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宿
以一个小小将要毕业的，毕业生的经历而言，我还不敢自诩神医。虽然在校期间我的课业还算不错，偶尔也能给家人问问诊。
而且更不敢看低古人的智慧，中国的中医药理是博大精深的。但是现在身无分文的我，为了生计问题，跟这个美男出去找找生活的出路，也不是坏事。到时候看不好就再请别的大夫呗，总不会让我抵命的吧。
而且看袁惜一脸如玉温润的笑颜时刻脸上挂，不难想象，病者的情况应该不是多严重的吧。只是“神医”两字还是让我抖擞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想鼓足点劲赶路。突然，居然发现这一口气吸后，整个人居然就轻盈了不少。不禁诧异，难道……
依旧在行径，正低头沉思间，没注意就一头撞上一堵软硬适宜的——墙？就算不抬头，我也知道自己撞到了什么，忙直觉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再抬头一看，袁惜正好笑的望着点头哈腰道歉的我。
见此，我不禁一阵尴尬。忙又低下头，这人的笑容，杀伤力太强了……遂，努力的告诫自己，非礼勿视，就对了。
“前面好像有一户人家！”袁惜柔声道，我一听，忙回过神，惊喜的往前方快跑了几步，翘首左右望了望。果然，不小的一幢别院啊。透过稍显繁密的树林，朱漆的大门，瓦亮的高墙在曲折的道路前端隐约可见。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太好了！”说着我兴奋的朝那方向蹦跳而去，不忘对身后的袁惜招呼道：“快点，快点……”
事实证明，我们的运气是福祸参半的，借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叩响了朱漆大门后。礼貌的说明了我们想借宿的请求，门里的小厮警惕的望了望我与袁惜二人。大概是看在我们俩一脸和善友好的笑容上，勉为其难的缓和了脸色。然后道声稍等，就进去请示主人了。
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杳无人烟的，难得这山野之中有户貌似不错的人家。换个方位思考，假若我家宅子建这里，突然无人的山野来两个借宿的，多些警惕是应该的。
所幸，等待的并不是太久，然后朱漆大门支吖一声再次开了。大门是大开的架势，看样子，是允了我们进门了？可是意外的是出来的却不是原来的小厮了，而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窈窕少女，身边随行一个俏丽的小丫鬟。
少女开门见了我们也不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与袁惜一番。目光落在袁惜俊美的容颜上时，眼里掩饰不住的一抹惊艳。
看吧看吧，最好能看在美男的份上留我们宿夜，嘿嘿……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的笑容不禁带上几分谄媚，望向那如花的少女。没有在意袁惜不知为何比来时路上略为冷淡了些的俊颜。是的，是冷淡了，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一向感觉敏锐的我居然发觉到了。
这不是帅哥你该表现的时候吗？不禁抽了下眉角，这人怎么不动？难道要我开口？这哄少女的差事横看竖看倒过来看，有眼睛的人都会手指向他吧！
终于注意到我快抽筋的眉角，袁惜对着我粲然一笑。在我被电的愣神的时候，他转向朱漆大门前的少女，有礼的一揖道：“这位小姐，在下与舍弟路经此处。眼见雷雨将至，无法前行，希望小姐您能通融一二，留我二人在此借宿一宿。”
“垮察——”方才还远远传来的雷声，此时似是配合袁惜的话，当头一声轰响。瞬刻，暴雨倾盆而下，雷的我心里一哆嗦。赶忙拉着袁惜往那女子家的房檐下奔去。
“诶，你们干什么，我们小姐还没同意呢，这孤男寡女的，你们怎的如此无礼？”说着和我差不多高的一个影子，往我面前一拦。吓的我刹住脚步一顿，没站稳的脚步就要跌下阶梯。预期的跌落没有来临，直觉腰侧一紧，我被袁惜带到了屋檐下。
