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狐狸那里得到灵、主之间默契到达一定速度,可以根据自身意愿选择传递或切断感觉共享。南烟松口气,一脸劫后余生表情。
狐狸犬式蹲坐旁边,一脸看笑话神情,“你现在刚刚成为侍者,还没有学会聚拢灵气,就不能随从心意了。”
南烟啊了声,颓败低头。没两下,又揉着肚子直喊疼。
狐狸不耐烦一爪子按落在她面前,“怎么处理?”
南烟愣怔回望。
狐狸不得已看了她被红渍了的某个地方一眼,很快转眼至一旁,爪子直愣愣伸出,口气里全是不耐烦与忍耐,“这个玩意儿!”
南烟脸上极短瞬由红转黑。这是每个女性都会有的现像好不好!能怪到她头上么!叼狐!!
狐狸猛然凑毛脸过来,“想什么呢!”
南烟啊了声,又羞又窘。她怎么一时得意,忘记此时她与狐狸之间的思维与感受是半联网状态。她暗里充满怒意诅咒,想必是被它感闻到了。想到它刚才一爪碎石的狂猛,她觉得自己在这只小气巴拉的狐狸面前可以再小心自闭一点。
南烟甚是乖巧加耐心,捂住肚子言道:“要解决这个,其实很简单,就是注意保暖与红糖水。”
狐狸哦了声,尾巴卷过来,探到南烟身下轻巧一托,将女子母亲抱弄到了怀里。
四肢僵硬,不得已仰面朝天的南烟:==,可以无声哭两下不?特么的,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婴儿!
狐狸将她紧抱两下。她被厚重皮毛包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狐狸又低下头以不妙表情看来,她连忙道了声对不起,将它那片被喷中的皮毛小心翼翼用衣袖拭了又拭。
一人一狐狸就以这样姿态偎了一天。当夜晚再度来临,南烟自感好了大半,强自挣脱出来立在地上,打算重新搭一个木棚以供歇夜。她走几步寻回那条被叠作包裹的长毛毯子重新抖开,向狐狸扑头盖脸罩去。
狐狸挣出个头,微有怒意,“干什么?”
南烟看了眼有点闷头闷脑的狐狸,微微一笑,煞有介事回言,“保暖!”
狐狸眉峰耸动几下,看到她忙碌的背影,最终只低低咕咙出一句,“本君又不是女人。”
南烟折木采草之余,趁着离狐狸距离稍远,走入一簇草丛,从衣服上撕下一角布料从内层裹了几裹,处理完毕后方才迈步出来。想到白天自身血腥气引得狐狸一番燥动,她不惜扑在地上,刻意滚了两滚,又重力嗅两下,确定血腥味已经淡微接近于远,这才放心走了回来。
夜晚无星落雪,低矮棚子里,整个空间几乎被一只毛狐狸占完,南烟被迫缩在其中,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呼吸。然而就算如此,狐狸两只后腿仍然直愣愣暴露在外面的风雪肆虐中。
意识渐渐昏沉,脑中半梦半醒。南烟抬手挠了挠发根,狐狸微微灼热的气息就喷吐在她头皮顶。她不适拱了两拱,狐狸自行移远了些。
“红糖水是什么?”
南烟耳边,有狐狸低似柔和的发音。
南烟愣神下,彻底清醒过来。今天狐狸一直对她凶巴巴,看来两人结契,让它心里也极为不舒爽。眼下这难得的柔和猛然来袭,让她深感如同陷入幻觉。
看女子恍若怔怔。狐狸眉峰耸了耸,不耐烦表情重新出现,“是什么?”
南烟啊了声,将手从它胸腹部皮毛里抽出来摆了两摆,“就是红色的一种糖,这里应该是没有的。那东西活血暖~,”摆了摆手,自笑自语,“用你的话来说,应该就是活血化淤,增加血气的作用。”
才说完,嘴里唔了下,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南烟心下顿时狂躁。阿骨打,这混帐玩意儿,竟然未经同意把它的蹄子硬塞到她嘴里了!哦靠!当她是僵尸吗?这蹄子也不是正宗驴蹄的!!
