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她干的
他们之间，似乎有很多事都是在瞒着她呢？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叶冥桀嘲弄的声音再次响起，紧跟着，秋十月耳朵里听到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阵愤懑的男声：“叶冥桀，不要以为你是夜神，我就不敢打你！”
夜神？
这个陌生的词，令秋十月再一次陷入了困恼。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一个词，对于她来说，也相当迷惑，可是他们似乎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叶冥桀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桀骜不驯，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内。
“牧黎，不要拿这个威胁我，知道吗？如果我像上帝报告，你为了秋十月，放弃冰神的职位，做为一个只有三十年生活期的凡人，你觉得，他会不会大怒之下，把你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落亦墨……”
又是一阵静谧，可是秋十月的内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如同原本无波的湖，被人重重的抛下一块石头，然后又接二连三，继续不断，秋十月想要坐起来睁开眼睛，揪着他们两个人的衣领好好问清楚这都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动弹不得，哪怕她强迫自己，也是做无用功。
秋十月沉默。
一再的沉默。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刚刚叶冥桀会提到落亦墨这个名字？还有，牧黎只可以生活30年？他也是一个神吗？是为了她，而放弃了神的权利吗？可是，他是谁呢？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做呢？
难道……
牧黎，落亦墨？
他们两个，是等于的关系？
如同如梦初醒，秋十月的脑海里瞬间将遇到牧黎跟落亦墨的许多画面折叠在一起，没有影子的他，坏笑偷吻她的落亦墨，还有他们的步伐，微笑的神情，尤其是牧黎今天跟自己告白的时候，那眼眸里渗满的深情以及深邃，如同落亦墨，是一模一样……
可是，她不敢相信！
他们两个……居然是一个人？牧黎，竟然是落亦墨的转世？
三天过后，秋十月已经可以渐渐地清醒过来了，当她眨着睫翼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叶冥桀跟牧黎两张充满了焦急、惊慌失措的脸骤然映入秋十月的眼睛。
一时间，秋十月记起了她之前在沉睡的时候，叶冥桀跟牧黎在她耳边的对话……
她还可以清晰的记得，他们二人说的都什么……
秋十月的心，徒然漏了一拍：“牧黎……”
第一个，她叫出了牧黎的名字，她惊鸿一瞥，看到了旁边的叶冥桀，眼眸的瞬间黯淡。
秋十月撇过头，竭力的想要让自己不去看那道失望，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即使她在努力避开，兀自没有用，那道犀利且炽热的目光，就好像会燃烧她一样，在她的后背上、心上、身上狠狠的烙印了。
“十月，你怎么样了？”
牧黎反射性的握住她的手问。
“我……”
秋十月轻轻启开有些干枯的唇，刚发出一个字，一只粘着温水的棉签已经十分细心的在她唇上来回擦拭。
心，仿若被无数暖流所包裹住了一样，又犹如身处春天……秋十月木讷的不再动作，只是耳边都是两个男生沉稳的呼吸。
“牧黎，我有话想对你说。”
棉签收起的那一刻，秋十月把目光投向了牧黎，并没有看向叶冥桀。
因为她很清楚，她现在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尤其，是她听到她沉睡时他们说的那些话，她更加确信了。
她要的……想的……爱的……究竟是谁，又是什么。
“好，我先出去。”
叶冥桀识趣的点头，摸着鼻子讪讪的走了出去。
整个房间，只剩下牧黎跟秋十月两个人，除了滴滴的点滴声以及呼吸声，房间内一片静谧。
“十月，你想说些什么？”
牧黎深沉的望着她，眼眸里渗满深情。
“我……牧黎，我应该叫你亦墨吧？”
“你！”
骤然，秋十月说出那句话，牧黎的眼眸里布满了惊讶以及失措，秋十月淡淡的牵唇笑了，握住他有些发凉的手，笑笑：“不必害怕。只是我想知道一些事。”
“你说。”
“真正的落亦墨，去哪了？不是才三年吗？为什么你……”
