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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哭泣的山茶花

第22章 哭泣的山茶花

车身约九米,里面设施豪华,可供主人在里面舒适地用餐、休息。

车主人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此时,他正半躺在座椅上,欣赏着城市的夏夜美景。

“梧桐心理诊所。”他看着一个标牌轻声读到,然后便陷入了沉思。

“梧桐、梧桐……”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仿佛这是个值得品味的词。

他就是陈小川,现在已经是天宇高科集团这个赫赫有名的科技与财富帝国的董事长助理。十年来,他一直在坚守着与白涛的约定,等待着缘分到来,让两个阔别多年的朋友能够重聚。“梧桐”这个词,让他不禁想起了梧桐大酒店,想起了他与白涛共同经历的那个灵异事件,还有那个既恐怖又凄美的梦,还有……

忽然,他用语音命令智控车道:“掉头,停在梧桐心理诊所。”

湖心路109号是一座写字楼,梧桐心理诊所位于十一楼,它的会客厅里,摆设古色古香,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字画,更添了自然幽静的东方韵味。一个精美的磁座上,金字塔型的印度香散发出薰衣草的气息。白涛轻轻地推门走进,诊所里的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他。

医师正在接待一位顾客——一位年近四十的胖乎乎的女人。

“白医师,前天晚上我发现我的一把折扇不见了,中午我才在扇盒里重放了一个樟脑丸。那可是我爷爷传给我的东西,它起码要值十几万。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得帮我想想主意。”胖胖的女人说道。

“我这里是心理诊所,你的问题应该去找私家侦探社。”白医师说道。

“可是扇子丢了,我的心情不好,这就成了心理问题。”女人的话听起来也不无道理,“私家侦探社是个会宰客的地方,他们的收费要比那把扇子还贵。”

“你不会找警察吗?”白医师问道。

“像这样的事情,警察哪会放在心上,找他们还不是等于白找。”女人说道,“再说了,你经常吃我的豆腐,难道就不能帮我出个主意?”

白医师被吓了一跳,说道:“我什么时候吃你的豆腐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天天吃的豆腐羹不是我家的吗?”胖胖的女人笑道。

白医师松了口气说道:“豆腐是豆腐,豆腐羹是豆腐羹,两码事嘛。”

“你要是没有个好主意,我就让它成一码事。”胖女人眯着眼睛笑看着白医师说道,“我让你这个香喷喷的黄花大处男变得比臭豆腐还臭。”

“怕了你了,”白医师说道,“主意倒是有一个,就怕你不肯听我的。”

“你讲。”

“出个寻物启事吧,”白医师说道,“你不是说扇子要值十几万吗?我相信你只要肯出二十万的赏金,那把扇子很快就会失而复得。”

“什么?”胖女人跳起来说道,“谁要是能用你的主意,那他一定是真得了神经病。”

“别激动,”白医师笑着说道,“赏金我来出,你把领赏的地点定在我这吧。”

“你别光顾着给别人看病,自己却得了什么精神毛病。”胖女人吃惊地说道。

“我既然吃了你的豆腐,就不会吝惜区区二十万。这样吧,我帮人帮到底,寻物启事也有我来些吧。”白医师笑着说道。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等满怀狐疑的胖女人走后,白医师才得空问陈小川。

陈小川把头埋在一本书中,笑着说道:“听说你吃起豆腐来很慷慨,我来这就是想向您推销几吨豆腐。”

这熟悉的声音让白医师一下怔在了那里,足有半分钟,他才大叫一声,跳过去狠狠给了陈小川一拳,骂道:“臭小子,你的豆腐白送我都不要。”

白医师正是白涛,那个让陈小川十年来几乎****都会想起的人。

两个阔别多年的朋友不禁哈哈大笑着搂在了一起,他们注视着彼此,这两个阳刚但又极重感情的男人,此时都忍不住留下了几滴热泪。

“你的馊主意太折磨人啦。”陈小川说道,“本来,我们可以经常联系的,何用等上十年。要不是我看到梧桐两个字,我是不会进来的。那样,我们又会失之交臂,重逢又不知会是在何年何月。”

白涛也感慨无限,“诊所刚开时,我想着如何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听别人说,这里以前是梧桐巷的巷口,我便想起了梧桐大酒店,想起了你,就毫不犹豫地起了梧桐心理诊所这个名字。没想到,一念之间,竟然注定了我们今日的重逢。”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陈小川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是不走了,我要听听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的爱情,你的事业,你的一切经历。”

“我也要听听你的。”白涛说道。

夜渐渐深了,两个朋友还在品着苦中有甜的茶,聆听着对方的故事,品味着对方在这十年中的酸甜苦辣。

第二天,白涛与陈小川用过早餐,咖啡刚刚泡好,便有人按响了门铃。

“你的业务不错。”陈小川说道。

白涛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依我看,这八成是来领赏的。”

门一开,便走进一个一身横肉的男人。

他瞧了瞧白涛,又瞧了瞧陈小川,问道:“请问哪位是白医师?”

