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假头当真头来一出将计就计?”我会意地说道。
“这东西是我前几年就准备好的,小夏想要我死,我也有所防备。但这一回闹的动静太大了,他也做的太过分了。”看的出来,双反派系斗争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各自都有准备。相比夏副所长的狠厉手段,老爷子这里的动静就小了很多。
“计划也并不复杂。”甲一将炼制过的太岁给重新装回了盒子内,开口对我说道,“你带着沙老的假头回去复命,对方认可后你带走你的家人,妥善安排。他们以为沙老已死,定然放松警惕。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即可。”
看的出来,我在这个计划里所处的位置也并不十分重要,但心中不免奇怪,问道:“如果你们早有计划,为什么当初还要逼着我和我的兄弟去拿回像章?那枚像章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和老崔是多年的战友,这枚像章是当初我们还在中华猛虎会时候留下的,也代表了中华猛虎会最大的秘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们小辈的时候,你们也别多问,知道的太早太多并非好事。我明天会将假头交给你,你负责交给查崴即可。”
沙老依然不愿意透露的太多,我也没心思多问。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没曾想居然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巴小兄弟,沙老该休息了。”甲一开口提醒我到时间该离开。我站起身来点点头,转身刚要走,但还是没忍住地问了一句:“朝代更替,就算是千古大帝也没办法长生不老。沙老您毕竟上了年纪,507所所长的位置也总有一天要交出来,与其和夏副所长战斗不休,不如就将所长的位子给他,您落一个安生的晚年,他也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少了争端,岂不是两全其美?”
“507所所长的位置不是他能做的了的,他没有那么大的器量,纵然我没办法再多活几十年,但我也一定不会把507所拱手交给一个我看不上的人。”这种感觉就像是皇帝选太子,即便子孙满堂但如果现在的太子不中意,还是要换。
我耸了耸肩,他们这些大人物担心的是事业,而我们这种江湖小人物担心的是生计,从来都不是一回事儿。
回到房间内,有了希望的我难得地睡了个好觉,等待着甲一将假头拿来!
第二天晚上,差不多过了整整24小时后,我终于见到了甲一用特殊的肉灵芝做出来的假头,看见的那一秒,我却没有震惊,反而皱着眉头说道:“这么拿过去,肯定穿帮!”
“为什么?”甲一不解地问。
“大叔,你这头做的是很像,但问题是谁把脑袋砍下来后整张脸还那么干净的?你这个头看着虽然像,但怎么瞅着都像是个艺术品,不像是真的砍下来的脑袋,不行,这样肯定不行。”问题一目了然,被我一说,甲一大叔脸色也微微一变,沉默地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看来得重新做,你等我消息。”
这大叔前脚刚走,没曾想房间内的电话就响了,拎起听筒后我还以为是前台服务员,但没想到从听筒内传来的居然是查崴的声音。
“事儿办的怎么样了?”我脸色瞬间一变,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回答道:“还在进行,我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我家老头和我阿姨怎么样了?没难为他们吧?”
“你放心吧,好吃好喝招呼着,他们还以为自己在旅游。不过你只剩下一天时间,一天后我见不到沙老的死讯,你就等着收尸吧。”威胁过后,电话挂断,本来我脸上淡淡的笑容在此时荡然无存,果然还是不能太乐观,依然有巨大的风险存在。
新的假头在凌晨时候送到了我的手上,这一次做的就像多了。假头上有明显的伤痕,而且有大块流出来的血迹,整张脸可以说逼真到了极点。
甲一将头放下后,瞅了瞅我说道:“你也不能完好无损地将脑袋带过去,这样容易引起怀疑。做戏得做全套,沙老的意思是得在你身上留点伤。”
这事儿我一早就猜到了,也有心理准备,不受伤人家也不会相信,所以点了点头道:“怎么着,你看着办吧。”
甲一瞄了瞄我,寻思了一下后说:“手脚不能断,万一你被识破了还有机会反抗逃跑,五脏六腑不能伤,我怕我一出手就给你留下重伤后遗症。我控制一下力度,在你脸上和脖子部分留点伤痕,另外断你两根肋骨,这样可以吧?”
“行!”我他娘的刚把这个字喊出来,甲一一抬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臂,接着另一只手就以迅雷之速按在了我的胸口,一刹那间,整个胸口痛的几乎喘不上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能清楚地听到胸口肋骨断裂的响声,我的整张脸刹那间就变的一片惨白。但甲一还没收手,收回攻击我胸口的手化作鹰爪的模样,在我脸上狠狠一撕,刹那间整张脸上便留下了数道血口。血一瞬间流了我的小半个身子。
“差不多了,这样才像那么回事儿。”他点了点头道。
我急忙捂着胸口往后退,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卫生间的镜子中反射出自己的模样,脸就像是被老虎的爪子拍过似的,血肉模糊。
“喝点酒,感觉会好点。肋骨只是断了但没有碎,我手上分量拿捏的还可以,脸上的皮肉等到以后我会让司徒安排给你治疗,不会留疤的。”
“多谢。”我一说话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明天你去见查崴要小心些,这小子很精明,会问很多话,你今晚最好想清楚。如果明天你被识破了,我们和沙老倒是无碍,至多损失一次假死的机会,不过你的家人恐怕是保不住了,万事小心。”说完后甲一便径直离开了我的房间。
看着镜子里自己受伤的脸,我慢慢地低下头,为了救家里人,这点伤这点痛不算啥。
翌日,中午,我坐在出租车里,手上提着木箱,朝和查崴约好的地方见面。是在浦东靠近港口的一个旧仓库。我没带装备,空这手走进了旧仓库的范围内。生锈的铁门旁边走出来几个人,都是黑衣黑裤的模样,见了我说道:“来干嘛的?”
“我是巴小山,和查崴约好的。”说完拿两个黑衣人便转过身,带着我往里面走。在第二排一个打开的集装箱前面停了下来。我看了看四周,至少有布置两三处暗哨,而且在旧集装箱前面还站着好几个保镖样子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看了看我说道:“带了什么东西来?”
“沙老的头。”我直截了当地回答。对方眉头一皱,走进集装箱内,片刻后出来冲我招了招手,等我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查崴正坐在集装箱内,喝着酒,手边还放着一支点了一半的烟。
“我没收到沙老的死讯。”他抬头瞄了我一眼道。
“沙老的死讯肯定会被隐瞒,你们没那么容易知道的,不过我把沙老的脑袋给带来了,这应该是最好的证明了吧。”说话间我将木箱提了过去,查崴全程都没有看木箱而是一直看着我,仿佛能从我的脸上和眼睛里读到什么。我走的很慢,因为断了肋骨,现在走路都痛。
将木箱放下后我缓缓把木箱打开,周围的人立刻包围上来紧张地看着我。木箱开启,假头呈现在了众人眼中。
“我没骗你吧,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