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平凡的岁月之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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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艰苦卓绝的斗争(二)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倪克林他们经历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战斗,昼伏夜出的生活也开始慢慢适应了下来,只是眼睛充满了熬夜留下的血丝,时常得找战斗的间隙休息。平时没有走过那么长时间的山路,大家脚上都磨出了血泡,有时来不及处理,就和脚上的鞋子粘在了一起时间长了,脚底板都长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倪克林和谭仁龙脚上布鞋的千层底都快磨穿了,大脚趾处漏了个大洞,谭仁龙总是开着玩小说:“你看,我这大脚趾哥嫌里面太热,要出来透透气。”后来天热了,大家都开始穿草鞋,倪克林和队伍里的同志学会了编草鞋,没有战斗的时候,除了宣讲一些思想政策,倪克林就用麻绳秸秆给大家编织草鞋。谭仁龙看到他给大家编的草鞋,穿上后,带着玩笑的口吻说:“我们这大班长编草鞋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倪克林面带认真地和大家解释着:“这夏天走长路,穿上草鞋清爽凉快,软硬适中,步履敏捷;雨天穿着它,既透水,又防滑。穿布鞋不仅热,路走多了还容易焐出水泡。”

和大家乐观的心态有所不同,胡浩益总是苦闷着脸,谭仁龙就嘲笑他:“我们这浩益同志是不是又想家了。”说完自顾自地笑着。胡浩益不耐烦地回应到:“去去去。”大家有时精神太过紧张,身体过度疲乏,往往坐在地上没有一会就睡着了,甚至是站着的时候都会打盹,但是休息不了多久可能就接到转移的命令。

“我这一段时间都没有洗个澡,身上都发霉了。”一个同学说着从衣服上抓出一只虱子,用指甲掐死了,“你们看,这虱子都开始像那万恶的国民党反动派一样,吸食劳苦大众的血肉了。”谭仁龙直接把衣服拎起来,放在做饭的火堆旁,只听噼里啪啦的响着,“对付着万恶的反动派,还是对给他们来点猛药。”胡浩益闷闷不乐地坐着,他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尽头,他只是那么呆呆的出神,任凭身上的虱子咬着,他好像有点麻木了,他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头。和谭仁龙对胡浩益有意无意开着玩笑不同,倪克林总是安慰着胡浩益,他会走到胡浩益身边,给他抓身上的虱子,他能察觉到这位老同学思想上的波动。“浩益,再坚持坚持,我看那国民党反动派也蹦哒不了多长时间了,等不了多久中国的革命终将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胡浩益不知是否有点漠然地点点头。

盛夏的一天,队伍在山上休整,不知道敌人何时偷偷摸了上来,与放哨的士兵短兵相接,想起了零星的枪声,放哨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做过多的反应,便中弹牺牲。这段时间,对于这种稀疏的枪声大家早已经司空见惯,国民党军队在搜山的时候,有时候为了探探虚实,会胡乱放上几枪。“这哪里来的枪声,好像有我们的枪响声。”谭仁龙对倪克林说着。“这么隐蔽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有枪响声。”倪克林心中疑惑着,“仁龙,你和我去看一下。”

两个人沿着枪声的方向小心隐秘地走了一段路,只见不远处的山林里,一大股国民党军队在搜索着前进。“兄弟们,据可靠消息,共产党的游击队就在这一带活动,大家今天消灭了共匪回去重重有赏。”一个像是国民党军官的人小声吆喝着。其实,由于鄣公山地势复杂,游击队在山上神出鬼没,而且接连不断的围剿战斗,国民党军队士气显得并不高涨。

“仁龙,你赶快回去通知连长他们转移。”倪克林用命令的口气对谭仁龙说到。“那你呢?”谭仁龙有点担心点反问着。“你先别管我,这不是小股的骚扰的敌人,迟了大家恐怕有危险。”

目送谭仁龙走远了,倪克林向山林中的国民党军队开了两枪,国民党兵听到枪声,本能地卧倒在地上,没过多久就又仗着人多,朝枪响的地方扑了过来。原来,倪克林想用自己把敌人吸引过去,为自己的队伍转移争取时间。倪克林跑一段路就开两枪,不断往山深处去转移,敌人追了一段时间,感觉情况不对,因为一直看不到太多的人,并且枪声一直很少,于是停下了追击的脚步。“妈的,感觉不对,怎么这么少的枪声。”那个国民党军官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啊,难道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旁边的人有意无意地说着。那个军官经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心中大呼上当,命令部队向原来搜捕的地方进发。

倪克林一路往山深处跑着,也没有太多想法去顾及后面的情况,他并不知道敌人已经调转了方向,他跑到了山深处一个比较隐蔽安全的地方才歇了下来,一直等到天黑,外面没有了任何动静才走了出来,继续去寻找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