“我就是。”白涛说。

来人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扇子,说道:“这是我昨天刚从一个小贩手中买到的,没想到你竟然肯出二十万,我真是走了运了。”

白涛接过扇子,轻轻打了开来,两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展现在眼前,仿佛正在风中向人们含笑点头。

“是个好东西。”白涛品鉴着,点头说道,“气格刚健,风韵妩媚。”接着他打通了刘大菊的电话。

“先生,我还有事,领了钱就得走了。”来人对白涛说道。

“别急嘛,”白涛说道,“关于这把扇子,我还得请个人鉴定一下。如果它确实是刘大菊家里的那把,肯定少不了你一分钱。”

刘大菊一进门便认出了扇子,她一把拿在手中,又仔细地瞧了瞧,对白涛叹口气说道,“花二十万买一把只值十几万的东西,就算这钱由你来出我也心疼。这东西我不要了。”

白涛一把把扇子塞到她手中,说道:“祖传的东西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可不仅仅是钱的事。这样,这钱你出一半我出一半,我这儿也只有十万元现金。”

“嗯。那我回去拿钱。”说着,刘大菊拿着扇子,一摇一摆地出去了。

陈小川心中诧异:这个女人怎么也变得这样大方?

白涛笑嘻嘻地对来人说道:“你先歇一会,要知道,数钱也是个累活。”

那人咧着嘴说道:“是啊。不过没人会嫌它累人。不是吗?”

接着,白涛为来人泡了一杯咖啡,开始和他探讨起徐渭和他的写意花鸟画来。来人则支支吾吾,显然,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既陌生,又不感兴趣。

这时,门铃又响了。白涛对来人说道:“这一定是来送钱的,请你去开下门好吗?”

来人笑眯眯地把门打开,没看见刘大菊,却看见两个小伙子。

“刘姐叫我们送一笔钱上来。”其中一个小伙子说道。

来人笑着搓着手说:“把钱给我就行了。”

“你是来归还扇子的好心人吗?”

“是的。”

来人的话音刚落,便被两个小伙子以敏捷有力的身手给拿住了。他们向白涛打了声招呼,便押着那个骂骂咧咧的人下楼去了。

陈小川吃惊地问白涛:“你们凭什么这样对他?赏金虽然高点,那可是你们自己定的。何况他从小贩那买扇子,也是花了钱的。”

“谎言罢了,”白涛靠在椅子上说道,“没有什么小贩,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谎言。扇子是他偷的。”

“有什么证据吗?据我看来,他到这儿总共没说几句话,可没露出什么破绽。”

“昨天我在网上发布寻物启事时,并没有描绘扇子的特征,事实上,那时连我都不知道刘大菊丢失的扇子是什么摸样。知道扇子摸样的只有小偷和它的主人。”

“难道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那个小贩偷了刘大菊家的扇子,然后把它低价卖给了他?然后,他看到了你写的寻物启事,就带着这把扇子来碰碰运气。毕竟,能称得上古董的扇子并不是很多。”

“亲爱的朋友,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请你还是先一字不漏的听听我写的寻物启事吧:湖心路e馋吧楼上住的刘大菊家于近日丢失了一把祖传的扇子,该扇子不仅本身珍贵,对几代拥有它的主人来说,其精神价值更是无可估量的。如有人能将该扇送到梧桐心理诊所,主人感谢不尽,将付给二十万元作为感谢。”

陈小川道:“这很有意思。”

“就算是小偷转手将扇子售出,他不可能对买家说这就是e馋吧楼上得来的那把扇子,”白涛说道,“只有他本人才知道扇子的来历,所以,他来领赏时,才显得那样自在,根本不像是来碰运气的。”

“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此人很可疑了,不仅可疑,简直愚蠢。”

“还有呐,”白涛说道,“如果不知道这把折扇价值的人,绝不会去偷一把纸扇。如果知道它的价值,也绝不会卖的太贱。你知道,这把扇子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上面的花卉是明代徐渭的作品,而此人对徐渭和写意花鸟都一无所知,显得极为粗俗,他又怎么会花大价钱去买一把破扇子。难道他能掐会算,知道我会对一把扇子出高价悬赏?即是是他有幸先看到了悬赏告示,他又怎么能肯定我悬赏的就是那把扇子,而去出高价把它买下?”

