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骆叹了口气,寂星河已经从涟漪岭回来有小半月有余了,日日饮酒。
……要醉不醉的模样,拦也拦不下。
江楚骆理也懒得理,原本他只是回了趟乾旗镇,那些个寺中学的佛法,却是尽数都拾了起来……
原本,寂星河杀只鸡,江楚骆都能毫不眨眼地拽着沉璧放血。
如今……怕是连拍死只蚊子,都要道上好几声“罪过罪过”。
默念着昔日里半生不熟的经文,江楚骆看着寂星河这幅颓然的样子,心下烦躁。
……索性相信佛祖,也跟着眼不见为净了。
夜里子时,偏她寂星河醒了酒,不肯睡去,拉着他一起,说是要看星河。
寂星河威胁道:“喂,这竹楼里如今就我们两个。
“你若是敢睡,或是……敢敷衍我。
“我便将你丢出去,丢到无间或者竹楼外去。
“你知道……这竹楼外面和周围,都是些陈年的尸腐气。”
江楚骆叹了口气,知道她心中不免难过,顿了顿只好劝道:“寂星河,那疏知行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我……
“你这人虽然残忍无情了点、手段血腥了点,也不屑于玩弄世故、总是仗着一身本事到处惹事得罪人。
“但我觉得,你行事心存道义,似乎……
“似乎也真的,是个极好的人。”
他说的何其认真仔细,寂星河支着头看他,看着看着就兀自笑得花枝乱颤。
那笑声肆意张扬,好半晌寂星河才道:“江楚骆,所以……你刚刚是在安慰我吗?
“有趣,在这世间,我倒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是个好人。
“你知道吗……哈哈,我娘都从没有这样说过的。”
江楚骆慌慌张张地怕她摔下来,一面抱着沉璧打算接住她,一面才想起同她道:“我……
“我没有。”
不去管他的别扭,寂星河登时心情大好。
等他爬上来时,笑声依旧敛在唇边,悠悠抬手,一个巴掌拍在他胸前,江楚骆撑着沉璧,勉勉强强才不至于挂彩。
竹楼高处入云,江楚骆不会轻功,当她是发疯。
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只是一脸哀怨地瞧着她……
寂星河却道:“江楚骆,说得好,明晚给你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