不过,她同意与否并不重要,只要它想要这样做就行了。
南烟整个人气势一起一败,最后瞪着狐狸尽量平顺语气呜呜,手掌胡乱比划,差点没一巴掌拍到狐狸毛脸上去。
她想说:“能不能先洗干净再放进来?”这毛爪子应该比她的脚更脏更臭才对!
狐狸眯了下眼,浑然不管她的呜咽,淡淡吩咐,“咽下去。”
南烟瞪大眼。狐狸蹄子正像吸管一样,向她嘴里反向流入大量狐狸血!!
浓烈血腥气充斥鼻喉。这样可不行!动物的血液里都有寄生虫的,她可不要像白天缠住她足趾的那种恶心玩意儿长到她的肚子里!!反意之下,她不管不顾下力狠咬了下。
啧,狐狸脸色随之一变!下一瞬,眸色顿深,另一只前爪子伸过去,掐住南烟喉咙,巧力微使,南烟立刻自感喉咙放松再不能紧咽!
足足入了小半碗狐狸血,南烟喉咙里炽热血气一下子直冲小腹,她如同被一团火牢牢烤炽,忍不住吐了半截舌头出去,整个人陷在狐狸毛皮里处于半瘫痪状态。卧槽,这种微微刺痛又欲仙欲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是正式结了灵契的原因么,为什么上次都没有这样强烈?
狐狸高傲收回爪子,将流血的那只放到唇边凭借本能舔了舔。伤口血液立刻止住,它微带得意用赐予般语气讲:“这回便宜你了!不是每个神主都像本君这么大方,可以随时随地赐予灵侍神血的!”将爪子缓缓掇抱回皮毛之下,看玩具表演一般盯住舌头大吐的南烟。
南烟好容易缓过来。打算也要好好恶心回狐狸一番。她伸指讨好挠它下腮,在它微微眯眼享受之际,忽然开口结结巴巴说道:“神主大人,尽管非常难为情,但还是不得不说明白。您刚才好像吃到我的口水了呃。”
狐狸猛然睁眼,四只蹄子都从皮毛里挣出来,“不可能,本君从来没有吃过别人的口水!”
南烟愣了下。继而乐呵呵,口水都没有吃过,说不定还是一只处男兽!迷醉回想它变成人类男子的样子,忍不住啧啧叹息。可惜了那样好的长相与绝世风流的气质,不吃口水,不这样那样,它如何能将这样优良的基因流传给后代呀?
狐狸眼帘由滚圆变作狭长,看住南烟面色不善。
南烟陶醉在自己情绪里,还在不作不死继续语道:“你刚才用蹄,嗯,爪,”使劲摇头,这些称谓对上神主大人似乎都是不敬,穷尽脑海,她最终找到一个合适的用语,“您的手,伸到了我的嘴里,然后,你又将那只手,”悄悄瞥了狐狸那只前爪子一眼,含羞带怯,特别强调,“湿淋淋的手掌,未干透或擦净,您就用舌头舔了上去!这样,不就是间接吃到别人的口水了么?”
狐狸愣了下。再度陷入与南烟如同鸡讲鸭听的毫不相交的次元里。它始终是一只兽,从小在一堆狐狸窝里长大。同伴之间互相为彼此舔邸毛发既是一种礼仪,也是同类间表示亲近的一种手段。而舔毛的首要工具就是长满逆刺的舌头,其次就是前爪子。它自以为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却在这个人类女子看似恭谨实则充满恶意的陈述里,变得那么不堪和充满不可言道的特殊味道?
它将一只爪子重新埋了回去,另一爪子毫不客气按落到南烟头上,口气淳淳教导,“你还小,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明天还要上路,早睡了罢!”
万没料到狐狸如此平静。一番自认作聪明的调侃,反而引来老夫子般教导。南烟自感无趣,打了两个呵欠,软绵绵靠在狐狸蓬松得如同上好羽绒被子的皮毛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