“对呀!他既然不是行家,怎么会去偷这把扇子呢?”陈小川问道,“看来你还是冤枉他了。”

“他虽然不是行家,可他知道这把扇子的价值。那个刘大菊做生意时,常常吹牛,说她家有一把祖传的扇子,如何如何值钱。对于一个小偷来说,只要知道它可能很值钱就足够了,只有买家才必须是行家。所以说这把扇子绝不是他买来的。”

“我比那个小偷还要愚蠢,”陈小川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破绽,我竟然一条也没有看出。”

“我和你说过,这些年来,我经常在世界各地冒险,有时险情逼着我必须对复杂的情况迅速做出准确的判断。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我也在常常磨练自己的推理能力。我想,将来有一天我会用的着它的。”

“你可以同时开一家私家侦探社。”陈小川说道。

“毕竟,我的专长是在心理学与超心理学领域。”白涛笑着说道,“再说,我从来都不是肯为钱忙的人。”

陈小川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心理学、超心理学,再加上侦探的思维,一个能融这三者于一身的人,一定能够解除我心头的困惑。哎!这件事,不仅给我带来了深深的伤痛,它还正在干扰着我的生活,折磨我的神经。”

“你是指你的岳母不幸从山崖坠落那件事吧?”白涛问道。

“正是。”

“当你在昨天提到这件事时,我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你这些年不平凡的奋斗经历上,以至于忽略了它,”白涛说,“现在,请你详详细细地把它讲一遍吧。”

“那对我来说可是一件令人伤痛的事情,”陈小川说道,“洪皎阿姨,也就是我的岳母,她始终把我当成儿子那般疼爱,而我,也对她像母亲那样。”

“我和千柔恋爱了两年,在洪阿姨的支持下,我们结婚了,我正式成了许氏家族的一员。婚后,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许氏家族的事业上,在洪阿姨的支持下,我干的很成功,很快就升到了集团市场部经理的位置上。但洪阿姨认为我和千柔应该好好享受一下婚后的甜蜜生活,决定带我们出去满世界好好逛逛。”

“那天,准确地说是去年的四月二十六号,我们来到了维斯迈尔岛。那是一个风光秀丽的亚热带岛屿,那里的深水鱼和野生的水果也都是世界知名的。”

“不过,洪阿姨来到这里,是为了享受爬山的乐趣。维斯迈尔岛上有几处适合攀爬的山峰,其中的背靠着大海的卡迪罗峰的顶部,上下的难度都很大,但它是阶梯状的,这就使得攀爬“的过程是有惊无险的。人们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享受攀爬的刺激,挑战难关,却又不需要冒要命的危险,这就使它成了世界各地户外运动健将的圣地。”

“第二天上午,我们用过了早餐,便向卡迪罗峰进发。我们越往上爬,山势越陡,等到了距峰顶约有五十米的地方,千柔便再也无法往上爬了。”

“剩下的这五十米,才是对爬山者真正的挑战,也是它诱惑各地爬山健将的地方。”

“于是洪阿姨让我陪着千柔,她稍事休息之后,便向上爬去。”

“她的动作像猿猴那样敏捷,却又比猿猴更富有技巧。许多在我看来都很有难度的地方,她都能够一翻而上。”

“千柔一边为母亲摄像,一边不时惊呼。这也难怪,有的地点看起来确实很危险,虽然不慎失足,也不至于就造成重伤,但那毕竟也够受的。不过洪阿姨却总能从容地选择着路线,在那些能让我心惊胆跳的地方,她显得是那样冷静。我举起望远镜观看,发现许多地方,她只是借助一处极小的凹陷或突起,便能够像一只壁虎那样攀上。”

“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啊!”白涛忍不住赞叹一声,并示意陈小川接着讲下去。

“用时不大,洪阿姨便登上了峰顶,坐在一块岩石上向我们挥手。千柔和我也高兴地欢呼,千柔赶紧把镜头对准母亲,记录着她自豪的笑颜与胜利的手势。”

“可是还没等她把摄像机收起,洪阿姨忽然向后缓缓倒了下去,从那块岩石上翻落。”

“卡迪罗峰背部,可是一处笔直地插向大海的悬崖峭壁,任谁从那跌下,都便是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千柔惨呼一声,瘫软在地。我则赶紧向上爬去。”

白涛叹息一声,喃喃说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这里面确实蹊跷。”

“我当时心急如焚,拼了命地往上爬。可是那段路上,有许多地点对我来说都是有难度的,再加上我当时无法冷静地观察路线,所以我感觉自己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登上峰顶。我站在洪阿姨刚刚坐过的那块岩石上,举起望远镜往下看,万丈深渊下,海浪翻滚,哪里还有洪阿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