“其实，不算是转世吧？三年前，落亦墨离开你，是因为他必须要去办一件事，而这件事，就是他曾经的冰神身份，他必须要放弃，可是上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上帝把他打入了地狱，尔后，他拼命从地狱爬出来，找到了我。当时，我只是一个看守地狱的小官吏，他说，他愿意把他的一切都给我，也包括他的灵魂以及心！他要带着他的灵魂跟心，来找你。我同意了，于是，我跟上帝交换，我放弃我神的职位，只做一个拥有30年寿命的凡人……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还有十几年，我就在想，如果我还没有找到你，可怎么办？”
牧黎握着秋十月的手，低低的说着。
其实，他的心不光是落亦墨的心，跟秋十月相处的这段时间，尤其是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幸福笑容的那一刻，他的心也的确被她感染了。
“曾经，我只是抱着完成任务的态度去接近你，以及去寻到叶冥桀身上的神剑，因为那是我们家族曾经上千年的东西，可是慢慢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我……”
秋十月语塞，脸色也变得有些恓惶，她不知道听到牧黎的这番话，应该如何去回答，可是她的心，却是在不可置疑的颤抖着、悸动着，一种很怪、很怪的感觉。
其实之前她就在觉得，他们像是曾经有见过似得，没有想到，上帝在给他们安排着这样一出戏……
“十月……我不会逼你。”
“我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于你是一种什么关系，是喜欢，还是怎样，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心在跳动，这种感觉，也许可以当作喜欢。牧黎，我可以尝试着，与你交往。”
秋十月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她即使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也会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做出对的事情，与牧黎交往，第一个是可以完成她对落亦墨一个心愿，第二个就是她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喜欢这个男人。
“十月……”
牧黎没什么其他的话，只是眼眸里渗满温情的望着她，似乎是在为她的这番话而兴奋，只是秋十月跟牧黎不知道，在房间内的温情，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冥桀站在外面，聆听着里面的每一句话，却久久没说话，也没动作。
深邃眼睛里的流转情愫，相当复杂。
她，果然还是选择跟他交往了。
其实自己本来也是利用她的，因为他想从她的身上发觉出牧黎的弱点，结果……呵呵，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沦陷了。
而且……竟然会沦陷的如此厉害……
“桀！”
叶冥桀刚刚才出医院，黛苇妮便快步走了过来，如同以往一样，微笑的挽起少年的手，大眼睛凝视着少年，一脸欣喜，但是少年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黛苇妮，然后毫不留情的从她的手腕之中挣开：“让我静一静。”
突然地，叶冥桀的冷漠。令黛苇妮全身浑然一怔。
她不知道为什么叶冥桀忽然变得这般冷漠，只是潜意识里，她感觉他无情了许多，而且……
叶冥桀没看黛苇妮，继续双手插兜，眼眸渗满悲怆的往前走，丝毫不顾后面黛苇妮咬着唇，悻悻的模样。
直到少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黛苇妮这才慢慢松开唇，愤愤的跺了一下脚。
该死！
都是那个秋十月，她一出事，叶冥桀立刻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黛苇妮转过头，愤懑的凝视着身后的医院，倏然，眼眸里闪过一抹邪佞以及阴森。
既然这个女人那么破坏她的幸福，那么她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她不是号称全球极少的高智商少女吗？
她就到底要看看，她的智商有多高？
哼！
黛苇妮冷哼一声，拿起口袋里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SMS校园报社吗？我想举报一个消息，秋十月……跟一个名叫牧黎的外校同学正在交往，而且，据说两个人正在医院堕胎！”
说罢，黛苇妮便紧紧地扣断了电话。
挤唇冷笑一下，“呵呵，秋十月，我这次倒要看看，如果全校都是你的新闻，那将会怎样？”
