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脆嘹亮,好似黄莺出谷,分外地振奋人心,也分外的悦耳动听。
三军将士,群情激昂,刹那声势不凡,齐齐而动。
被赤焰魔凰烧过的城楼,青石墙都已经焦黑一片。
方轻画等人的大军便在穿过了这片焦黑的城池,一路向西。
然而,这一路,他们再没有遇到任何拦阻。
其余两道城池的守军像是提前得了什么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人间蒸发了。
面对两座空城,赤焰魔凰虽然霸道,那也没处施展,到最后,方轻画也只得将它打发走。这个状况,还真是让方轻画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些邕宁国的人消息倒是灵通,居然能够在自己大军来到这里之前尽数撤走,看来,应该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儿了……
深深吸了口气,方轻画眸间寒意愈重,自己来这里是要铲除邕宁国的余部的,可是,这邕宁国的余部要是不冒头,自己想要将这些人给尽数揪出来可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轻轻勒马,站定在最后一道城池之下,方轻画黑亮的眼眸却是含着无边的深沉。
本来,这些逆党夺了城池于她来讲是好事,她正好乘此机会将那些逆党悉数剿灭,然而,谁能想到呢,她这才刚扫平了一座城池,其余两道,人家便是直接就弃了跑了……
心里唏嘘一叹,方轻画却也是明白,为今之计,她只能先跟留守在邕宁的轩王府近卫军会和,再图他计。
方轻画等人的身影,刚刚在城池下现身,城门便是大开,一袭重甲的轩王府近卫军小队长张吉一溜小跑迎了出来。
一双虎目有些讶异地望着方轻画,张吉张了张厚厚的嘴唇,颤声道:“方统领……。真的是你?”面前的孩子,比三年前更为风华绝代,更为气宇轩昂,一身钟灵毓秀之气,好似谪仙一样,看得人目眩神迷。
望着这样的方轻画,张吉的神思不觉一阵恍惚,四年前,方轻画初来轩王府时,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可是就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后,那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便是将他们这些一向眼高过顶的近卫军彻底收拾得服服帖帖……。一个孩子,对上他的小队,他这个小队的人竟是没有占到一星儿一点儿便宜……
如今,四年已过,他们这位天纵的近卫军统领又该达到了怎么样妖孽的境界呢?
微微垂首,扫了扫张吉迷茫错愕的脸庞,方轻画翻身下马,朝着张吉粲然一笑:“张将军,几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故人相见,方轻画的话语不觉便有些和缓。
张吉愣怔了一下,旋即傻傻笑了笑,伸手一挠脑袋,“方统领说笑,末将就是不认识天上的神仙,也不能不认识统领您啊!”顿了一顿,张吉接着说:“方统领亲自前来,这些邕宁国那些小罗罗们,只怕无处遁形了。”
一边笑着,张吉一边张罗着让方轻画等人进城:“方统领一路劳顿,一来又接连扫了邕宁余党三处城池,真是辛苦了,快请里面好好歇息歇息!”
听张吉把自己说的如此英明神武,方轻画禁不住莞尔一笑,缓自摇摇头:“张将军这么说,轻画可真是要惭愧了。”
“末将说的可都是事实啊!”张吉瞪大了眼睛,有点儿不服气。他们这位统领的本事,他们还不知道,要想扫平邕宁乱党,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自己那么说,好像没有夸大其词吧?
看张吉一双虎目瞪着溜圆,好似要跟自己吵架一样,方轻画无语摇头,不再揪住这个小事儿不放,转身望了望身后的大军:“诸军听令,即刻进城,大军休整。”
军令一出,方轻画优哉游哉地一拉摇光宝马随着张吉进了城门。
三军自去歇息,方轻画却是安不下心,换洗了件衣服,便是将张吉招来,欲与之详细谋划邕宁战事。
张吉驻守的这道城池,便是当初澹台镜明拿下的那最为重要的一道关卡——落影关。
因为此处关系重大,所以守在这里的轩王府近卫军也是最多。但是,尽管这样,这些日子在邕宁国余党的不断骚扰之下,他们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大军进城,各自休整,自不再表。
且说,在张吉为方轻画安排的房间内,换洗一新的方轻画,静静坐在一张红木椅上,目光幽幽凝视着不远处的张吉。
“此处情形如何,说来与我听听。”细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方轻画沉吟开口。
一见方轻画开口询问,张吉面色一正,语气不觉便沉重了几分:“我们刚刚接管邕宁这些城池之时,邕宁境内,倒也无事。只是半月之前,邕宁国好像忽然冒出了一支神秘的队伍,专门去纠集那些邕宁乱党,也不知道那那些邕宁乱党灌了什么迷汤,竟让他们开始誓死反扑……。”
“什么神秘队伍?”双眸倏忽紧眯,方轻画薄唇微微一扬,凉而寡淡的声音缓自在房间之内飘起,竟是让张吉感到一丝冷意。
“这末将还未曾彻底查清楚。”顿了一顿,张吉缓缓又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支队伍当中,有一些大华余党。”
说完后面这句话,张吉这才有些如释重负。大华少主与他们这位小统领之间的纠葛,他们这些轩王府的人,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如今,大华这只打不死的蟑螂再一次在邕宁冒头,统领若还是顾忌与那大华少主的感情,那么,统领这一次的邕宁之行,只怕就得无功而返了……
大华……听到这两个字,方轻画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疙瘩……这公孙弘毅还真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消停,怎么总是要蹦出来给自己找事儿!
藕白小手轻轻抬起,缓缓揉着太阳穴,方轻画略有些疲惫地瞅了一眼张吉,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知道这位小统领此刻有点儿心烦意乱,张吉也不多言,对着方轻画行了半礼,便是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