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千禾略微踌躇了一下,马上笑了出来。
“有道理,谈谈就谈谈吧。”
随后,他便转过身说道:“两位,别这么紧张,我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而已,遇到就是缘分,切磋切磋没什么,下杀手可就不对了,是吧?”
昆叔正在极力劝阻金奕南离开,猛然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金奕南也出现了同样的感觉。
“你到底想干什么?”昆叔走上前一步问道。
苏千禾道:“不干什么,交个朋友吧,怎么样?”
“不怎么样。”金奕南说道。
“哦?莫非你看不起我?”
“看不起倒不至于,只是你我不是一条路的,这朋友也做的不舒服。”
“不是一条路?那敢问你金公子走的是什么路?”
金奕南笑道:“都知道你苏庄主的名声,虽然年轻,但手段可一点都不年轻,川府境内被你祸害的武林门派怕不是少数了吧?”
苏千禾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的话,那很遗憾,你错了。”
“我错了?”
“你错的很厉害。”
“那我倒是想听听,我怎么错了。”金奕南说道。
虽然现在看上去气氛有所缓和,但昆叔和烟云堂的其他弟子却没有丝毫放松。
苏千禾道:“在你看来,池中天怎么样?”
“池庄主乃是武林顶尖高手,我不敢评论。”
“什么不敢评论,你们这些中原人士就是这样的虚伪,七星坊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谁下的手?池大盟主,他为了自己不被朝廷欺压,就帮着朝廷灭了一向和他称兄道弟的欧阳鹤轩,这等行径,比我如何?”
见金奕南没有开口,苏千禾又说道:“也罢,不说远的,看到这位没有?他叫韩鹏,夔州城韩家堡的人,韩家堡在川府武林已经百年之久,如今却家破人亡,只剩下他和他的一位叔叔,全家老少惨死,谁干的?中天镖局干的,中天镖局谁开的?”
“好了,你不要说了。”金奕南皱眉打断了他。
“怎么,金公子有什么想说的?”
金奕南叹气道:“你说的这些,我略有耳闻,但这绝不是池庄主的初衷,想必他是有苦衷的,苏庄主,这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汉所为,怎么样,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们要赶路了。”
“哈哈哈,金公子果然不错,即便是错的,也要强撑着,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侠义?”
“苏庄主,我再说一次,如果你没什么事了,我们要赶路了,我金某人虽然武功一般,但自信你留不住我,怎么样,是你我死拼一场,还是到此结束?”
“金奕南!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庄主已经很客气了!”刚刚苏千禾的话,间接地刺激到了韩鹏,想起韩家堡,韩鹏的心里仿佛在滴血,一腔怒火全部都洒在了金奕南身上。
昆叔正要开骂,金奕南用手拦住了他,然后说道:“看来苏庄主是没什么事了,告辞。”
说着,金奕南就转过身走去,韩鹏正要追,苏千禾却拦住了他。
“庄主,他......”
“算了,这一面之缘不会白白浪费的。”
“庄主,杀了他!”
“不用,你放心,以后会有用的。”
说完,不等韩鹏说话,苏千禾就转身离开了。
一路不停脚,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金奕南一行人就在出现在了一个小镇前。
“公子放心,我后面留着人呢,没跟上来。”昆叔说道。
金奕南点了点头,随后就进了镇子。
这个小镇不大,街上也不热闹,走了一会儿,才看到一个茶铺,金奕南随即招招手,一堆人就走了进去。
喝了几口茶之后,昆叔就说道:“公子,我派几个人到外面去盯着。”
“不用。”
“公子,还是小心点吧。”
“用不着,他要不想放过咱们,刚才就不会让咱们走了。”金奕南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公子,看你好像有点心事啊。”
金奕南放下茶杯道:“昆叔,你不觉得苏千禾的话很有道理吗?”
“什么话?”
“关于池中天的。”
昆叔笑了笑说道:“公子不是说了吗,池中天是有苦衷的。”
金奕南苦笑道:“我那不过是为了顾及面子而已,而且在家的时候,也得顾及我爷爷的感受。”
“怎么,难道公子也觉得池中天做的不对?”
“他池中天今天能为了自己去灭掉七星坊,保不齐明天就会为了自己再去灭掉别人。”
“公子你多虑了,他不会对咱们下手的,再说了,池中天不傻,烟云堂他还惹不起。”
金奕南又摇摇头道:“你没听明白,我不是怕他现在对咱们下手,我是担心以后。”
“公子,这个您尽管放心,交情和交情不一样,掌门对池中天的恩情可不是欧阳鹤轩能比的,当年池中天初入江湖到了京城,遇到了很多麻烦,要不是掌门出手,哪有他今天的地位。”
昆叔说完,金奕南还是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还是先把咱们的事做好吧。”
“公子说的有道理,我马上派人去探路,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这就走。”
“好,你去吧。”
苏千禾一行人从沔州离开之后,一路急行,饿了吃几口干粮,困了就找个地方睡一会儿,这样下来,很快就穿过京城。
这天,他们已经来到了鹿城境内。
在京城的时候,韩鹏还想着去摸摸金驰的底,但被苏千禾拒绝了,而且他几乎没有在京城停留,事后苏千禾告诉他,京城不是久留之地,更不是玩笑之地,一旦出事,那可要命了。
临来的时候,苏晴曾经告诉他,鹿城的岁寒居是寒叶谷开的,也是寒叶谷的眼睛,因而势必要去走一趟。
到了鹿城,苏千禾也不着急了,找了家客栈就住了下来。
“韩鹏啊,你看这北国小镇,也别有风味啊。”
韩鹏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恰好苏千禾正在窗前远望,因而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