上次我在那易中天家的地道里，找到了白明月的尸身，还是保存得完好无损的，所以我想，将她现在的意识牵引到那尸身身上，她会不会就可以活过来了呢？”
无量长老语气变得严肃，“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自然规律，强行改命，是逆天而行。”
楚天问道：“如果逆天而行……后果会怎样？”
无量长老沉声道：“逆天改命将会受到天命处罚，结果便是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听得出来，无量长老并非是在说笑，连带着楚天的心情，也变沉重了。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
楚天眼中神色复杂。
原本他是想着，如果能够将白明月的意识引到那躯体上，她或许就可以恢复生命的迹象了。
这样一来，她的孩子，也许也能因此而重生。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楚天再次开口道：“既然她的意识能够留存，那会不会也代表着，天命中，其实她命不该绝呢？”
无量长老冷笑一声，“她的意识，不过是幸运钻入了这法器中罢了，当初我见她怨念太重，不忍让她灰飞烟灭，便勉强给了她一席之地，但这些年来，她造孽太过，伤了无数生灵，如果真的强行改命，不仅她会遭受天命惩罚，我们也会因此而遭受天谴。”
楚天更疑惑了，“按照你的说法来，这意识是不应当存在的，对吧？那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出现的呢？”
“自从奇宗教开创以来，我便是开山鼻祖级别的存在，幸以被历代虔诚供奉至今，才能在这里与你心意互通。简单的说，众生觉得我在，所以我便在了，这道理和大家供奉神灵，是一样的。”
楚天若有所思点头，心中不禁对这无量长老肃然起敬。
如同他所说的一样，奇宗教发展到至今，里面的教徒几乎本质不在，可即便如此，仍然为他专门修缮庙宇，将他当做信仰。
上次他让自己除掉易中天，也是因为易中天本性极恶，且不是他们本教的信徒。
看来，当初是自己误会他了。
这时，无量长老再次出声，打断了他的猜想，“我如果真有坏心，你不会还能看见我第二次。”
楚天诚恳道：“上次是我失言了，抱歉。”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有错就要认！
他楚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为君子的准则，还是懂的。
无量长老欣慰的点了点头，“年轻人，你的觉悟很高，是个天资奇才。”
这一点，不用他说楚天也知道，自打有记忆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不一般的，不然也不会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臭屁的将自己大夸了一顿后，楚天又继续道：“如果不考虑被天谴这一说，那是不是代表着，白明月还是有希望复活的？”
周围的磁场变了一变，无量长老没有回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