三天后，秋十月出院了，叶冥桀没来接她，而是牧黎。
秋十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冲着牧黎淡淡一笑，又望了望手腕上的手表，决定还是不回家了，先去学校。
毕竟，董小懵这几天不知道她的消息，应该也都急坏了。
“我们先去学校吧。”
秋十月微笑的望着牧黎说。
“呃……你确定OK？”
牧黎挑挑眉骨，有些不确定的问。
“嗯，我确定。”
秋十月点了点头，牧黎也没再说什么，俯下身冲着她的唇角轻轻印上一吻，秋十月的脸霎时间红了起来，牧黎牵唇，坐上车子，又拍了拍后座，秋十月怔怔的坐上去，车子骤然开启，一阵微风拂来，兀自吹不散秋十月脸上的潮红。
奇怪，她刚刚的心怎么跳的这样厉害？
是因为，落亦墨的关系吗？
秋十月小手紧紧地抓着少年的衣角，待车子行驶了十五分钟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到学院门口，车子才刚刚刹住闸，董小懵焦急的声音便从学校里传了过来：“秋十月！出事了出事了！”
“呃……小懵？怎么了？我几天没来你也不至于……”
秋十月不解的蹙眉凝视着疾奔过来的董小懵，正欲说，可是董小懵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诶呀！不是的不是的！是你出事了！”
“我？”
“嗯！”
董小懵点点头，手指向校园校报：“你看！堕胎！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什么啊！”
秋十月一脸不明所以，牧黎也是一阵蹙眉不解，秋十月挪动着脚步走了过去，待看到校报上那几个字眼，瞬间，秋十月的脸黑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谁登的消息？居然说她秋十月跟牧黎堕胎去了？
“十月……”
牧黎看罢之后，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秋十月转过头，讪讪的望了一眼牧黎，眼眸里似乎是在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而这时候，本来聚集的人群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一声是秋十月跟牧黎啊！全部的人目光都朝着他们这边齐刷刷的射来，眼眸里的暧昧以及鄙夷，使得秋十月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董小懵紧紧的护着秋十月，心疼的垂头望着她：“十月，你没事吧？”
“呃……没什么……”
秋十月无力的摇摇头，只是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舆论的压力会这么大，大家只是一个极其默契的眼神，就会使得你透不过气来。
牧黎环着秋十月，握紧抓住她的手臂：“十月，你确定没事吗？我跟他们来解释……”
牧黎的话还未说完，忽然从人群的后面传来一声低沉的男性吼声：“你们在干什么？”
“啊！叶少！”
众人齐齐扭头，然后又毕恭毕敬的垂头，叶冥桀双手掐腰，不悦的站在众人跟前，最后视线锁定在那张写满了八卦的纸上，可以看到，叶冥桀的脸色也是蓦地一黑，但是很快，叶冥桀的脸又变回了以往的神色，二话不说，直接撕下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众人面前：“我可以证明，秋十月那次只是身体不好，才去的医院，至于牧黎，他们的确在交往，可是他们的关系是很纯洁的，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这是谁做的，最好给我赶紧站出来，不然等到我发脾气……”
“不是！不是我！”
众人一看叶冥桀生气了，连忙都彼此摆手相互推脱。
叶冥桀蹙眉冥思苦想了一阵，骤然像是想到谁一样，紧紧地锁住眉，略带歉意的看了脸色苍白的秋十月一眼，快步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在故意布局。
“黛苇妮！”
叶冥桀拉着黛苇妮从班级里二话不说的扯出来，尔后用身体把她狠狠的逼近了一个角落里，阴骜的眸子对着她的眸子，其中的怒气，不言而喻。
“怎么了，桀？”
黛苇妮眨眨眼睛，一脸不明所以。
“是你做的！对吗？”
叶冥桀蹙眉，望着她，冷冷地说。
他没有想到，黛苇妮也会做这种事……他真的，一点也想不到。
“什么？”
黛苇妮不解的歪着头问。
“别再装了，我都知道了。”
“我没有装啊，什么啊，你到底是说什么呢？”
清澈的眸子一眨一眨，似乎从来都没有说谎一样，但是叶冥桀不是傻瓜，他很清楚，到底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
