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意思是,皇上觉得我会通过邵津去探听朝廷里的动向?”
“在所难免。”承齐侯幽幽地说道。
“那我明白了。”
承齐侯接着说道:“你那徒弟,我怕也是在劫难逃,你要是想保住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切断联络。”
“侯爷放心,我都明白。”
“我也累了,你快回去吧,我这几天差人把东西都整理整理,回头你派个信得过的人来。”
“侯爷,您可别说这样的话,快休息吧,以后的事咱们再说。”
承齐侯知道池中天不愿意说这个话题,所以他也就没再勉强。
离开侯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的心里总是沉沉的。
… …
川府境内,泸州城。
要说当年,川府境内势力最大的门派,自然要属蓉州城滨麟山庄。
但现在,就要属泸州城关家了。
泸州关家的名头,在武林中已经非常响亮了。
关家原本在泸州城里,现在已经搬到了泸州城北纳溪县的凤凰湖畔,占地大约二十余亩,里面的房屋建筑布局十分精妙,是按照九宫八卦的样式,从里到外,层层防护严密。
之所以能盖的起这么气派的地方,是因为现在整个川府境内的运货走镖生意几乎都是关家的,关家没有开设镖局,但关家这两个字,就比任何镖局都管用,走在川府境内的路上,没人敢惹。
当然,最主要的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关家背后的靠山是现在的武林盟主池中天,关家的主人关紫渔原来是池中天的贴身护卫。
现在,关紫渔每天的日子十分悠闲,读读书,练练功,要不就是出去走走,关家的大小事务都是武阳操办,武阳当年也是池中天的贴身护卫。
这天一大早,关紫渔照例起来先练了一会儿大刀,然后仆人就把早饭端到了练功场附近的石桌上。
“紫渔,昨天接的那单生意我不想做,太麻烦了。”正吃着呢,武阳走了过来。
“有什么麻烦的,不就是货物多了一些,地方远了一些。”关紫渔一边吃一边答道。
武阳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娶妻生子,他一直喜欢关紫渔,奈何关紫渔对他没有感觉,因而他发誓若是娶不到关紫渔,就干脆不成亲了。
奇怪的是,关紫渔也没有成亲,这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何止是多,我算了一下,足足需要八十辆车,途中还要经过一个山谷,那山谷我知道,顶多能同时走两辆车,四十排车前后得有多远,咱们得派多少人才能保证安全?”
关紫渔笑了笑说道:“安全?在川府境内,谁还敢惹咱们?”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公子平时总告诫我们,不能太自大。”
“行了行了,你真啰嗦,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我可丢不起那人。”
“行,做就做,我算是服了你了。”
“别废话了,吃了没有?没有一起吃一点。”
“吃个屁吃,你自己吃吧。”武阳似乎很是不满,气呼呼地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关紫渔吃过了饭,就打算到外面去转转。
关家门口不到五里地就是凤凰湖,凤凰湖附近的景色很不错,如今夏日当头,柳树依依,关紫渔很喜欢坐在杨柳之下,远望碧波粼粼。
就在她快要到大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关家的弟子。
“掌门,真是巧,属下正有事要去找您。”
“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老头,指名要见您,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还说是夫人让他来的。”
“他说北宫主让他来的?”
“正是。”
“我去看看。”
关紫渔出了大门口,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牵着一匹马,正在不远处站着。
走近一看,她就发现这个老者应该是一路急赶而来,浑身上下好似都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老者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赶紧就问道:“敢问您可是这关家的掌门,关紫渔关姑娘。”
“正是在下,不知老先生是?”
一听这个人就是关紫渔,老者马上松了口气道:“可叫我一通好找,总算是找到了,我是雪鹜宫宫主北灵萱的朋友,她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雪鹜宫可能要有麻烦,让你赶紧带人过去。”
“这话是北宫主说的?”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是的,你看,她怕你们不信,特意给我的。”说着,老者就把一块牌子递了过去。
关紫渔接到手中细细端详一番,随后点点头道:“东西确实没错,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朽万重山。”
“万老前辈,凭这个,我可以相信您是我家夫人的朋友,但是,您说雪鹜宫有麻烦了,这个我却不能相信。”
“姑娘,这是北灵萱的话,她也遇到了麻烦,她被人抓到了滨麟山庄之中,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
“什么?夫人被抓到了滨麟山庄?老先生,您不是在跟我逗乐吧?”关紫渔笑着问道。
“事情紧急,一时半会儿我说不清楚,总之你赶紧带人去吧!”
“老先生,这牌子没假,确实是我们公子所制,而且这一块,也的确是属于我们家夫人的,不过,我想老先生有件事没弄明白,滨麟山庄现在连个臭虫都算不上,别说夫人了,就是我关紫渔,他们都不敢动脑筋,把当今武林盟主的夫人抓走,难不成那个人脑子坏了?”
无论怎么说,关紫渔就是不相信。
“姑娘,你这关家既然势力如此庞大,我想,消息不至于那么不灵通,你尽可以派人去蓉州城打探一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只不过那样的话,会耽搁很久的。”
“万老先生,不如这样,我先安排您住下,回头我把情况弄清楚了再和您说。”
“关姑娘啊,你别再耽搁了,你要是去晚了,雪鹜宫真就可能要丢了。”
“别说雪鹜宫本身势力就不容小觑,单说池庄主这层关系,谁会去打主意?难道是活腻味了?”关紫渔语气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