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钟玉才转过身,看着伊恩。
这张脸怎么看都不是绝美,身上的气质很多女强人与豪门女性都有那么一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伊恩的心压根就不在薛凌白的身上,凭什么还能让薛凌白死心塌地的,一点二心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伊恩被她这么直勾勾的注视盯得有些不悦,冷冷的开口:“钟小姐找我有事?”
钟玉紧张的舔了舔唇,要说出求人的话还真的有点臊。
“你应该听说了‘钟氏’发生的事情吧!”钟玉低声说道。
“略有耳闻。”伊恩说道。
“那个……”钟玉又舔了一下唇,“其实‘钟氏’会遇到这么大的危机,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伊恩挑挑眉:“钟小姐,其实这是‘钟氏’内部的情报,我这个外人并不方便知道。”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有不少人都知道。”钟玉说道。
既然是董伯伯告诉的父亲,那么董伯伯必然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这样口口相传,知道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那钟小姐跟我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意?”伊恩问道。
“我想……请你帮帮忙。”钟玉说道。
“这是‘钟氏’的问题,我想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也没有这个能力。
“不,你能帮的上的!”钟玉急切的说道。“要对付‘钟氏’的人就是薛凌白!”
纵使是伊恩也有些吃惊,没想到“钟氏”遇到的问题,都是薛凌白造成的。
她猛然间想起,那次在婚纱店遇到钟玉的第二天,薛凌白就来找她,还跟她说钟玉不会再来烦她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薛凌白才要对付“钟氏”?
这未免也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为什么要对付‘钟氏’?”伊恩不动声色的问。
“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钟氏’就遇到了一个接一个的麻烦,后来从别人口中听说,是薛凌白在对付我们!”钟玉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伊恩,不,相太太!求求你帮帮我们,跟薛凌白说说,让他收手吧!”钟玉急切的求道,“我不会再缠着他了,也不会再来烦你,只要让他收手,让‘钟氏’好好地,我保证离你们远远地,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伊恩沉默不语,她不想跟薛凌白多做纠缠。
尤其是主动找薛凌白,相逸臣肯定不会高兴。
可是“钟氏”的麻烦,其实是说起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她而起,不然薛凌白也不会反应这么激烈的去找钟家的麻烦。
“钟小姐,以我的身份,并不方便去找薛凌白。”伊恩说道,她身为相家的媳妇,却去找别的男人帮忙,传出去会给相逸臣带来麻烦。
她更担心薛凌白会拿着这个借口来找相逸臣示威。
而且薛凌白并不是冲动的人,只因为一点小事就会找钟家的麻烦,如果他有自己商业上的考究,却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收手,无疑她就欠了他一个人情。
这是她非常不想要看到的情况。
她也不想薛凌白再为了她,又牺牲什么。
“钟小姐,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再出现在我妻子的视线范围内,我将视你为挑衅。”相逸臣说道,声音很轻,这语气怎么听都不像威胁,可是传到钟玉的耳朵里,却让她心都跟着颤了。
钟玉整个人都跟着这声音一僵,感受到身后森冷的视线,打从心底里产生一股恐惧。
她不敢回头看相逸臣,恨不得躲到伊恩的身后,请求伊恩的庇护。
相逸臣嘴角冷冷的一勾,缓步走到伊恩的身边。
钟玉双唇抖着,她就是因为记得相逸臣的话,所以特意躲着他,到伊恩的公司来找伊恩。
要不是为了“钟氏”,她又何必冒这个险?
却不想竟然还是让相逸臣给知道了。
“我……”钟玉慌张的说,“逸少,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想请伊恩帮帮我!”
相逸臣脸一沉:“伊恩?我妻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请叫她相太太!”
钟玉咬唇,现在要低头求人,就算对方再怎么刁难,她也得忍着,低声下气的求。
“对不起。”钟玉低声说,“我只是想请相太太帮帮忙。”
“薛凌白要对付你们家,关我妻子什么事?”相逸臣冷声说,“你让我妻子为了你们家去求别的男人,还是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你去问问有没有这个道理!”
“可也不能让我们家完蛋吧!”钟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看着伊恩,“你一句话就能救了我们家,这根本不会难为你什么!如果因为你袖手旁观,而看到一个家,一间公司完蛋,你都不会有罪恶感吗?”
“你们家出事,关我们什么事,哪来的罪恶感?”相逸臣冷嗤,“又不是我们在对付‘钟氏’,你来求伊恩倒不如去求薛凌白。“
“你就去跟薛凌白说一句话,别让他对付‘钟氏’就行了!他那么喜欢你,只要你的一句话,他还不得上赶着?”钟玉觉得伊恩简直太不通人情了,简直太可气了,可她却没想过钟家的死活确实跟伊恩没什么关系。
“这有那么难吗?又不是让你去跟薛凌白怎么样,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我又不是让你去卖身,这么点小忙你都不帮!”钟玉气道。
相逸臣脸色瞬间铁青了下来,向前跨出一步,森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钟玉。
钟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她收了声,一声都不敢再吭一下,甚至双腿都打起了颤,却忘记了要后退。
应该说,她已经不敢再移动了。
现在的她,就好像在非洲草原上遭遇了一头猛虎,那头猛虎踏着优雅的王者步伐,朝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却并非将她当成猎物,而是将她当成了玩具。
咬死,撕碎,再狠狠丢弃!
这一次,就连伊恩都觉得钟玉的想法也太过自我了。
好像这世界上只有她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别人怎么样根本无所谓。
“你明知道薛凌白对伊恩的企图,还让她去为了跟她毫无关系的‘钟氏’求薛凌白,万一到时候薛凌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还是你觉得压根就无所谓?让我妻子为了你的事情而为难,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面子?”
相逸臣冷冷的哼道:“钟旭东倒是个人才,却没想到教出的女儿却是个蠢货!”
“今天就算薛凌白不玩死你钟家,就凭你今天站在这儿发表的一番言论。”相逸臣指着钟玉脚下的地面,“我都要玩死钟家!”
钟玉这下不止脸色泛白,就连原本尚还红润的双唇也变白了,就像筛子一样的抖啊抖。
她没想到来这里一趟,非但没有求得伊恩的帮忙,反而又惹上了相逸臣这么一个人。
“不……你不能……”钟玉摇着头。
她现在彻底慌了,其实她还是个没入社会的小女孩,呆在大学那美好又无暇的环境里,因为家世,没有人敢对她使什么阴谋诡计。
而且都还是些没有经历过真正阴谋的学生,再大的阴谋诡计,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些小打小闹。
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女孩,在家道突遭变故之时,整个人已经慌乱了。
她用她所能想到的办法来拯救自己的家,来保护自己的地位,没有考虑到对方的感受而提出了无理的要求。
“滚!”相逸臣无视于她的恐惧,厌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