下意识抬眸，看见袁惜微皱的不满眉头。心思瞬转间，我忙望向拦我的女子方向。是那个小丫鬟。看着她气势汹汹憋红脸的的样子，不禁好笑。这丫头，这边拦我，那边眼角还不时往袁惜那边瞄。虽然我长的不如袁惜俊俏，不过目前的女扮男装打扮，应该也算得上一俏公子了吧，差别待遇也不用差这么多吧！
（作者注：其实你长的不差，只是和袁惜这位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出尘脱俗，好比凤鸟的美男子放在一起。你本来也不俗的样貌，在这个古代传统女子眼里，因为“轻浮”的举动，降价成了一只丹顶鹤而已。）
“我并没有要冲撞小姐的意思，只是雷雨突至，虽不知小姐愿意留宿与否。但是借个屋檐躲雨，想必小姐不会太过吝啬。”对着一旁的亭亭少女，我学着袁惜的样子一揖。
少女顿了顿，望了眼袁惜，脸上绯红一片。然后看向我眸色“正常”无比的道：“要想借宿也不是不可，此处只我与父亲二人闲居，只是有个条件……”
条件？我望了眼少女身后的朱漆大门，之前远看这琉璃的翠瓦别院，门上的环扣做工都精巧不一般。该不是讨房租吧！
望望袁惜，他却一副全权教我处理的表情，似乎不想与这女子多谈，只淡淡朝我一笑。
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却不忘递给袁惜一个“待会要银子你付”的眼神。袁惜似看懂了，抿唇一笑，算是答应了？
“不知姑娘你有何条件？”我看了眼檐外的天空，再回看那少女问道。
少女似是看出了我对天气的担忧，也不拖沓，道：“我这里有一上阙，你们只要对出下阙便可！”
“啊？！”
那少女听见我一“啊”，先是一愣，然后几不可闻的轻皱了下眉头。又偷瞟了眼一旁的袁惜，那眼神似是在说：这看起来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公子怎么会有这么不懂礼数风雅，举止异样地弟兄呢？
“姑娘请出题，我们兄弟二人尽量吧。”好歹这也是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客随主便吧。我又发愁的望了眼檐外天，瞅瞅袁惜。
“那就以这雷雨为题吧！”少女眸光一转，一抹慧黠为那清丽的容颜添上一抹光亮。果然还是智慧点亮人啊。只是希望这种情况下，姑娘你也弱智点，放我们过去吧。我心里如是祈祷着。
“望庭外淅雨渐成帘。”少女缓缓的道，眸光望着袁惜，刚才明明跟我对话，这会却对着袁惜吟诗。这叫什么来着？司马昭之心……
而袁惜却不语，只微笑的望着我。我郁结……至于为什么郁结，自己都有点不明所以……
“叹檐下看等目成穿！”我咬牙道，不就文言文吗，对中医成痴的我，虽然没有文学功底。不过为了更深的探讨中医从古至今的博大精深，文言文还是懂些的。
少女一愣，目光从袁惜脸上挪到我脸上，似是有点不敢置信。但是只是一瞬，眼里划过惋惜。这小姐好玩，什么表情都写脸上，那眼神分明在说：这其貌不扬的弟弟都这番文采，那这未开口的哥哥应该更甚一筹。只可惜，无缘一见其文采。
“一人对出不行，得两人都对！”
“为什么？”我不禁皱眉，为什么？这一切是显而易见的。感情这小姐是想考袁惜这位美男子的文采，心里有暗许之意？！
“这……”那少女似是未想到我会有此一问，有些犹豫，一旁的丫鬟见此忙道：“因为你们是两个人，当然要对两次！”少女听丫鬟一说，顿时松了口气，赞同的点了下头。
“还请姑娘见谅，在下一介武夫，不懂这风雅之事。”袁惜彬彬有礼的道，不待少女回答，径自望了眼檐外：“这雷雨似乎要停了，该是不会再下。”说着便往外挪了一步。
“公子请留步——”似是没想到袁惜会这样回答，愣了一瞬。见袁惜似是要离开的意思，少女赶忙开口阻止。
“笑云开守得见彩虹，惜眼前万里是晴空！”我一口气吟完，望向那少女。少女刚挽留袁惜的步伐顿了顿，惊诧的望向我。那一瞬间，眼里一抹惊艳闪过。
“姑娘，如此可好，我兄长既不擅长，那就由我一人全权代劳。如此三句而我们只二人借宿……”我保持着礼貌的仪态道，言下之意，你们还赚了一句。
“正好三句，我们正好三人借宿，不多不少。”这话不是对面的少女说的——
嘎？这声比雷雨还雷人，我下意识的望向檐外，一人正朝我们走来。