叶冥桀蹙着眉，冷冽的望着黛苇妮，语气里面满是嘲讽以及心疼：“我以为，你变化了，我以为，你真的不再那么心狠手辣，可是黛苇妮……你真的把我当成了傻子吗？几年前的事情，你以为我都忘记了吗？若不是你一手策划，你又怎么会怀上我的孩子？可是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对秋十月也做那样的事情！”
黛苇妮沉默，一再的沉默。
不知道是否因为少年的那些话，又好像是有人拆穿了她所有的事情一样，黛苇妮冷哼一声，语气里面满是不屑：“对！就是我做的！所以呢？哪有如此？”
她可以承认，她不是不可以，既然叶冥桀什么都知道，其实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她糊涂，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再好隐瞒的了！
她黛苇妮要吗就做的光明磊落，要吗就做的小肚鸡肠！
“你承认了？”
叶冥桀低声问，却换来黛苇妮一记狂笑：“所以你要拿我怎么办？我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桀，你为了她，真的什么都可以抛弃吗？你就不怕，上天惩罚你吗？”
几乎是咬牙切齿，叶冥桀对于黛苇妮的这些话，居然说不出一点反驳来，只是恶狠狠的瞅着黛苇妮，直到好几分钟，两个人僵持了有一段时间，叶冥桀这才开口：“如果你再伤害秋十月一下，我会怎么做，你很清楚！即使得罪上帝，我也不怕！”
“你……很爱她吗？你不是说，只是利用她吗！叶冥桀，你骗我！我喜欢了你那么久，可是你……”
黛苇妮抡起小拳头，狠狠的砸在叶冥桀的身上，叶冥桀没躲也没闪，而是任由着女人砸下去，俊逸的脸上闪烁着许多莫名而复杂的表情，黛苇妮狠狠的咬住唇，半响，她慢慢放下手，无奈的苦笑一声：“你若我要不伤害她也可以，那么……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否则，你知道我的个性的，我黛苇妮再怎么样，跟死神也是很熟悉的。”
“你！”
“怎么样？”
黛苇妮挑着眉骨，邪恶的望着叶冥桀。
她没关系，只要可以把这个男生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怎样都没关系！
“你说话算话？”
“当然！”
黛苇妮点点头，叶冥桀深吸一口气，瞥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同意，尔后正欲转身，忽然，站在他跟前的一抹娇小身影，令他瞬间语塞……
“秋十月！”
秋十月没说话，而她旁边站着的是牧黎，黛苇妮不可置信的挑挑眉骨，走到叶冥桀的旁边，占有性的挽住他的手，秋十月没说话，只是觉得心有点微痛，同样的，她也很清楚，她的心现在有多纠结。
叶冥桀……这个名字……就放入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上一样，无法分割，而牧黎，却又是她一直追求的今生挚爱。
“你刚刚，都听到了？”
“是……我都听到了。”
秋十月点点头，叶冥桀牵唇苦笑一声，看向旁边神色俨然的牧黎，他很清楚了这种结局不是吗？
秋十月爱的是落亦墨，而牧黎就是落亦墨的替身，再怎么样，他也无法夺取他的位置，而他最初对于想打败而利用秋十月的目的性，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变质了。
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这个小女人的，只是，果然，他还是选择了离去。
也许，离去的爱，就是最好的一种爱。
叶冥桀走到秋十月跟前：“答应我，幸福下去。”
“你真的要走？”
说这话的时候，十月是看向黛苇妮的。
“嗯。”
叶冥桀点点头，收起脸上的笑容，，返身走到一脸骄傲黛苇妮身边，所有的结局一切漠然。
秋十月看向旁边的牧黎，又望了望叶冥桀，最终，牵起了牧黎的手，消失在了叶冥桀的视线内。
望着秋十月离去的背影，叶冥桀再也微笑不出来，脸上的笑容犹如凝固住了一样。
他们的结局，也只不过如此了吧？
黛苇妮的身上还有孩子，他作为孩子的爸爸，必须对这个孩子负起责来，而秋十月，遇到了牧黎，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吧？
“叶冥桀！”
这时，一阵男声忽然传了过来，叶冥桀蹙住眉，往后一看，落沉墨俊逸的脸庞正在他跟前戏谑的笑着：“你要走了？”
叶冥桀没说话，只是也笑笑：“对啊，你应该不会继续纠缠秋十月吧？那说不准！反正……你也走了不是吗？”
叶冥桀默默的点了点头，拉着黛苇妮在落沉墨一片炽热的目光中离开了。
只要他离开，秋十月的日子应该就会幸福的多了吧？而牧黎以及落沉墨……对于她来说，是她最好的守护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