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亵衣极为的纯净,映衬着百里无涯那桃花粉面,愈加显得他轻灵不凡,好似天上童子。
眼神在落到百里无涯那修长峻拔,玉树一样风流的身姿时,方轻画有些微的失神,十岁的孩子,怎么就生得这么让人妖孽,骨停均匀,羡煞旁人……白色的亵衣亵裤挡不住他一身阴柔无匹的性感气息,他就只是那么随意地站在方轻画的身前,便好似具有一种魔力,让她内心有些微的不安。
“小画画,我好看么?”微微弯下腰,百里无涯笑眯眯地凑到了方轻画那张绝美的小脸前。
秋水似盈动的双眸里,有着一种东西,让人一望,便会不住沉溺,只是盯着百里无涯那双眸子看了一小会儿,方轻画就感觉嗓子开始发干了,身子也有些不自在……心底甚至有一团火,烧得她分外难受……。百里无涯,这小子,还真是个极品祸害……。
咽了口唾沫,方轻画转开脸不去看百里无涯,佯装若无其事地问:“公孙弘毅呢?这几天都没见着他……”
听到方轻画问起公孙弘毅,百里无涯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冷,继之却是慢悠悠一挑唇角:“他么?我也是有十来天没见着他了。”
“他去了哪里?”方轻画忽闪了一下眼睛,又问了一句。
“这个……”百里无涯沉吟了一下,脸上现出丝丝凝重:“虽然他走得时候没跟我打一声招呼,但是天骄还是查清了他的行迹。”
“嗯?”方轻画双眸微微一沉,似乎也料到了些什么:“他去了邕宁,对不对?”
“不假。”百里无涯粉面之上再无一丝单纯之色,有的只是浓重威压与肃杀。
这种忽然的转变,让方轻画都是为之一滞。
他果然还是不肯死心……。心里微微一叹,方轻画不胜感慨地站了起来。若公孙弘毅真的去了邕宁,那么,少不得自己又会跟他对上,到时,自己若还是对他心慈手软,那么,这邕宁会成个什么状况,也就难说了……。
公孙弘毅……你可真是个冤家啊!
“过些时候,我也要去趟邕宁。”心底轻轻一叹,方轻画眼帘一垂,漫不经心说了一句。
“嗯,所以,你是来跟我辞行的?”百里无涯忽闪了忽闪黑亮的眸子,声音又开始有点儿委屈了。
“一方面跟你辞行,一方面跟你证实一点儿揣测。”说着话,方轻画慢悠悠站起身子。
一看方轻画似乎是要走,百里无涯脸上立刻又堆上笑,挡在方轻画跟前:“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百里阁,屁股都没坐热呢,怎么就走,再陪我玩会儿吧?”
方轻画轻轻一笑,抬手一拍百里无涯的肩膀:“无涯,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王爷寻不到我,该着急了。”
“那我见不着你还着急呢!”百里无涯恼了,气得一挑脚就往方轻画身上蹦。
方轻画一愣,这小子怎么变脸比六月天还快,刚才明明正儿八经像个小大人似的,怎么转眼又跟个无赖一样呢……
额头冒出无数黑线,方轻画身子微微一闪,避开气急败坏的百里无涯,对他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无涯,你这是干嘛?你想我就去轩王府找我啊,你想去轩王府,没人能拦得住你的!”
百里无涯幽怨地望着避开自己的方轻画,抽了两下鼻子,黑幽幽的眼眸含着无限委屈:“你真得要走?”
“嗯,要走了。”方轻画淡淡的答了一声。
“那,你走吧!”百里无涯抽了两下鼻子,赌气似的转过身子,不再看方轻画。
方轻画摇摇头,想跟百里无涯再说两句话,却愣生生不知道说什么好,嘴唇张了张,终是化为无声的叹息落在望海潮里,旋即转身而去了。
方轻画转身而去的瞬间,那一身纯白亵衣亵裤的百里无涯却是缓缓回过了身,目光幽邃地望向方轻画消失的方向,瞳子阴冷,好似蒙了三秋的霜。
轻画,你的心里,有着那么多人的位置,是否也有我一个呢?是否也有我一个呢!
粉嫩的手掌缓慢却有力的握起,百里无涯那双黑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眸里渐渐溢出暴戾的气息。既然你在乎他们,那么好,你在乎谁,我就让谁去死!我倒要看看,谁的命够硬,敢我和争你!
粉衫白马在丰烟皇城里游走,自成一道流离的风景,片刻之后,终是停在了轩王府外。
王府门口,两个守门的侍卫一瞧见方轻画下马,赶紧着就上前帮着牵马。
“方统领,你可算是回来了,王爷在前厅侯了你好一会儿了。”一个侍卫满脸的惶恐,似乎正在为方轻画不回来焦头烂额。
“嗯,知道了。”方轻画淡淡应了一声,风流无匹的身子轻轻一晃,翩然进了王府。
王府前厅,轩王府真二八经的话事者八王爷八风不动地坐在上首的一张座椅上,犀利深邃的双眸幽然凝视着手中的茶盅。
薄肆的唇角轻轻一抿杯里的茶水,那一双剑眉不觉便拧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七杯茶了,轻画还是没有回来,这孩子,不知道自己在等她么,跑出去就不知道赶紧着回来!
就在澹台镜明心里正在埋怨某个屁孩的时候,前厅外一道清楚的问候传进了他的耳朵:“统领,您回来了,王爷在里边候着您呐!”
“晓得了。”清脆的话语,依旧是那么的淡漠,听在澹台镜明的耳中却让他心里的躁动瞬间平息了不少。
眉眼见不觉浮出笑意,澹台镜明缓缓放下手里的茶盅,将视线投向了门口。
那一袭粉衫轻灵的人儿,亦是挂着满面春风飘然进了门:“王爷久候,轻画罪过。”
摇首一笑,澹台镜明微微一抬手,招呼方轻画道:“过来说话。”一边说着,澹台镜明一边一指自己身旁的座位。
方轻画缓步走到澹台镜明身前,一掀袍角坐了,这才缓缓开口:“王爷找轻画过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