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帝妃三怒:陛下的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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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那一副全然就是赌坊新主的姿态,让赌坊里的一众看客再次惊掉了眼睛。

这方轻画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说着说着,这赌坊就是她自家的了……。

对于别人的注视,方轻画只是微微勾唇,并不在意。手里拿着房契,小手负于身后,方轻画踱着小步走到了赌坊门口,抬眼望了望那被钟道奎等人封死的去路,唇瓣悠扬地上挑:“想必今日这里的事儿,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你们那位丞相大人的耳中,而钟道奎你,做为将赌坊输给我的始作俑者自然也会受到丞相大人最为严厉的责难,如果,他执意要与你为难。去轩王府传消息给我。”

话音一落,方轻画随意地一挥衣袖,一道无形罡风呼啸而成,啪的一声,将那些堵住去路的木板尽数震成了齑粉。

阳光如碎金瞬时泄了一地,方轻画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融入了阳光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直到方轻画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钟道奎才深深吸了口气。的确,诚如方轻画所言,今日赌坊易主,他钟道奎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是丞相真要追究起来,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交代的!正因为他自己不能独善其身,所以,当方轻画说出他们若是想留便留的话时,钟道奎几乎想都不想便是选择了留下。留下,有了方轻画这座结实的靠山,他才不用担心被丞相给咔嚓了……。

赌坊这一出闹剧之后,在钟道奎等人的招呼下,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赌坊由谁来做东家,对一干赌徒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玩得开心,谁做东家还不是一样?

噪杂的押注声与吵闹声,很快就将刚才的插曲掩盖了下去。

似乎这里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换了东家的事件……。

然而,这个事变却是千真万确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中,鹤发童颜的鹤袍老者负手立于花园柳树下,一头白发随风起伏,倒是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的身后,一袭粗布麻衫的汉子恭恭敬敬地跪倒,满脸地不安:“丞相,吉祥赌坊刚刚被钟道奎给输了……”

鹤袍老者脸上神色淡漠如常,只是缓缓伸出枯树皮似的老手轻轻拽住一根柳枝,干涩的唇角微微一扯,喉结滚动间发出了极为沙哑的声音:“钟道奎倒是好大胆子,竟敢自作主张将吉祥赌坊给当赌注压出去。”

粗布麻衫的汉子小心地望了望眼前站得笔直的老者,心中也是一叹,的确,钟道奎的胆子委实大了一些。说到底,他钟道奎不过是丞相府的一条狗而已,可现在,这条狗居然人啊人地将主人的产业给输了,你说,丞相能这么放过他么?

“输给了什么人?”鹤袍老者老眼一眯,却并没有揪住钟道奎输了这个事实不放,反而是对赢了钟道奎的人颇为好奇。钟道奎此人虽然不济,但赌术方面却也算精湛,放眼丰烟国能赢得了他的人少之又少。而现在,这横空里杀出来的人却是赢钟道奎赢得这么干脆,就由不得这位丞相大人不对她好奇了。

“输给了……”粗布麻衫的汉子有些犹豫起来,吱吱唔唔不敢说。

“输给了什么人?!”鹤袍老者的声调挑高了几分,沙哑的声音便更是刺激得人耳膜都有些疼了。

粗布麻衫的汉子心里一叹,诺诺道:“输给了……输给了轩王府的近卫军统领……方轻画……”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鹤袍老者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方轻画,那个三年前,轻而易举将邕宁大军攻破、轻描淡写将丰烟第一将军苏响踢进水榭、洛林寒潭让大华余党几乎全军覆灭的轩王府近卫军统领么……她不是已经在秀水称帝了,怎么还会回来丰烟?

心思微微一转,鹤袍老者淡淡挥了挥手:“既是轩王府的人得了那处赌坊,此事,也只能罢了。再怎么说,小姐也还是轩王府的正妃,若是跟轩王府对上,双方面儿上都不好看。”

得到鹤袍老者这个答复,粗布麻衫的汉子心里暗松一口气。说真得,他还真怕丞相会跟轩王府的小统领对上。今日,在赌坊里的一见,他可对轩王府这个近卫军统领更是了解得透彻了,这些年来关于她的一切一切传闻,原来全部都是真得,这个孩子真得有让人心胆俱裂的本事……丞相府若真跟这小统领较劲,到最后谁会吃亏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你最近留意一下轩王府那个小统领的动向。”在粗布麻衫的汉子方自松了口气的时候,鹤袍老者却是突兀地又开了口:“身为秀水之主,居然不惜自降身价再次回丰烟轩王府做了近卫军统领,这事,老夫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蹊跷。若是这孩子狼子野心欲图对我丰烟不轨,来个里应外合,那我丰烟岂不是危矣?”

老眼微微一眯,眯成两道危险的线,鹤袍老者说出来的话,却是跟他亲爱的女儿姑苏沫儿如出一辙。

被鹤袍老者这么一说,那粗布麻衫的汉子也是不由一个愣怔。的确,如今的方轻画要权有权,要势有势,为何还要纡尊降贵来丰烟轩王府做一个近卫军统领,难道真如丞相所言,这小统领是对丰烟居心不良?

“小的明白。”粗布麻衫的汉子沉着地应了一声,心事也不觉多了几分。

“另外,钟道奎私自输了老夫的赌坊,居然还吃里扒外地跟着那小家伙接着干,这个罪过可不能随便饶了他,瞅个机会,摁住他给他一点儿教训!”握着柳枝的枯瘦手掌暗自加了把劲,那一树飘摇的柳叶竟然在他这一捏之下纷纷扬扬飘散而下。

落叶纷纷,摇曳落进鹤袍老者面前的湖水之中,惊扰了一池秋水。

他姑苏瓒向来就不是什么心胸豁达的主儿,这钟道奎居然敢这么阴自己,自己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他,那从今以后,这丞相府里当班的一干人等,还不都把自己当成是个摆设,说摆自己一道就摆自己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