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这些大内侍卫们便开始动了。先是小心翼翼地接近,待得他们发现,方轻画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接近而有丝毫的动作时,他们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开始谨慎地握紧手里的兵器,一咬牙一跺脚,拿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冲向了那高高殿堂上沉默无声却周身涌满冷寂气息的方轻画。
眼神轻轻一撩,粉嫩的唇角无声地勾出一丝冷峭的弧度,宽大袍袖里,那一双纤长柔细的手掌慢慢握起,随着她手掌动作,一道道强横的内息肆意而出,两股幽风在无声无息中汇聚在她的袍袖之间,毁天灭地的力量,蓄势待发。
就在方轻画蓄积好力量之时,这些大内的侍卫们也是好死不死地凑了过来!
来人蜂拥如潮,好像要将瘦弱纤长的方轻画淹没其间。
然而,就在他们的身子将要接近方轻画的刹那,方轻画动了。
这一动,好似山岳倾倒,一出手便有风雷之势。那些强自奓着胆子凑上来的侍卫,瞬间就傻眼了……方轻画……轩王府里奇迹一般崛起,丰烟国内神话一样存在的方轻画终于是出手了么……。
是的,方轻画出手了,而且还是没有一点儿手下留情的出手了!
据苏黎世所报,这些大内侍卫也曾参与了围剿安师傅的勾当,想当初,安师傅身为他们的头子,待他们也算不薄,可是他们都对安师傅做了什么呢?背信弃义,直欲将安师傅除之而后求赏!
此等忘恩负义之徒,多留一个在世上都是浪费空气,她就送他们全部下地狱,也好给这个世界清理一点儿垃圾!
举手投足,戾气横上,澹台镜寒口中所谓的三千大内侍卫,在方轻画的眼里,却是连屁都不是。很快就是被方轻画丢沙包似的丢得满地都是。
而这些被丢开的人,无一例外,再也无法站起来了——非死即残。
不是方轻画心狠,实在是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真得惹毛了她!
做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方轻画在这个世界上在乎的人并不多,但是不巧,安师傅恰巧就是这些不多中的一个。
所以,她怒了。被丰烟国这卑鄙的行径激怒了!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在意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身边的人!
听着那些大内侍卫纷纷坠地,骨头发出碎裂的声响,澹台镜寒的心也是不觉开始微微的颤……上一次,方轻画来刺杀自己,还是有所顾忌,有所收敛,怎么今日,会如此地横行无忌,如此地心狠手辣……。
一面这样想着,澹台镜寒一面不着痕迹地开始朝着门口撤。照如今的态势发展下去,这三千大内侍卫被方轻画解决掉也是迟早的事情,若是等到这三千大内侍卫被方轻画解决之后,他再要逃,只怕就来不及了,所以,想要存得性命,他就必须现在开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在门口一些侍卫的护佑下,澹台镜寒屏住气息开始朝外撤,深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那兀自与大内侍卫们战在一处的方轻画……落得个没处可逃的下场……
只是,世事就是这么无常,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就在澹台镜寒小心翼翼想要溜之大吉之时,那与大内侍卫们战得正酣的方轻画忽而抬眸望向了门口处,黑亮剔透的眸子里,两道寒芒乍然而现。
灿若辰星的眼眸缓自一眯,粉嫩唇边幽然一启,猛得便是对着围着自己的侍卫们一声暴喝:“滚开!”
这一声,好似暮鼓晨钟,只一声,围在她身周的大内侍卫们便像是被震破了肝胆一样,一个个东倒西歪起来。真就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
方轻画傲然仰起脖子,浑身气息冷到了极致,就那么大气磅礴地跨下悠长的阶梯,慢慢逼向了已经缩到门口的澹台镜寒。
感觉到了方轻画靠近的危险气息,澹台镜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也是不觉开始朝侍卫们身后躲。
而那些侍卫们虽是心里也同样恐惧方轻画,却是不敢将自家的皇帝置于方轻画的眼皮子底下,只得硬着头皮撑着,目光惊惧地望着方轻画,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听着这些侍卫们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方轻画无声地抿唇而笑:“我想干什么?这该问问你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才是!”
方轻画的话里,带着一股子挑衅,带着一股子冷森,话语之间也是含着无尽的恨以及怒。
“你说这话,朕不明白!”澹台镜寒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想要藉以拖延一点儿时间。
“不明白?”嗤笑一声,方轻画抬手轻轻摩挲着自己光洁如玉的下巴,黑眸里寒芒涌动如火:“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一语毕,竟是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扬起手掌将护在澹台镜寒身边的内侍卫给扇飞了出去。
于是,在一阵噼啪的声响之后,澹台镜寒的身边便是再也没有一个守护之人了。
到这时,澹台镜寒终于是意识到了当初自己跟方轻画对上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这个孩子,摆明了就是杀神再现,煞星转世啊,得罪了她,自己怎么可能有的了好果子吃?
澹台镜寒是意识到了自己所犯的致命错误,但是,有人却是肯给他悔改的机会了。
深秋的夜色里,大殿的烛光下,方轻画无声地再一次扬起了手掌,面无表情地剔剔唇角:“澹台镜寒,你算计我,想要害我,碍于澹台镜明的面上,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找安师傅的麻烦!”
话犹自飘在空中,方轻画的手掌已是挂着劲风再一次狠狠劈向了澹台镜寒。
千钧一发间,大殿之外,忽而奔进来一道人影,不管不顾就冲向了方轻画,也管方轻画有多么的彪悍与难缠,竟然用自己的一双胳膊去推她……
正自蓄势待发的方轻画想都没想,手掌一翻便是将来人给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