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小妾
再进殷家的门，看着眼前金玉其表，根根廊柱都用上好的楠木建造的华美庭院。与周围一群三姑六婆，堂表兄弟姐妹们，各色各样，又是艳羡又是嫉妒，又是谄媚的表情。我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怎么也不能与在无忧园相比。感觉，空气都是现在是我的窝的炎上苑，比较清新。
袁惜是备了重分量的回门礼，给我撑足了面子上的事宜。说句实在话，换我的话，我是一个鸡蛋都不想回……
不过所幸，殷家的欢迎仪式，做的还是挺场面的。我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父亲，带着母亲还有哥哥殷岚风一同出了大门迎接我与袁惜。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吧，不过那个和我不对盘的殷老太爷却未曾照面，这道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那厢袁惜被殷岚风还有我那个爹拉去交流感情，这厢我被我那母亲拉去谈知心话。
“然儿，袁家公子，对你可好？”母亲拉住我的手，一脸慈母的关怀，不禁让我有丝动容。
“我看姐姐的气色，比以往红润了许多……”那个体弱多病的堂妹，殷凌悦有丝戏谑的笑道，这一笑，为那原本苍白的肌肤增添了一抹粉红的血色。亦是让原本也俏丽的容颜，娇艳了几分。
“娘放心好了，夫君他对我很好。公公婆婆也都对我很好！”我笑笑，对这些实际上并不是多熟稔的家人，兴不起话题。所以只是轻应了一声，也未再继续说什么。只等他们问一句，我答一句。
“那便好，那便好……”母亲喜笑颜开，只是握住我的一只手，一直不放，边频频的点头。似是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我执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希望能尽量缓和一丝这过于沉闷的气氛。
“我听说，袁公子，是袁家的嫡长独子？”沉默了一会，母亲又问道。我注意到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丝闪烁。
“嗯，确实如此。”我应道，多注意了几分母亲的神色变化。
“那袁家也无旁的偏房庶出？”
“公公原先也有两个妹妹，这两位姑姑其中的一位，便是现今莫城莫家的当家主母。另一位，也是嫁进了莫家他房。”
“这么说，袁家与莫家世代姻亲的关系，也确属实了！”
“确实属实！”若不是我与袁惜后来的倾心相许，以及袁惜与宇文辰先有计划在前，怕是袁家现在的嫡长媳便是莫衍璃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心里有所感慨：呼，真的好险，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那莫家，此时可还有待字闺中的小姐？”母亲的话，叫我的心里闪过一丝光亮。
不过，关于这个事儿，我还真是不知道。我连“我”与莫衍璃过去的交情都不甚清楚，哪里还管得到她家七大姑八大姨身上去？
“娘亲听说，莫家，好似也只有此次与你一日婚期。又机缘巧合，嫁进听雨楼的莫家小千金一位小姐。”闻言我抬眸望了眼母亲，母亲见我看她，眼神明显的闪了闪。
“婶婶，姐姐，悦儿身体感觉有些不适……”我正等着母亲继续往下说什么，堂妹殷凌悦突然就虚掩了脸面，一副疲惫的疲态。看样子，似是真的身体不适。
“悦儿身子弱，看我这边只顾与然儿聊天……哎，都是婶婶的不是。快！快！快，刘嫂，快扶悦儿去休息。”我亦随声附和了几句关怀的话，便见着那羸弱的堂妹被一行人簇拥着扶了出去。
一时的小插曲，让屋子里的两人又陷入沉默。
“你悦儿堂妹，从小就命苦！一出生，便差点就那么过去。哎，虽然是活过来了，可依旧也是长年缠绵病榻……”母亲突然道，语气有丝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对于这个堂妹的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只能附和着悲怜的叹了口气。是挺命苦的，虽然殷渺然的本尊，大多是从小被圈进着养。生活待遇，也与这个体弱多病的堂妹是天差地别。但是再如何优渥的生活，谁会觉得比得上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自小，你们姐妹俩的关系便是最好的！你对悦儿的疼爱，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这话要我有些奇怪，我疼爱那个堂妹？那也要有碰面机会的吧？难道殷渺然过去只是住在那个小院子里，出入实则可以自由？
“可惜我出入不便，不能时常陪伴悦儿，帮她排解心结！”我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低眸抿茶，余光眈了母亲一眼。方才还问我袁家与莫家的事情，这会又绕到这个体弱多病的堂妹身上……
听我这么说，母亲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而后见我的面色与语气里并无怨怼，或是兴师问罪的样子。才扯了扯唇角，带出保养地极好的容颜上一道浅纹。笑得却不似太自然，缓了下神。母亲脸上浮现一抹悲凉的爱怜，方又道：“然儿，这些年，你也受苦了……”
不知这位母亲说的是殷渺然在殷家的这些年，还是逃婚在外的这两年？我只是摇头轻笑，过去？那是“殷渺然”的过去，不是我的。虽然我亦叫殷渺然，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觉得自己不是殷渺然了。
若不是那时这位母亲的眼泪，让我忆起另个时空的妈妈，带起心底处的思念与动容。我想，我的笑容都是懒得给她的。哪个母亲会忍心看自己的子女受苦，而自己在这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闻不问的……
一个名字而已，我既没有“殷渺然”的过去，亦没有她的记忆。在不知不觉的接受融入这个世界后，我融入的也只是袁惜的世界。而在这个过程中，一向记忆良好的我，都开始淡忘关于我在21世纪的事情。所以，这些人曾经如何对待“殷渺然”。“殷渺然”不在了，自是也与我这个穿越而来的自由灵魂无关。
见我不语，母亲的话题又是停住，不过余光见她频频开阖的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是她想要说的，还未出口。
我放下茶杯，笑道：“娘，你有话直说便是！”
听我这话，母亲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却是又嗫喏了半晌。方道：“然儿你看，你与悦儿自小的关系就不错……自从你离家，她就一直心有牵念。没有人能劝住，她的身体便日况越下，而今你才回来没几天，悦儿的病情有所好转。可没几天，却又嫁去了袁家……我们寻思着，也只有你能开导开导悦儿……”
闻言，我看着母亲，等她接下去的话。但是说到这里，母亲却不敢再抬眸看我，低垂了眼睫嗫喏着声音，越来越低的开口：“所以，希望你可以劝劝袁家公子，收了悦儿……”
听罢，一团火焰就直窜出我的心口。此时的我，是愤怒大于惊讶！殷家以前如何待殷渺然，是与我这个半路的灵魂无关。可是你们差点绑鸭子似的，将我与袁惜分离可是不征的事实！
而今我好不容易婚姻幸福，而且还没幸福几天，居然就想着给我与袁惜之间塞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