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房间,苏言便看到一直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的左司。
苏言目光一冷,还真是尽忠职守啊!
“逸臣醒了,他要见你。”苏言冷冷的说道。
左司一言不发的起身,经过苏言时,苏言低声说了句:“我想你不想让逸臣跟她母亲生出什么嫌隙吧!”
左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进了病房。
“逸少。”左司叫道。
相逸臣已经坐了起来:“查出来了没有?”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左司皱了皱眉,便先给相逸臣倒了杯水,让他喝一口,润了润喉咙。
“查不出来。”左司摇摇头,“那辆车没挂牌,而且动手的人,也是‘天罚’这个组织派出来的人,凡是在‘天罚’悬赏的买主,所有的信息都不会泄露分毫。”
“太谨慎了,做事这么谨慎的不留尾巴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相逸臣沉吟道,“你去查查相逸阳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逸少,你怀疑是他?”左司皱眉道。
相逸臣笑笑:“毕竟这个时期太敏感了,去查查他吧!”
“是!”左司说道,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逸少,少夫人她……”
“逸臣!”左司刚刚开口,苏言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左司的话。
相逸臣眉头也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纵使有几分不悦,可也很快就淡了下去,“她的事过几日再说,你先去查吧!”
左司默默地叹口气:“是!”
苏言歉然的看看相逸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相逸臣笑笑:“有什么事?”
“我刚刚给伯母打电话了,她马上就到。”苏言说道。
相逸臣伸出手,苏言便笑着走过来,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我昏迷了多久?”相逸臣说道。
“从昨晚出车祸到现在。”苏言说道,“医生说你只是轻微的碰撞,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头部,才导致短时间的昏迷,已经给你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相逸臣点点头:“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苏言点点头,脸色微红:“我不放心你。”
“辛苦你了。”相逸臣收起笑容。
苏言摇摇头:“逸臣,我想陪着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陪着你。”
相逸臣看着她,目光变得愈发的深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变成什么样,苏言,你都会陪着我吗?”
苏言有些错愕,不明白相逸臣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她不敢迟疑,生怕自己迟疑一下,相逸臣就会不高兴。
她重重地点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又过了二十分钟,相夫人才赶到。
“逸臣,这次车祸是怎么回事?深夜里车又不多,没理由突然撞到树上,而且我听说你的车尾被后面的车给撞凹了,后面的玻璃整片的都掉了下来。”相夫人问道。
“妈,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相逸臣说道。
“好,这件事我不管。”相夫人说道,“你工作上的事,我插不上手,那么咱们就来说说你的私事。”
相夫人抓起苏言的手:“你出了车祸,苏言日夜的陪着,也不知道掉了多少泪,现在眼圈儿都还红着,可那个伊恩呢?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见她露过面儿!”
相逸臣沉着脸,就听相夫人继续说:“苏言可是有家世有地位的人,你一直让人家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你,那苏言的名声可怎么办?女人的名声多重要,更何况苏言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人,平时媒体那么关注她,若是被写成了第三者,以后你还让她怎么做人?逸臣,你俩能在一起最好,可若是不在一起,你让苏言怎么嫁人?”
“伯母……”苏言看着相夫人,红着脸低下头,“我没关系的。”
相夫人拍拍苏言的手,语气缓和了下来:“傻孩子,这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怎么能没关系!”
转而,她又看向相逸臣:“逸臣,对于苏言,我是极满意的。如果你还喜欢她,那么就给人家一个交代,别耽误了人家!若是不喜欢,便早早的放开手,至于那个伊恩,你是别想让我承认了!”
“我知道了。”相逸臣沉声说道。
“哎!知道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家去,苏言你也早点回去吧!”房间里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相夫人觉得该说的都说到了,便起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苏言和相逸臣两个人,苏言握着相逸臣的手:“逸臣,刚才伯母说的,你别感到为难,我这么跟着你,真的无所谓。三年前,是咱俩没缘分,所以错过了,我不怨你,谁也不怨。”
相逸臣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没有急着出院,而是让左司将公司的文件都带来了医院批阅。
“逸少,现在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天罚’没有动静,就连相逸阳,这些日子也极安分,而且据我调查,在你出车祸前后,相逸阳始终是没有一点动作的,一点的异样都没有。”左司说道。
相逸臣按按内眼角:“如果不是相逸阳的话,会是谁呢?”
“现在虽然是开始了家主之争,可是相逸阳现在动作,未免太早了点,他也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二伯在给他支招,不会让他做出糊涂事。”相逸臣一点一点的分析着,“但是那天晚上,后面那辆车上的人,确实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我得罪的人不少,可是真的要以命相搏的,却少之又少。”
相逸臣正开眼,目光锐利的射出:“继续查,这件事不能放下!如果可以,就跟‘天罚’联络一下,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也好!‘天罚’虽说管理严格,不会透露客户的任何资料,可是里面也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两个的投机分子。一个组织越大,里面出现老鼠屎的机会就越大,绝不可能一点杂质都没有!尤其是像‘天罚’这么复杂的结构,我就不信,他们所有人都是站在他们那个所谓‘天罚之主’一边的!”
就像相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同姓本源,也会分出好几个派别对抗,像“天罚”那种黑暗组织,里面的人又不是同出一脉,怎么可能上下一心?
里面定然也会有派系之争!
“是!”左司应道。
“另外,我车祸住院的消息现在泄露了出去,那么就把我的伤势给藏好了,不能让外面知道我到底是轻伤,还是伤重垂危。”相逸臣说道,“我就要让他们猜,让他们拿不定主意!让那个想让我死的人坐不住,派人来打探!”
“可是逸少,如果这样的话,公司的股价可能会下跌。家族恐怕又会拿公司业绩说事了。”左司说道。
“那就让他们说去!我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相逸臣沉声道。
相逸臣的伤势被封锁了起来,甚至就连家族方面都派人来试探,不知相逸臣伤的如何了。可是大半个月过去,始终没有接到可疑的试探,这让他有点拿不准,向他出手的那个人的目的了。
相逸臣依旧有耐心的在医院里呆着,足足呆了一个月,可是不论是“天罚”亦或是那背后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正如左司一开始所担心的,“虎锐”的股价开始下降。
外界纷纷猜测,相逸臣是受了多重的伤,竟然一个月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
“逸少,家族已经开始质问了,说你要是再不露面解决‘虎锐’的问题,就要由相逸阳来暂代你的位置,解决‘虎锐’的危机。”左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