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帝妃三怒:陛下的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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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就那么在静夜里站了小半个时辰,确定了方轻画已经彻底走远之后,粗布麻衫的汉子身子忽而便动了。这一动好似鬼魅,瞬间撞进夜色之中,很快也就不见了踪影。

轩王府后院之中,澹台镜明孤身立于游廊之上,目光深深望着遥远的夜空,薄唇不觉地往上挑着,似乎正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

“王爷,统领今儿把吉祥赌坊给赢到自己手里了。”澹台镜明身边,黑衣干练的宁博远哭笑不得地开了口。

这整个丰烟城,谁不知道吉祥赌坊是当朝丞相的产业,可他们这位统领大人倒好,初来乍到愣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姑苏瓒,将吉祥赌坊给收到了自己囊中。

听得宁博远禀报,澹台镜明却是轻描淡写地无声轻笑,淡淡说了一句:“她喜欢就好。”

闻言,宁博远心里一叹,简直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身和煦,全没一点儿架子的男人会是素日里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狂傲不羁的八王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王爷身上的杀伐之气渐渐淡薄了很多,一身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也在无声之中收敛了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了,轻画可回来了?”宁博远心里不胜感慨之时,澹台镜明却是微微偏过头深深望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问。

宁博远愣了一下,忍不住抽了两下嘴角:“回王爷,统领还不曾回来。”

“哦!”淡淡应了一声,却难掩语气之中的失望,澹台镜明转身又开始仰望夜空。

夜色阑珊,透着无边的诡异与幽静,而澹台镜明就那么仰着修长美好的脖颈,痴迷地望着夜空,没有半分睡意。

“统领本事之高,天墨之上已难遇敌手,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王爷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宁博远心里一叹,恭敬地出言劝了一句。

往日,在这个时段,王爷早就已经洗漱就寝了,可今日,王爷却是久久不愿安睡,宁博远知道,王爷心里是记挂着他们统领的安危。

“本王还不累,你先下去吧,本王想自己待会儿。”没有回头,澹台镜明身子一动不动地立于游廊栏杆前,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宁博远微微欠了欠身子,低喏了一声:“属下告退。”

随着宁博远退下,轩王府后院的游廊上变得极为地冷清与空阔起来。

夜风悠扬,吹刮着澹台镜明红色瑰丽的袍子,轻抚着他刚毅果敢的脸庞,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分明地有着几分意味难明的笑意。

时隔三年,他的轻画,终于是——回来了。

三年前,在他将这个孩子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那一刻,他绝对没想到这个孩子会带给自己这么多的惊喜,也绝对没有想到,一向对女人免疫的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孩子而魂不守舍,蓦然心动……。

自嘲地弯了弯唇角,澹台镜明笔直如枪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眼神再一次若无其事地朝后院的月牙洞门瞧了瞧。

月光皎洁里,那月牙洞门后隐约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轻得就像是风卷过了落叶,沙沙声动,像是一曲极为勾魂摄魄的小夜曲。

微微一笑,澹台镜明英朗的面容恰似那夜色里浮动的月光,迷幻而不真实,他就那么笑着,等待着月牙洞后熟悉的人影出现。

斑驳的月光在月牙洞处形成一道无形的暗影,却更是显得那里神秘非常。

粉色衣袂如盛开的夜来香,翩然出现在了月牙洞门口。

一脸淡漠,容华清雅的女子便那么写意风流地闯进了澹台镜明的视线之中。

四目相对,方轻画有些微地错愕,讶然张着的红唇微微一扯:“八王爷,你,怎么还没睡?”

几乎已经快在游廊上站成雕塑的八王爷淡定一笑,目光轻盈如羽:“听说你一直未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你。”

被澹台镜明的目光柔和地罩住,方轻画脸色有些不大自然起来:“劳王爷久候,轻画惶恐。”

澹台镜明轻笑一声,淡淡摆手:“这里没有别人,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

闻言,方轻画忽闪了忽闪晶亮如星的眸子,偏着头,蹙着眉望着澹台镜明,澹台镜明今儿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候着自己,还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星目濯濯,凝视着方轻画那懵懂娇俏的脸,澹台镜明轻轻摇首,不由莞尔,这个孩子,对其他的事情都是精明得过分,为何独独对感情这个回事儿这般迟钝呢?

“若是你愿意,以后,叫我镜明便可。”含笑的眸子里,有着莫名地宠溺与娇纵,让方轻画心神好一阵悸动。

澹台镜明,这个全丰烟国妙龄女子的梦中情人,居然对自己暗送秋波……

脸上柔媚的笑容僵了僵,方轻画轻轻咽了口唾沫,轻轻拍了拍自己有点儿受宠若惊地小心肝。圣母玛利亚,她承认,她丫的是有祸国殃民的潜质,但是,如今这身体毕竟才只有九岁!能看不能吃……怎么这些个男人们一个都长了这么毒的眼,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她这个丫头以后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祸害,个个对自己情有独钟腻……

身子从游廊上转下来,澹台镜明缓步到了方轻画跟前,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揽在怀里:“傻丫头,在想什么呢?”他的动作轻柔,好像是呵护着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澹台镜明的怀抱很温暖,在他怀里,这夜色里的寒意好似都被驱散了不少。

方轻画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上脸面,瞬间,一张白皙雅致的小脸红成了猪肝。

“王爷……你这是……”方轻画吱唔了两声,想要推开澹台镜明却又觉得这么做好像是对他有点儿不够尊重,可是不推开他,自己却是浑身不自在。

想推又不推,这般左右为难的动作,看在谁眼里,都有些暧昧不清。

方轻画浑身似火烧,澹台镜明反而是浑然不觉她的不自在,手臂将她牢牢地箍在自己怀里,直视着她那双黑得纯粹的眸子,棱角分明的唇微微翕动,一字一顿:“我这是要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地,你方轻画,只能是我澹台镜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